一时嘴快,痛快是痛快了,可这酒,还是没销出去。
一道阴影盖住她的视线,她抬起头来,对上陈紫娴薄怒的脸,“苏槿时!”
“二小姐?”苏槿时有些诧异,也被她不善语气惊道,暗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
随着陈紫娴进了一家酒楼,在包厢里落座,她还在琢磨着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变故。
陈紫娴一直端坐着等着她道歉,结果等了半天,却看到苏槿时比她还要坐得端正,神游在外,显然没想过要对她说什么道歉或是讨好的话。
越发恼了,索性直接开口,“苏槿时,我看错你了!”
苏槿时被从思绪里拉出,下意识皱眉,茫然抬眼看她。
陈紫娴的性子和她容貌一般张扬,既是开了口,便一口气说了下去,“说好要给我家待客用的酒,不送到我家来,反而送到别家去!我家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苏槿时越听眼睛越亮,对于她斥责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你说,你家待客要用这个酒?”
陈紫娴一噎,“你不知道?”
“你不曾派人知会我,我如何会知道?我面皮子薄,总不好总是去问的,倒显得我借着你对我好,强卖酒予你了。”苏槿时笑了,转而疑惑,“可是,按你说的时日,如今该处处备好了才是。你当真是要用这个酒?”
“啊?!”陈紫娴恍然。
脾性来得快去得也快,眼睛转了转,把事情理顺便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那日喝了半坛酒,打算睡醒了着人去知会人,结果醒来便得到消息,贵人要晚些时日再来,又有些旁的让我去准备着。这一忙,便弄忘了。我只当你已经得了消息,成日里巴巴地等着你给我送酒来。”
她见苏槿时迟迟没来,以为是秦娘子新丧家中事多的缘故,想着反正还不急,便不曾催促,哪里想到会生出这些误会来。
苏槿时也是无奈,“我记得你曾说争这一份的酒肆很多,若是合用,让我等你的安排,悄悄地送来。”
“嗯。还是悄悄的,每日少送一些,你寻些信得过的人送。旁人问起……”
话一说开,先前所有的事便都成了没有事。
与陈紫娴定下送货的时间和价格,苏槿时心里头的大石落下,又问起若是在昭县盘一个铺子,该要多少银子。
陈紫娴睨她,“你老实与我说,这酒与你是何关系?”
“细算起来,倒也无甚亲缘,是我自己不甘于乡野,想要带着弟弟妹妹们站着活。”她轻抿了一下唇,“幼弟身子不太好,搬到县城里来,或许能寻着给他治病的法子。”
她知道苏槿笙是心病,还得心药来医,只是越是这样的病,越是急不得。她如今也没有能带他回京的能力。
陈紫娴闻言,没有细问下去,倒是给苏槿时盘算起了在昭县开铺面所需准备的银两和开销,又与她说起了一些经商之事。
陈夫人出自商贾之家,又爱行商。陈紫娴自小便跟着她耳濡目染,习了个七七八八,如今也到了能独自掌事的地步了。
苏槿时细细听着,这才意识到,自己兜里还是银钱短缺。
熊掌在昭县卖不起价,两只熊掌的钱,买下一个铺面之后便所剩无己。
盘算了一下,决定先安心在林塘村住两年再想着到昭县里置房开铺的事。
告别陈紫娴时,已经临近申时,匆匆买了东西到城门处与苏槿言会合,一路上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下去。
听苏槿言问起,便把今日售酒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在她的眼里,苏槿言生得模样小,却经历多,懂得多,是以遇事也喜欢与他商议。
苏槿言静静听着,诧异于她能放下曾经官家女的身段谋划着走上商贾之路,却未置一词,只突然从身上的小包袱里取出几件皮制防具,塞给她。
苏槿时看着手里的护肘护膝护甲手套,吃了一惊,“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苏槿言“哦”了一声,“你给我的钱,我都用掉了。”
“???”苏槿时略呆,脸上有点僵,强扯出一抹笑来,“你是说的胡话吧?”
“真的。”苏槿言尤不知死活,提着钱袋子底,倒了倒,“你看,真的一文不剩。哦,不对……”
他在怀里摸了摸,笑出一排白牙,“还剩一文。”
“一文……”苏槿时顿时拉长脸,抡起手里的护甲就往苏槿言身上抽去,“那可是家中一半的钱了!”
苏槿言拔脚就跑,她便追着继续抽。
“那可是用家里一半的银钱换来的东西,悠着点!”苏槿言一面跑一面提醒。
苏槿时气上心头,咬牙切齿,“坏了正好!这般不顶用,便拿了去退了!”
小豆丁笑了一声,不再反抗,但跑的速度刚刚好,每每在她将要抽到自己的时候闪开了,一下都没落到自己身上,还回头挑衅地笑着催促她快些。
苏槿时刚淡下去的火气又被他挑起来了。
一追一逃间,一个时辰的路恁是叫他们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跑完。当他们到村口的时候,还不到酉时。
苏槿时跑不动了,停下来往路边的树桩上一坐,“也不怨你。怨我。你不过五岁,我却放心地把钱交给你,由着你去花销。”
冷静下来,她也想起来当时是因着自己总想瑶酒的事,心不在焉,听他说起要买什么,便把钱袋子直接递给他。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他已经有了信任,这种时候,根本就没把他当成五岁的孩子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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