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雄主那么好,不应该受到任何的诋毁和污蔑。
韩乐从金那边离开,就开始无所事事地在军部里乱逛,这里几乎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毕竟要扩散辐射范围嘛,一个弱小的雄虫又不会对军部造成什么威胁。
韩乐没有看周围的景色,他一直在思索金的反常。
金竟然流泪了,除了之前第一次被抚慰过后的副作用,他还没有看见过金流泪。
是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韩乐思索着,越走越偏,等他终于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他左右看了看,随意找了个方向走。
途中,有几只雌虫急急忙忙的往一个方向跑,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没有打扰。
过了一小会儿,又有几只雌虫急急忙忙的跑过。
其中有一只雌虫在跑的时候,见路边站了个矮小的身影,便仔细看了一眼。
韩乐先生,您怎么在这?
那只雌虫慢了下来。
我在这边散步。韩乐本来决定如果半小时以后,他再找不到路,就叫司机来接他,这会儿见雌虫和他搭话便问道:你知道这边食堂在哪吗?
韩乐先生,我觉得吃饭的事情咱们可以先放一放。旁边的雌虫一脸的看好戏的表情,道:金团长这会儿在训练室门前和一团长决斗,您要不要去看。
雌虫们的眼神变得激动起来。
韩乐有些不明所以,问:金为什么打架?
几只雌虫对视一眼,一开始停下的那个雌虫说:因为,那个一团长当着金团长的面侮辱您。
他说得太过分了,如果我是金团长,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为您战斗的。旁边另一个雌虫补充道。
带我去。韩乐对几只雌虫说。
韩乐赶到的时候,金正被一团长压着打。
以金的实力其实是不至于的,他的战斗力非常强,反转发生在对方被逼急开始攻击金的要害之后,金就开始处于下风了。
对方把自己的破绽要害都暴露给金,死命的攻击金的致命点,金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军部是不允许在斗殴中出现致命伤害的,金的情绪从一开始的愤怒,转变成了疑惑,一团长之前是故意激怒他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乐站在围观的雌虫中,仰头看着上面的打斗,微微皱眉。
对面太过于激进的攻击开始让金捉襟见肘、挨了好几下了,虽然在最后关头金总是能闪躲让他击打到不至于致命的位置,但是过多的伤口让金的状态明显下滑。
一团长这是在谋杀!旁边有一个雌虫有些愤怒的说。
这个说法获得了雌虫们的一致认可,但是他们并不敢上前拉架,这种级别的战斗,误入者不得非死即伤。
一团长粘性很强,每当金想要拉开距离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跟上去。
金努力冷静下来,寻找脱身的方法。
他发现每次击打对方左侧肋骨的时候,对方的动作就会迟钝一下,他躲开一团长的下一个攻击,手握成拳狠狠捣向他的左肋骨。
在发力的瞬间,他看到一团长笑了一下。
再改变动作已经来不及了,一团长伸出了爪子向金的后脑掏去。
眼看着金的后脑要被洞穿,韩乐顾不得那么多,瞬间释放出了一根精神丝,精准的插到了一团长的眉心。
一团长浑身一阵,失去了知觉,金的拳头如期而至,没有了抵抗的力量,一团长的腹部瞬间被洞穿,血液在天空炸开来。怎么回事?周围的雌虫们嘈杂起来,他们是看到一团长的那个攻击了的,那真是半点不留后手。
雄主。金忍痛来到韩乐身边,是您做的吗?
金是知道雄虫来医疗部的工作的,只要一根精神丝放进眉心,就会麻醉一只雌虫。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虫在这样的斗争中保护自己,更不会想到这个虫会是自己的雄主。
他得到了雄主的保护。
金深深地看了韩乐一眼,突然觉得即使后半生永远得不到雄主的喜欢,他也无所畏惧了。
怎么回事?英从人群中走了进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失去知觉的一团长,问道。
他和我决斗,被打昏了。金对英敬了礼,回答道。
这是被雄虫的精神丝弄晕的吧,英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雄虫对军区雌虫随意使用精神丝是要受到处罚的,这你们知道吧。
军法里没有这条。韩乐反驳说,他在进军区是就看过军法,他记得里面完全没有对雄虫的约束。
真是不巧了,这个规定前天颁行,昨天正式生效。英拿出了一本崭新的军法,面上流露出一点虚假的遗憾。
带走!
第十八章
你们怎么可能会有处罚雄虫的权力?韩乐退后一步,冷冷的盯着英。
对于雄虫的处罚,在法律上是规定的特别严格的,除非有高级法院生效的判决决定,无论是谁,都没有任何伤害雄虫的权力,包括最高权力机关。
如果您不服,可以在出来之后去告我们,但是现在,请和我们走。
英笑眯眯的挥挥手,两只雌虫带着镣铐将韩乐的双手铐住,他们带好镣铐之后,后退一步,没有碰到韩乐的身体。
我想看看那本军法可以吗?韩乐问。
当然。英将军法递给韩乐。
韩乐看着军法最后一条,也是唯一一条针对雄虫的条例。
雄虫在军部任职期间,无理由随意使用精神力伤害雌虫的,处三到十五天禁闭,情节严重的取消职位、终生不得任职。
这真的不是在故意针对他吗?
我不是随意、无理由使用精神丝,那个雌虫他差点就杀死我的雌君了。韩乐指了下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一团长,又指了指条例。
我知道,但是雌虫之间的斗殴是另一件事,一团长会得到他自己的惩罚。英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一团长,眼底有些嫌弃,他很快就会被革职。
至于金,雌虫们斗殴是很常见的事情,不进行处罚。
英将一切都梳理妥当,再看向韩乐:鉴于您事出有因,所以从轻处罚,禁闭两天。
禁闭室是一间很小的单间,四周都是墙壁,只有很高的地方有一个小窗,昏暗的光线从小窗中头出来,昏暗又压抑。
韩乐走进去,身后的门缓慢地关上,顿时房间整个暗了下来。
他盘腿在地上坐着,叹了一口气。
所以权力还是要靠自己争取到的,才比较踏实,才能随意使用。靠着制度得到的权力总是虚幻的。
英副军长,金在惩戒室的门口找到了英。
英是专门在门口等着金的,他知道以金的性格绝对会来,他对于自己的下属都多般维护,更何况是雄主。
你把我雄主放了。金说,我替雄主受罚。
英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当然可以。
你先放他出来。金很少这样不尊重的和英说话,即使之前再生气,也是有礼貌的。
他这会儿生气又懊恼,他一边觉得自己不应该受激将而去和一团长打架,一边又认为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
他不会让雄主受到任何污蔑,即使雄主会因此觉得他粗暴。
惩戒室的门至少六个小时才能打开,你可以就在这等着。英对金笑道。
金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进去,到时候他还可以接雄主回去。
英看见金进去,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门口,在金的身影消失之后才缓慢蹲下。
他的目的一直只有一个,就是让金永远消失在自己眼前。
虽然韩乐的出现让他的计划出现了一点波折,但是幸好他提前做了两手准备,他本来以为永远都不会用上这个条例。
没有雄虫会无聊到这样做,而且,在非静止状态下,雄虫想用精神丝戳中雌虫的眉心非常难。
但是没想到,金的这个雄主这么与众不同。
这个世界上,能主动保护雌虫的雄虫太少了。他一直以为金并不得雄主的喜爱,但是现在想来他错得离谱。
他对金的嫉妒又加深了一层。
他嫉妒金嫉妒得快要发疯。
当年,他和金一起竞选副军长的职位。在军营里,所有虫都心知肚明,金的战斗力是最强的,甚至隐隐有超过康的迹象,所以原则上,金的当选是毫无疑问了。
但是,军部规定,为了保障副军长以上职位的任职期限,必须有婚姻关系的雌虫才能当选。
当时,有一位雄虫贵族向金抛出了橄榄枝,金没有接受,他主动放弃了竞选。
后来被拒绝了之后气急败坏的雄虫找上了原本看不上的英,英永远记得雄主新婚那天说的那句话你和金差远了,当时就不该将就的。
他不敢恨自己的雄主,只能恨金。
他希望金永远消失。
金在上刑架之前,和执刑官核实了要罚的数量。他心下松了口气,这次还没有上次偷跑出去罚的多。
被绑好之后,执刑官拿出了一条带倒刺的鞭子,这种鞭子也是特制的,只要施力得当,就能连皮带肉一起抽下来。
这打完不让治疗,至少要躺半个月。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的雄主只关两天,里面还有吃有喝的。拿鞭子的雌虫劝道。
金摇摇头,说道:打吧。
雄主是为了保护他才被关进来的,如果不是雄主救了他,他现在已经没了。现在想来当时的情况真的是非常凶险,雌虫的大脑受到攻击绝对是致命的。
所以,无论是什么惩罚,都不该是雄主来受。
如果回去和雄主哭一哭能得到一个拥抱就好了。
但是还是算了吧,到时候血腥味会熏到雄主的。
金在刑架上努力发散思维,这是他熬刑多年总结的经验,不去想,就不会太疼。
那个条例真的是军部统一颁布的吗?金被打了几下,突然问道。
嗯。雌虫一边挥舞着鞭子,一边回答,金是他这边的常客,偶尔他们也会聊几句,前段时间边境有雄虫在战时乱用精神丝,对战争结果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们很少会输那么惨,所以上面动怒了。
不是英副军长弄得?金有些疑惑,如果不是的话,这个时间也太巧合了。
这个提案好像确实是英军长提的,军部那边也采纳了。
金沉默了,他不再说话,心里有了答案。
他自己是无所谓的,被欺负就被欺负了,这么多年他也已经习惯了,他一直不招虫喜欢。但是他们欺负雄主不行,他的雄主那么好,却不能得到最好的,这不公平。
金以前对权力没有任何渴望,他的心里只有战斗,但是现在,他想,如果他是军长,雄主现在就不会待在禁闭室里。
他要往上爬,爬的比任何虫都高,他要给雄主最好的东西,最高的权力与地位。
韩乐只在禁闭室待了不到半天就被带出来了,他面对走廊上刺眼的灯光,有些难受的闭了闭眼。
惩罚结束了?韩乐觉得不对,英绝对没有那么好心,也不会是雄虫保护协会,当时那些雄虫被他得罪了个彻底,扬言不再管他。
两只雌虫站在门的两边没有回答,韩乐心知不好,连忙问道:金呢?
还是没有虫搭理他。
韩乐拨通了金的电话,过了好久,才接通。
雄主。金的声音一如往常,甚至比往常更稳,我这会儿在办公室,不能去接您了。
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金说道。
挂了电话,韩乐还是觉得不对,金肯定背着他做了些什么,想到英对金的厌恶,他没有停顿,径直向金的办公室走。
他不能接受金对自己撒谎,也不能接受金为了他去伤害自己,他要亲眼去看看,才能放心。
韩乐到金办公室的时候,金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雄主。见到韩乐进来,金立马起身。
衣服脱掉。韩乐把门反锁上,向金走去。
金有些犹豫得将手指搭在扣子上,带着点哀求的看着韩乐。
韩乐站在金身边,直直地望着他。
金最后还是妥协了,他缓缓地解开了所有扣子。
伤痕累累的身体暴露在韩乐面前,这次的伤比上一次的严重多了,有几处伤口深可见骨,鞭伤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身体,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韩乐的怒气升了起来,他质问金:英说话的时候,你应该在旁边吧,我的处罚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金低头不语,他当然知道,但是他不想让他的雄主受任何委屈。
韩乐伸手在金的脑袋上狠抽了一记,怒骂:你一天就不能安分一点?!
金没有去捂脑袋,他的脑子里被韩乐话里的安分二字占满了。
他确实没有做好雌君的义务,经常给雄主惹麻烦,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雄主身边,还得雄主进军部才能朝夕相处。
我们俩是伴侣,谁受罚有什么区别吗?韩乐火冒三丈,他的雌君,从来学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自己刚从鬼门关把他拉回来,他就又去找虐。
对不起,雄主。金低头,他的心里满是触动,雄主认为他们是伴侣,这是终于认可他了吗?
既然这样,他就更不可能让雄主被欺负。
韩乐看着金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听进去。
但是他今天完全对金凶不起来,他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终于被金纳入了自己的地盘里。
他以前见金帮欧受罚时,其实也是有一点点羡慕欧的,他知道这就是金在乎一个虫的方式,而他从没有体验过。
他伸手拽住金的胳膊,使劲扯了一下,然后在金顺从的靠过来的瞬间避开伤口,轻轻拥住了他,低声道:我不希望看到你的时候你总是伤痕累累的,多爱惜自己一点不行吗?
第十九章
雄主。金被温柔地拥住,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放,他轻轻的抬起隔空环绕,然后又无措地放下。
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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