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瞳险些哭出来,她抱住陈汐身体时,看到她浑身大汗淋漓,头下的枕头也已经被汗水湿透,这样的疼痛她忍了几乎一夜。
旁边床头柜上的灯倒在地上,妙瞳这才明白刚才其实陈汐一直是听得到她敲窗的,可是她却无法回应,或许是用了那么久的时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慢慢把床头灯推倒,以告诉她屋里有人。
李妙瞳来不及伤感,她大声喊着晓悦:“晓悦!晓悦!”
跟在她身后进屋的陈晓悦已经完全吓傻了,她见状立刻扑倒陈汐身边,眼泪已经哗哗往下流。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怎么了?”
此时最急的就是送医,李妙瞳没让晓悦再继续发呆,而是喊着她给姥姥二姨打电话。
“晓悦,别愣着了!快通知你姥姥和你二姨,让她们到新华医院急诊去!我开车送你妈过去,快!”
而她自己给陈汐简单套了外衣,在陈晓悦的帮助下,她奋力把陈汐背到背上,带上孩子,开车飞驰在无人的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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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医院里冷冷清清,住院的患者都在熟睡,值班的护士带着困意做着入院登记,接着便是几个女人来回的脚步声。
到医院之后陈汐疼的吐了几次,急诊医生立刻做了检查,按压右下腹麦氏点,伴随着还有反跳痛,基本确认是急性阑尾炎。
拿着一些检查单子,医生问:“谁是病人家属?”
张可心立刻回话:“这个是她母亲,这是她女儿。”
“大夫,她年轻的时候……大概二十多岁,得过阑尾炎,那时候就是、就是保守治疗了,这些年有时候累着了也会疼,就是吃些药就好了,你看这……”方彩云也急的一头汗。
大半夜的虽然李妙瞳不想折腾老人过来,但考虑到她是陈汐的母亲,还是让陈晓悦通知了她。
医生点点头:“她是由当初的急性转了慢性,这次恐怕是一些原因再次引发了急性发作,我建议你们是马上手术,因为如果穿孔了会很大可能引发腹腔炎,也有生命危险。”
“这……”方彩云急得团团转,肿胀的双手也因为紧张而使劲攥着,她立刻向张可心投去目光,“可心你看……”
“大姨,听大夫的,赶紧做手术,阑尾这个东西没什么用处,可是疼起来总折腾人,别再出了大事,手术吧大姨。”
方彩云按着慌慌的心口,眼神又漂浮不定的悬了好久,最后也答应了手术。
医生合上病历本,立刻交代护士安排起来。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空空荡荡,方彩云和张可心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着,而李妙瞳则在离她们很远的一个等待椅上,目光始终盯着手术室门上亮起的灯。
陈晓悦慢慢走到妙瞳身边,把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自己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没事的,妈妈很快就会好的。”李妙瞳接过水,安慰起身边的女孩。
听了这句话,女孩的头低的更低了,眼泪也吧嗒吧嗒的往腿上掉。
“都怪我,阿姨,都是我不好,是我惹妈妈生气的,不然她也不会这样,都怪我……”
听陈晓悦把晚上她和母亲吵架的事说完,李妙瞳抬手轻轻抚摸着女孩脑后的秀发。
“阿姨,您说,妈妈会原谅我吗?”陈晓悦低头看着自己的帆布鞋尖,小声说道。
李妙瞳笑了,拍了拍女孩的背:“傻孩子,妈妈当然会原谅你了,哪有妈妈会记恨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我说了那么伤她的话……”晓悦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李妙瞳看了眼手术室上的灯,说道:“恩,人们吵架的时候都是这样,情急之下都只想还击,什么话狠就说什么,尤其是和亲人,更会肆无忌惮地彼此伤害。你那些话确实是每一句都捅在了妈妈的心窝里。我想你自己清楚,从小到大妈妈对你总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希望你不要因为少了一半的亲情而被亏欠,她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听到你那么说她,她确实非常非常难过。”
晓悦的眼泪如同脱线的珠帘,她抬手使劲抹了抹,李妙瞳递给她一包纸巾。
“我知道有些话,你觉得你是为她好,你希望妈妈能争取自己的人生,你是希望她幸福,只是你没站在她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所以你不能体会她,不理解她。”
“阿姨,我……我确实是不能理解妈妈……虽然,虽然我妈妈……和你……不是普通的感情,但是你们毕竟是那么相爱,现在这种事其实社会上也不少,我学校同学也有……她应该争取的,她可以和姥姥说啊,如果姥姥怎么也不同意,可以绝食……嗯……或者离家出走……反正就是想办法让姥姥同意。”
李妙瞳噗地笑了出来:“小小年纪,花样还不少,以后你可别用这些招数对付你妈。”
说完,她用揽在晓悦肩上的手摸了摸晓悦的耳朵。
女孩也低头闷闷地笑起来,但只笑了一下她就又抿起嘴。
李妙瞳揉着女孩的脑袋问:“如果你知道今晚说的这些话会给妈妈气病,你还会和她吵架吗?还会说那些吗?”
晓悦很使劲地摇起头,刚刚收起来的眼泪又涌到了眼圈边缘。
“对吧。很多话说了就收不回了,我们也都不知道说完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如果你妈妈真争取了,你姥姥真接受了,没事那还好,可如果真有事,你妈妈会后悔一辈子。你姥姥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年轻时候受过刺激后她的心脏就不好,情绪不稳定,容易激动,受了刺激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妈妈主要担心的是这个。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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