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2:“麻醉医生,这是怎么回事?病人怎么还这么清醒?”
发现自己完全没因为麻醉影响行动,陈汐立刻跟几个大夫说:“大夫,我不想手术,我想保守治疗,我不想……”
医生1:“这位患者,你半年之前不是早就想要放弃了吗,现在已经容不得你后悔了。”
陈汐:“什么?我,我半年前?我半年前还没有阑尾炎啊?”
医生2:“这不仅仅是一个阑尾切除术,这切除的,是一直困扰你的那段感情,你半年前不就下了决心想要忘记她了吗?”
陈汐愣住了,她想了大概有十几秒,才想起半年前的冬天,她想她该让两个人解脱了,她应该让妙瞳去喜欢别人,可是,这又和手术有什么关系呢。
医生1看出了她的困惑,解释道:“你的这段感情就是你的阑尾,你只要想到就会让你难受,让你疼痛,而你又并不想要追求,既然如此,要这段感情还有什么用呢?切除之后,你的生命中就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也没有这段情感,对你对她都有好处,再说,你之前不已经决定彻底放弃了吗?”
陈汐还想再说什么,可此时补进身体里的麻/醉/药/剂已经起了作用,她使劲张嘴,却发现已经再发不出声音。
巡回护士已经上来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台上,身后的仪器也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刚才说话的那位医生朝她弯了弯眼,或许是想笑笑让陈汐对手术的效果更有信心。
“放心吧,小手术,你很快就会忘掉那些烦恼,只剩下快乐。”
这句话后,陈汐再也撑不住沉沉的眼睑,睡了过去。
—
1970年的宋屯,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鸡粪的味道。
幼小的陈汐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没有灯的晚上,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一点点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上唯一的一块模模糊糊的玻璃射进屋内,却让这般冷夜更加瘆人。
从城里突然来到这样的穷乡下,舒适的床变成了土炕,小陈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去厕所,可是茅坑在院子里,要走很远的路,她推了推身边的妈妈,可妈妈却一动不动。
尿意越来越强烈,她只能自己爬下炕,扶着炕沿一步步慢慢往门外摸索。
夜这么的黑,小陈汐越来越怕,她摸到门口,轻轻推开屋门,随之而来的是破旧的木板门发出忪人的吱嘎声。
陈汐抱着门框,眼泪挂在眼角边,她根本辨不清方向,只能凭感觉往对面望去。
黑暗里,什么都没有,那个屋子的门紧紧关着。
她记得她会向她伸出手,她记得她会对她说“别怕,我陪你去”,她记得她在白天给了她糖豆,她的记忆里应该是这样。可是这里没有,没有她,没有她带她冲破黑暗,没有她帮她抵御恐惧,没有,什么都没有。
小陈汐怕得哭了出来,尿顺着裤子流到脚面。
她倚靠在门上,裤兜里的东西被门咯在腿上,她用发抖的手摸了摸,摊在手心里的几颗,是她并没有送出去的彩色糖果。
—
1971年,小陈汐在盘河八中读七年级。
父亲陈树桥从镇上买回来了半斤桃酥,陈汐从里面挑了两块又大又完整的,拿油纸包好,跑到了村边的西山尖尖上。
生产队的牛在一旁吃着草,陈汐蹦蹦跳跳跑上来,她记得那个女孩总会在这个时候等着捡牛粪。
山风吹过小陈汐的脸庞,她坐在山上的石头上,太阳从山腰掉到了山底,山的一边从热热闹闹直到剩下落日斜阳,牛儿吃饱了草,村里已然炊烟袅袅,却怎么也没见到她的影子。
这时候,黑黑瘦瘦的李传宝背着粪筐走过,看见陈汐便咧嘴笑。
“陈汐姐~”
小男孩很快便闻到了桃酥的油香,也看到了陈汐手里的好东西。
“陈汐姐,你这能给我吃一口吗?”男孩嘿嘿地笑着问。
熟悉的粪筐粪叉,熟悉的牛群,却不见熟悉的她,陈汐神情恍惚。
“传宝,你二姐呢?”
“啥?陈汐姐,你说谁?我二姐?我没有二姐,我家我就是老二啊。”男孩呵呵呵地笑起来。
听着男孩的回答,陈汐木然地把桃酥递给他,看着他乐滋滋地吃着起劲。
陈汐几乎绝望地望向山下的宋屯,这个十分钟便能走完的小村子仿佛变成了世界那么大,哪哪都寻不到她的影子。
—
1973年,小陈汐坐在教室里,语文老师吕成生在课堂上给同学们高颂着《南风歌》,陈汐跟随着吕老师幻想着未来的美好世界。
她歪过头,可她的同桌是一个正趴在桌上流着口水睡觉的男孩,而不是她。
小陈汐戴着妈妈给买的红色蝴蝶结发圈,她握着口琴,孤独地站在西山顶,看着生产队金色的麦田,却无心欣赏美丽的夕阳。
她记忆中的她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模糊到她只知道这个名字,这个她起给她的名字。
口琴声断断续续,泪水落在琴唇之间,曲调伤感又悲凉。
—
众人举杯的婚礼,不疼不痒的人生,琐碎的每一天。
每晚在丈夫的鼾声旁入睡,每天都在忙碌着家务,买菜做饭,照顾孩子,照顾丈夫。
在菜市场上为了几毛钱杀价,回到家会和丈夫为点鸡毛蒜皮琐事争吵,在婆婆那她要努力做个好儿媳,在大姑姐那也要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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