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峋不疑有他。
阮白带着秦念去后花园玩了。
秦容接过秦念的小书包,又瞥见江峋眼底的乌青,不由问:老魏那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江峋扭了扭脖子,抬手揉着肩,哥哥怎么突然问这个?
秦容指尖轻轻地点在江峋眼敛处,快赶上熊猫了。
离得近了,秦容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这次,秦容上了点心,他张嘴想问,却被江峋的哈欠连天止住了。
算了。
困成这样,去休息会。
江峋确实也困了,他点了点头,朝楼上去。
等秦容去到房间时,江峋双手绞着一件睡衣,已经睡着了。
他定睛一看,睡衣竟然是自己的昨晚被江峋扒下来,不知有没有沾到点什么。
耳根子一红,秦容想将衣服抽回来,但江峋抱得挺紧,一番动作过后,秦容才发现江峋身体下还压着他其它几件衣服。
秦容一愣,江峋是不是易感期要到了?
alpha在易感期来临前会有筑巢行为,带有omega气息的衣服是他们最喜欢收集的东西。
江峋上一次易感期的惨状,他仍历历在目。因为没有omega的抚慰,直接晕倒的alpha可不多,同时也说明,江峋的易感期会比其他alpha更凶猛可怕。
秦容对于alpha易感期的经验,只有在别墅的那次,但那次的丁点经验,简直跟没有似的。
他无意识地抚摸着江峋的侧脸,或许他也该去买几本书学习一下。
秦容是行动派,第二天,就买了一堆回来。
原来alpha除了筑巢行为,还有领地驱逐行为在易感期间,不允许其他alpha踏入他信息素所能触及的范围。
这件事倒是不难解决,秦宅里大多数是omega,只有少数的几个alpha,到时给他们放假便是。
但他对外的身份也是alpha,如果江峋的易感期在秦宅里度过的话,他势必也会暴露。
秦容睡着前想到了一个好地方老城区,那片地方已经没什么人居住了。
哥哥?
迷迷糊糊中,秦容似乎听到有人在呼他,但眼皮沉重,他实在掀不起来。
嗯,刚好。
几声后,又重归平静,紧跟着温热的身体抱住了他。
翌日清晨,秦容醒来以为会看到江峋,但留给他的是早已凉了的另一半床铺。
他下楼问陈叔,陈叔回他,小少爷天没亮就出门了。
秦容眉间微蹙,有些不解,阿峋这几日到底做什么去了?
【作者有话说】:长好难。
我小fw呜呜呜
感谢著名干饭学大师花镇打赏的三叶虫*1
第六十三章
冬初是秦氏整一年度里最空闲的时候,公司清闲,秦容也不用在加班。
到家时,江峋跟秦念都未回来,日日迎在门口的陈叔也不在。
陈叔儿子结婚,秦容批了他半个月的假,给他包了个大红包。
一时之间,灯火辉煌的秦宅空得吓人。
爸爸!就在秦容感慨时,一团明黄色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腿。
他顺势抱起秦念,转过身时,江峋站在几米开外,拎着秦容的小书包,霞光勾勒出他的身形。
寂静空寥的地方,忽然注入了生气,变得鲜活明亮。
秦念抱住秦容的脖子,撒娇道:爸爸今天好早。
他忙起来时,可能连顿晚饭都没机会陪秦念吃。
嗯,今晚想吃什么?秦容揉了揉秦念的脑袋,爸爸做给你吃。
秦念大眼晴眨了眨,似在思考,大肉丸子!
好。
他侧过头,阿峋呢?
江峋外套都没脱,熟稔地亲了亲秦容的唇角,等会还要出去。
秦念捂住眼:江叔羞羞。
久吗?秦容抿了下唇。
哥哥不用等我了,回来应该挺晚的。
秦容迟疑地点了下头,行。
早出晚归神出鬼没,这两个词简直就是江峋这段时间的状态。
秦容倒是想问过,但好几次刚准备开口,江峋匆匆地去忙了,让他没地方开口。
算了。
秦容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他也充分理解成年人忙碌起来的样子,毕竟他以前忙的时候,在公司睡了半个月的情况都有。
从厨房出来后,秦念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小手里还拽着画笔,地板上散落了几张纸。
秦容将纸捡起拢作一块,其中一纸缺了一角,他便把残缺的一张抽了出来,准备扔掉时,发现上面有几个歪歪扭扭的拼音+字。
【没有妈妈的guaiwu】
这几个字无疑是出自小孩之手,甚至连怪物两个字都不会写,所以用拼音替代了,而这其中的恶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但做为一个成年人,秦容清楚地知道,在小孩的世界里是不辩黑白的,能写出没有妈妈的怪物,说明家长的思想就是如此,在耳濡目染下,形成了这样的认知。
秦容叫醒了秦念,秦念揉着眼,带着困意唤道:爸爸,大肉丸子好了吗?
好了。
爸爸辛苦了,亲亲爸爸。
说完,秦念在秦容的脸吧唧了一口。
瞬间酸涩与怒意相纠缠着成了一片,秦容牵住秦念的手,低声道:爸爸问念念几个问题,可以吗?
好啊。
秦容捏了捏掌心里的小手,最近在学校开心吗?
秦念皱着小脸,不开心。
是因为有人欺负念念吗?
没有。秦念摇头。
那为什么不开心?
他们说我是小怪物。秦念想到了同学围在他的身边,一口一个怪物,眼泪叭嗒就掉了下来,我、我不喜欢,爸爸,他们为什么要说我是小怪物?
秦容心脏就像被刀子捅进捅出的,他的孩子,像个小太阳一样,却被同龄的小孩,一口一个怪物喊着。
可他竟然毫不知情,他这个父亲当的简直失败。
不是,我们念念是小天使,你忘了吗?阮白叔叔经常抱着你说的。
真的吗?
秦容亲了亲秦念稚嫩的小脸,是啊,他牵着秦念的手,拉起自己的衣服下摆,贴在他的腹部,别人也是从妈妈或者爸爸的这里出来的,我们念念也是,所以我们念念怎么会是怪物呢?
秦念抽着鼻子,好奇地摸着秦容的小腹,当他摸到了一条狰狞的伤口时,整双眼瞪圆了,鼻涕都吹出了个大泡。
这是因为念念要出来,才有的吗?
秦容嗯了声,给他擦干净。
谁都想不到下一秒,秦念的眼泪就像是水龙头一样关都关不住了。
秦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这是怎么了?
只见秦念哭得伤心极了,爸爸我不要出来了,我不要出来了。
秦容眼眶顿时酸了,他抱着秦念哄了好一会儿,秦念才委屈巴巴的止住哭声。
我们去吃大肉丸子。
秦念红着一双眼,点头。
以后,再有小朋友喊你怪物,你就先跟老师说,再回来跟爸爸说。
怀里的秦念突然愣住了,秦容问:怎么了?
秦念疑惑地说:林老师说,这些事不能回家告诉爸爸。
秦容眼神一下子冰冷,林老师说的?
秦念点头。
秦容本只打算明天去学校找写字的孩子,让班主任通知一下家长,给秦念道歉,看来他还得多拜访一下这位林老师。
这夜,江峋一晚未归。
翌日,秦容告诉江峋,念念他送了,让江峋不用特意回来。
他将秦念送进了教室,转身去了教务处。
你好,我想找一下一年级三班的班主任。
几张办公桌后,一个身影站了起来,我就是,您是?
他看着秦容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扫到他的名牌时,眼神变得冰冷至极,那一瞬间,他腿几乎软了一下。
好强的气场。
他稳住笑容,又重复问了一遍:您是?
秦容又闻到了一股玫瑰花的味道,与江峋身上出现的如出一辙,秦念的父亲。
原来是念念爸爸啊,是有什么事吗?
秦容说:请问林老师知道班里的小朋友叫秦念怪物这件事吗?
林老师的神情僵了一下,但立马又换成了甜美可人的笑容,就是小朋友之间开个玩笑,念念爸爸不用太当真。
开玩笑?秦容眼神如刀,锋利地落在林老师身上。
林老师强撑着笑容:是啊。
我不知道贵校的办校理念是什么,以及到底是以何种标准来审核老师的师德,以至于这种恶劣的行为在班主任口中,能归于简单的一句玩笑。
秦容说的从容有度,甚至不见一丝气势凌人,却把林老师堵的哑口无言。
骂秦念的小朋友的父亲是市里的高官,家里又偏宠这个小孩,林老师给这小孩的家长致过电,但家长的态度不以为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话里话外威胁林老师别让他家小孩不高兴。
他又不想惹麻烦,正好秦念的性格乖巧懂事,所以就直接让秦念不准回家说。
谁能想到,秦念的父亲如此强势。
其他的老师都在看着他,他窘迫地捏紧了手,实在抱歉,您想怎么处理呢?
你和那位孩子家长都要给秦念道歉,并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我道歉没问题,但林老师露出一丝尴尬的笑,那位孩子家长恐怕没空来学校。
秦容眯起眼,说:没空?
林老师:是的,或者我将电话给您,您自己联系?
秦容差点气笑了,还要他自己联系,但林老师给出的态度确实如此,可以,电话给我。
他接给林老师给的电话号码,另外,我觉得贵校在选择老师方面也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教务处。
在电话打到第三遍时,终于通了,秦容将事情转述给疑似孩子母亲的人,虽然他并不指望孩子家长能给出一个好的处理方式。
但没成想,电话那头的人凉嗖嗖地说:我家孩子说的有错吗?
她似乎还在打着麻将,和别人说道:这学校怎么回事,一点隐私也不注重,电话号码怎么乱给些不三不四的人。
秦容握住手机的指节印出道道白痕,他深吸了口气,只听对方把电话挂了。
他再回拨过去,已经被拉黑了。
秦容这些年身处高位,能让他生气的人,寥寥无几,所以,他竟然对生气这种情绪有些陌生了。
太阳穴突突地跳,秦容倚在栏杆前,休息了半分钟,才重新回到教务处。
林老师好像对他的回来并不意外,眼里甚至露出了一丝你看我就知道会这样,那位孩子的家长确实很忙,要不您过两天再联系试一下,但都是同学,您如果这样,可能会让同学关系变得不好。
秦容教养很好,所以他从没跟任何人动过手,就连脏话都极少说出口,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好的教养在这些人面前,竟然成了阻碍。
不必了,我不会允许我的孩子在这种学校继续就读。
林老师这时倒诚心劝告起来,您可要考虑清楚,我们可是除了霜城附小外最好的小学了。
而霜城附小的入学名额有限,更遑论随便插个人进去。
林老师想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秦容却理也未理他,径直走了出去。
霜城附小的校长一早就给秦容留了名额,只是秦容觉得学校过远了,才婉拒了。
念念爸爸等一下,林老师追了出来,那一身浓郁的玫瑰花香气闻得秦容头疼,这是念念叔叔的袖扣,麻烦您带回去给他一下。
江峋的袖扣?
秦容联想到江峋身上偶尔出现的玫瑰花香,他眼神顿时变得危险了起来。
他比林老师高了半个头,他略弯腰,凑到林老师耳边道:离这袖扣的主人远点,不然你这张漂亮的脸会怎么样,我可不能保证。
也不管林老师是何反应,秦容将袖扣随意地扔进了垃圾桶。
当天,秦容便让傅临调查到了那位孩子家长。
秦容坐在书房,看着资料上的名字,有了些印象秦氏前段时间刚和市政有过合作,这位是会议时的其中之一。
江峋进来时,就见秦容皱着眉,看着一堆纸。
听见他的动静,秦容抬起头,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你的袖扣我扔了。
江峋懵了,什么袖扣?
秦容抿了抿唇,开门见山道:你之前身上的玫瑰花香是怎么回事?
江峋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他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哥哥吃醋了?
江峋蜜桃般的信息素泛滥开了,他垂眼看向秦容,是不是?
秦容一把拽过江峋的衣领,他昳丽的眼眸里沉着暗光,对,是,所以不要让别人靠近你,不然我怕
把你关起来,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到,让你的世界只有我。
他清楚地知道江峋不可能和那位林老师有什么,可当袖扣出现在林老师手里时,秦容仍无法自控的生出漫无边际的偏执与占有,仿佛六年前占据他身体的那个怪物秦容又出现了。
一些零碎的画面又出现了。
秦容难受地推开江峋,算了,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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