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邱始终跟在医生旁边,他这才注意到温远毓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律师叫来了,他没有动,眉毛紧拧,“有什么话不能等手术结束再说?”
温远毓虚弱地偏了偏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冉邱,带着点儿恳求的,他嘴唇很白,不知道失了多少血,现在又有多疼,但他还是坚持着要跟律师说话。
冉邱不敢再耽误,只能走到走廊边上坐下了,但他眼睛一直盯着温远毓的方向,只要他耽误超过一分钟,他就准备冲过去让医生先做手术。
冉邱一走,温远毓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他强撑着抬起手,声音很微弱,“有,纸笔吗?”
“有。”陈律师从随身带的包里摸出一个笔记本,一支签字笔,递到温远毓方便书写的地方。
温远毓指节夹着笔,歪歪扭扭地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写的是如果他出现意外,汪福福的免责声明。
写完,温远毓像是用完全部的力气,他胳膊再也抬不住,指尖的笔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离完结不算远了,所以这几天都有点卡。
感谢还在追的各位小天使qaq
第43章
听到清脆的响声,冉邱猛地站了起来,温远毓也赶忙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前,医生把笔和手术签字书递给冉邱,刘乃跟在医生旁边,眼圈通红,“老师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有意外要家属签字,就让哥你来签。”
手术签字书上的字模模糊糊成一片,冉邱一个字也没看清,他手抖得厉害,硬是一个字也签不上,最后他死死咬牙,手紧紧攥着笔,才把字勉强签上。
手术的过程很漫长,医生护士匆忙地进进出出。
冉邱很想问问温远毓受伤的严不严重,但又担心医生会因为他的问题分心,他不想有哪怕一点点影响到正在进行的手术。
刘乃一直跟他等在手术室外,似乎想安慰他,刘乃应该说了很多话,冉邱一直听到耳边有声音,但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清,只看得见刘乃嘴巴张张合合。
他感觉到窗户外面的天从快要黑,一直到天黑下来,又到天很黑很黑、黑了很久很久,温远毓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
这一刻,冉邱才从那种很蒙,什么知觉都没有就是蒙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那种比当初分手时,还要强烈上百倍、千倍的恐惧油然逼上心头,他一秒也没耽误地站了起来,赶到医生身边,颤声道:“医生,温远毓他怎么样?”
老医生神情莫测,“病人被刀捅伤肾脏,导致肾破裂,手术过程中出现大出血……”
说到这里,老医生突然顿了下,“你是家属,你知道病人有服用抗抑郁药物吗?”
“什么?”冉邱思维还停留在大出血那里,他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老医生紧紧地捻起眉毛,正色道:“我们从他的衣服兜里翻到舍曲林,一种抗抑郁药物。还有阿立哌唑,如果病人的抑郁不是很严重,一般是不会这两种同时服用的。”
冉邱皱了皱眉,他强迫自己从这种震惊到恍惚的情绪里出来,“我不知道……他现在有生命危险吗?”
老医生看着他,又接上之前的话,“没有伤到肾动脉,生命危险暂时没有,但你要知道,抑郁症会影响病人本身的求生欲望,预后怎么样,这要看病人的配合。”
冉邱紧绷的神经在听到“没有生命危险”时终于松了下来,这时他才有精力去想老医生其他的话。
老医生说温远毓有抑郁症……抑郁症?温远毓怎么可能会有抑郁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温远毓有抑郁症!
老医生拍了拍他的肩,叮嘱他,“病人体质极差,严重贫血,尤其精神方面还不是很稳定,作为家属,你要好好照顾。”
冉邱愣愣地点点头,连忙道:“谢谢您,真的谢谢。”
冉邱走进病房后,他搬来个小板凳放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温远毓脸色白的几乎跟病房的床融为一体,他最好看的那双眼睛此时宁静地闭着,细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看上去温柔又脆弱,似乎只要他一眨眼,温远毓就会消失一样。
他守在温远毓的床边,想了很多很多,从他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温远毓,到他们第一次相遇,又到现如今俩人纠葛不清的感情。
当时在道具室里,温远毓手臂的伤明显是烟头的烫伤,可他连问都没有问,抑郁症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而这回,温远毓分明可以控制住汪福福,至少也可以躲开,但他却选择用身体挨这一刀,换取他的“消气”,这是因为抑郁症吗?他不敢想,如果这把刀真的刺伤肾动脉,如果温远毓再也没有下手术台,他不敢想,温远毓一点也不介意他自己的生命吗?他真是又气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更生谁的气。
冉邱一直在床边呆到天都亮了,却依旧没有丝毫睡意。
病房的门被敲了敲,刘乃推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包装袋,谨慎又小心地问:“哥,吃点东西吗?你不睡觉还不吃饭,身体该撑不住了。”
冉邱接过他手里的早点袋,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但他没有拆开,“等温远毓醒来吧,我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刘乃不好再劝,他小幅度地点点头,正要离开,冉邱又叫住了他,“你有温远毓父母,或者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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