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倒映着黑沉暗蓝的天幕,温热的海风吹拂着浅滩上几株摇曳的胡枝子,在夜色中显得尤为安宁。
陶与舒一下子就被这种广阔的宁静给攥住,呼吸都放轻起来。
夜晚是静的,可又有海浪与迟迎的呼吸声一起陪伴他,他头一次喜欢上这种温柔的近乎寂寞的安静。
他们牵着手,一起沿着海滩漫步,有细小的海浪沿着滩边漫上来,打湿他们的脚,就干脆脱了鞋踩水。
“我没来过,不知道这里这么漂亮。”陶与舒侧过脸看着他,精致瓷白的脸上有浅浅的笑意,“你一定看过很多次了吧?”
迟迎摇头,“今天的比较好看。”
陶与舒笑起来,“我觉得也是。”
陶与舒记忆里关于平市的部分实在算不上有多印象深刻,但此情此景触动心弦,还是令他想起一些事情来,讲给迟迎听。
说自己更喜欢平市的冬天,因为有雪,有时候可以好几天都不化,景色很漂亮,不用出门就能从窗户里看到;又说自己中学的时候念书不太专心,中考也考砸,但很喜欢后来学校门口那家面店……
末了,他问迟迎,“你呢?”
其实自从知道迟迎也是平市人,陶与舒就一直存了一点隐隐的期待,好像他们人生的交集应该不止是从去年才开始,这种感觉在他喜欢上迟迎后变得更强烈,大概人总是想和喜欢的人或者事之间有更深的羁绊。
他好想知道迟迎的过去是什么样的,想知道在那个时候在同一个时空下、同一座城市里的迟迎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再偷偷幻想一下有没有更早一点遇见的可能。
他们没能更早遇见,但想一想还是被允许的。
迟迎捏着他细韧的手指头,低头踩水,想了想,像不知道能说什么,只道:“我也最喜欢平市的冬天。”
迟迎不是那种会主动跟别人说自己的过去的人。
他童年过的不美满,母亲早逝,父亲酗酒,但有一个很爱他的奶奶。
父亲在他临近中考的那几个月仍然沉迷赌博,于考试前一天不幸酒驾身亡,迟迎因为这个错失考上重点高中的机会,又从此负担起奶奶的医药费。
为了来钱快他逃学打工,晚上在网吧兼职网管,后来又因为游戏打得好帮人代打上分,但奶奶仍然在他高一那年去世。
这些经历在世间千万个过的不幸福的人里面只能算十分普通的一种,没有什么特别,所以他也从没有向人提及。
对不熟的人说这些既没必要,又像卖惨,还未必能得到同情。
迟迎从不稀罕同情。
可陶与舒不是别人。
陶与舒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细嫩的掌心贴着他的,像无声的安抚。
直到又一阵浪打来,陶与舒心思没在脚下,被一块浪掩盖着的石头绊倒,差点摔下去,迟迎迅速的把他拦腰抱住,又握着腰往上,整个提了上来,放到自己脚上。
陶与舒被磕的有些痛,眉毛浅浅蹙着,迟迎示意他:“抬起来我看看。”
陶与舒就单脚踩在他脚上,将右脚抬起,有些不稳,他晃了一下,又扶住迟迎的肩膀。
“好了吗?”单脚站的有些累,陶与舒问他,“应该没有擦破,都不疼。”
迟迎握着他脚看了看,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划过他的脚心皮肤,陶与舒忍不住很轻的颤了颤,靠的离他更近了一点。
“有点红,没破。”迟迎又把他放下来,突然弯腰背对着他蹲下,“上来,我背你。”
陶与舒不说话,温顺的伏到他背上,迟迎就将他细细的两条腿捞到臂弯里,然后起身。
陶与舒贴着他的背,能感觉到迟迎筋骨流畅的背肌和馥郁的体热。
迟迎说话的时候喉结会攒动,低沉朗润的胸腔音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问他“困不困”。
陶与舒小声的说不困,过了一会儿,垂下头很轻的亲了亲他的脖子。
迟迎没反应到一秒钟,很快就侧过脸来跟他接吻。
迟迎平时看起来话少又安静,但在这种事情上面反应尤其的快。
他很经常的主动去亲陶与舒,也没有表现出很希望陶与舒主动的样子,可陶与舒一旦主动一次,迟迎立刻就会用行动告诉他“我很喜欢”。
唇舌.缠绕的声音伴着海浪不绝于耳,这个姿势亲的累,可又不够,于是迟迎把他端抱到身前来,一手扣着他后脑勺重重吻下去。
迟迎在他口腔里侵.略,陶与舒的舌头被啜的起了火,两片嘴唇都被吸的湿.润饱满,脸颊连同耳廓都火烧似的一片嫣红,好不容易得了呼吸的间隙,还差点被口水呛到,眼睛都湿了,几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你慢点。”
然后他听见迟迎仿佛愉悦般的低笑一声,“我尽量。”
他们在海岸线边晨光微亮的时候离开了海滩。
平市的人没有过夜市的习惯,到了晚上整座城市都没什么人影,只有零星几家便利店还开着。
迟迎好像对这边很熟,牵着他的手穿过几条黑漆漆的小巷,巷子两边偶尔有开着灯的昏暗网吧,还有一些没什么人的小摊小店。
到了一家便利店门口,迟迎进去买吃的,把衣服脱下来给陶与舒。
陶与舒就穿着他的衣服,有些大,他将两只手都缩在袖子里面,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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