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祁乐意还是很开心。前年的年,他自己一个人过。去年的年,他独自在老家的酒店里过了前半段,后半段,有了秦燊。
今年,有秦燊,有胡乐乐,有尚云、易谦、徐英卓、一众小伙伴……有身在千里之外也不忘跟他在微信上讨红包的雷汪。
还有一些始终不曾离去的意中人,在微博给他发新年祝福。
有很多很多人。
人群中祁乐意不敢放肆。趁着秦燊去洗手间,祁乐意悄悄跟上,搂住他脖子就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一夜,剧组的人酒足饭饱,拿着红包,第一次真心实意地为见到秦老板而高兴。
徐英卓也收到了红包,却笑不出来。
第二天,大年初一,他们就得开始拍摄那场激情戏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说激情戏,其实不对,在尚云的角度看,这是□□戏。
就连“情”字,也会在最初那几个片段里灰飞烟灭,仅剩一个“欲”字驱动。
压抑的,现实的,粗糙的,肮脏的欲。
隔间当然并不真的在厕所,而是另外搭出来的一个棚景,近乎百分百真实还原男厕的环境,连厕坑的污垢、门板上的涂鸦等等,尚云都亲自细细检查过。
国际惯例,拍“激情戏”要清场。除了两个主演,尚云只留下了易谦充当摄像师。
然后,还有一个自觉杵在那里的……秦燊。
“秦总,”祁乐意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外边等着?”
秦燊:“不能。”
祁乐意:“……这棚里窄。”
秦燊左右看了看,“挺宽敞的。我占地也不多。”
祁乐意:“……看着你我会走神。”
秦燊往左边挪了几步,“这样你就看不到我了。”
祁乐意:“你能不能做个人。”
秦燊:“不能。”
祁乐意看向尚云:“尚导——”
“换衣服吧。”尚云说。
祁乐意:“……”很好,尚导已经屈服在资本主义的淫威之下了。
易谦摇了摇头,今天这修罗场,他都有点不敢看。
可偏偏他还是扛摄像机的那个。
虽然是一场戏,却要分好几个阶段拍。第一节 是两人走到男厕门口,夏望伸手要接谷飞的包,却被谷飞拉进了隔间。
第二节 从隔间里开始,谷飞从理所当然的满怀期待,到被夏望抗拒后的恼羞成怒,夏望则是从震惊、恐惧到绝望。
尚云是写剧本的,不是专业写小黄文的,这一场戏他只写了台词和大概的场面,并没有详细到指导演员的一举一动该怎么进行。第一节 拍得还算顺利,几次就过了。到第二节,拍了不到一半,尚云就喊了“cut”。
“徐英卓,”尚云问,“你在干什么?”
徐英卓正居高临下地把祁乐意抵在隔间的墙壁上,转过头来无辜地看着尚云。他不就在……遵从导演的吩咐,准备那什么夏望么……?
“捏住他下巴,强吻他。”尚云说。
徐英卓:“……”
祁乐意:“……”
这……这么狠吗?
关键是这种过不了审的话生生被尚云说出了铁面无私的正直感。
易谦扛着的摄像机都抖了抖。
这也是他第一次跟尚云合作拍这种大尺度戏码。
“不行。”秦燊斩钉截铁。
尚云回头看秦燊,没等他开口,秦燊就截断他,“不是杠你,尚导,是你这剧情不合理。”
尚云:“怎么不合理?”
尚云是母胎solo,在这方面的经验确实为零,为此他做了不少功课,当然都是二手资料,他肯定是没亲眼见过“□□”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谷飞只是想上夏望,并不喜欢他。”秦燊说,“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想吻他。”
祁乐意和徐英卓都愣住。尚云想了好一会儿,扭头看两个男主角,“你们觉得呢?”
祁乐意和徐英卓同款懵逼:“啊?”
尚云:“徐英卓,如果你是谷飞,你想上夏望么?”
徐英卓微微瞪大眼睛,看看尚云,又看看秦燊。
这……这是送命题啊大哥!!!
可尚云只严肃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谷飞,那,当然想……”徐英卓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光速补上一句,“剧本不就这么写的么。”
“别说剧本,”尚云说,“现在你就是谷飞,你想不想上夏望?”
徐英卓心里汪地一声哭了。尚导,咱多大仇多大怨,你今天就是非要看着我死是吧!啊?!
“……想。”徐英卓说。
只是谷飞想,真不是他,真不是他啊大哥!
他只是在按着剧本走而已啊!
“那你会想和他接吻么?”尚云接着问。
秦燊直挺挺地站在尚云几步之外,明明一语不发,眼底却笑出了一声5D立体环绕的“嗯哼”:来来来,我来听听你怎么想。
徐英卓:“……”
行,他没了。
“秦总说得对,”徐英卓说,“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想吻他。”
他可是个驻唱歌手,天天混迹酒吧,那是什么地方?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就他那些直男同行,聊起床伴的数量,按月算都是含蓄的,按周算的才叫牛逼。徐英卓也没洁身自好到能立牌坊的程度,就他的经验,若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那确实是没空想上半身的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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