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这时，张柔也弄好剧里的妆发从化妆间出来了，过来这边时还撞到一个工作人员，她顿时就发火了，“没长眼睛啊？”
    “啊对不起张老师。”工作人员一看是她，连忙低头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张柔翻了个白眼，“滚吧，以后记得长点眼。”
    糯糯鼓了鼓嘴，拽拽江宜年的衣角，小声说：“大哥哥，那个阿姨好凶，明明是她先撞到那个哥哥的……”
    “嗯。”江宜年揉了揉她的脑袋，“咱们不理她。”
    说起来，他对张柔也没什么好感。之前他们合作过，她出道早，而且也比他年长几岁，那时候她已经小有名气，而他还是只拍过一部电影的新人。
    当时他们一起拍一部电视剧，张柔还跟他表明心意，想和他交往。
    江宜年对她没有想法，自然是拒绝了。
    他挺看不惯她的，他们合作时，她就经常在剧组耍横，随便对工作人员发脾气是常有的事，还打过没她红的女演员巴掌。
    关键是这种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觉得自己有资本，好像这种行为多高人一等一样。
    当时他拒绝她时，她态度傲慢，“江宜年你可考虑清楚，你跟我好，我能给你资源，带你红。”
    “不了。”江宜年依旧拒绝，“我对你没有一丁点想法，也不需要你的资源。”
    张柔反而笑他，“难道你不想红吗？不想像我这样，可以在剧组随便耍横耍大牌吗？你看我对工作人员发脾气，他们敢说什么吗？就是导演，都要让我几分。”
    “……”
    当时江宜年十分震惊，没想到有人竟然以此为傲，就没再搭理过她。
    张柔走到童婳身边，“哎呦，童老师，我刚才看了会儿你拍戏。”
    “张老师来了啊。”童婳莞尔一笑，落落大方，“按照年龄，我得叫张老师一声前辈，你叫我童老师……晚辈恐慌。”
    张柔笑了一声，脸上露出有点鄙夷的神情，“只不过一个称呼，你怎么还当真啊？刚才我看了，你的演技也就那样，确实担不起老师这一称呼，不知道苏导怎么想的，找你来演女主。”
    童婳抿了下唇，她就知道，张柔肯定要阴阳怪气一番。
    虽然两人相差几岁，但是出道时间差不多，又因为拍过风格相似的作品，所以经常被网友拿来比较。
    而且她们两个都跟江宜年合作过，有各自的cp粉。
    然而，“年柔”cp经常被“童年”cp按在地上摩擦。
    毕竟《初恋青柠》上映后，江宜年跟童婳配合剧方撒了不少糖，cp粉能剪出来很多精彩同框。
    江宜年和张柔合作时，其实他演的是男配，但是剧播出后，观众们不吃男女主的cp，都吃男配跟女主的cp，就想让他们炒cp吸引流量。
    江宜年不愿意炒cp，两人的cp粉只能靠剪辑剧找糖吃，但江宜年就是个男配，他们同框并不多。
    而且，现在童婳势头很盛，隐隐有超越张柔的迹象，两个人在很多资源上存在着竞争关系。
    久而久之，童婳和张柔看各自都不顺眼。
    尤其是张柔，她背后有靠山，每次见了童婳都要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更别说这次，《奇幻森林》选角时，苏言让童婳去试女主角的戏，遇到了同样试女主角的张柔。
    不同的是，张柔是自己想演女主角才去试戏，而童婳是苏言请她去试女主角的戏。
    本来童婳就是苏言心中的女主角人选，她试戏又表现的很好，苏言直接就定了她，只让张柔演了电影中一个小角色。
    “苏导让童老师演女主，自有他的道理。”江宜年牵着糯糯走过来，声音低沉，“当时张老师不是也去试女主的戏了？大家都是各凭本事。”
    他说的很委婉，但是谁都能听出来，他的意思就是导演让童婳演女主当然是因为她的演技好，你当初试戏了却没拿到女主，是你自己没本事。
    童婳没想到江宜年会过来替她说话，愣了一下。
    刚才张柔嘲她演技，她还没想好怎么怼回去，她一直很努力，自认为演技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
    但是如果说自己演技好才被苏言选中当女主，好像显得她很不谦逊一样。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有靠山，有人脉就有底气。
    而她一向靠自己打拼，每句话都要三思而后行，生怕不小心得罪了人，就再也混不下去。
    刚刚江宜年那番话，正是她想对张柔说的。
    糯糯也拉了拉她的衣角，朝她露出一个笑容，“童婳姐姐，糯糯看过你和大哥哥一起拍的电影，你演的超级好哒！”
    “还有这几天，童婳姐姐也演的很好！”
    童婳笑了笑，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谢谢糯糯夸奖。”
    同样没想到江宜年会为童婳说话，张柔心里很不痛快。
    虽然被他拒绝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她现在对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是看到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为自己的死对头说话……
    这种滋味，真挺不爽的。
    “哎呦江宜年，这是你妹妹啊？”张柔的目光落在糯糯身上，打量她几眼，“她就是那个被苏导定下的演小鹿精灵的演员啊？”
    糯糯今天也有戏份，所以身上还是小鹿精灵的装扮。
    张柔一看就猜出来了，她是演小鹿精灵的演员。
    当时她看了剧本很感兴趣，去试戏时带上了自己的小侄女，想让小侄女借着这个电影童星出道，她给小侄女挑的，就是小鹿精灵这个角色。
    毕竟这个角色几乎贯穿整部电影，不是主角，却是很重要的配角。
    没想到，苏言说，演小鹿精灵的小演员已经定下了。
    这部电影张柔背后的金主也有出资，她还让金主跟苏言说说，把定好的小演员换了，让她小侄女来演。
    金主没法帮她拿到女主的角色，但是一个配角的角色总还可以吧？
    没想到苏言坚持不换，她那金主也不是主要的投资方，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只好作罢了。
    《奇妙森林》从开始筹备以来就备受关注，开机以后也只公布了男女主演，关于其他参演人员，网上流传着很多版本。
    张柔的戏份不多，围读剧本时，糯糯又没去，她有听说是江宜年的妹妹出演这个角色，没想到真的是。
    她嗤笑一声，“看着年龄这么小，会演戏吗？别给我们这部电影丢人。”
    “我们糯糯演的可好了。”没想到她会把恶意放在小朋友身上，童婳皱了下眉，“张老师，你不要因为自己没拿到主角，在这儿阴阳怪气别人，给自己积点德吧。”
    张柔：“什么叫我没拿到主角？那是我不想演而已，我如果想演，这个女主角可轮不到你。”
    “……”
    “阿姨你撒谎！”糯糯昂着脑袋看她，“你不想演，为什么要去试女主角的戏呀？”
    童婳笑了笑，“我也想问张老师这个问题。”
    张柔一噎，“算了，我懒得跟你们废话。”
    “童婳你要想在这个圈子继续待下去，就给我安生点。”她冷哼一声，“不然你就等着。”
    “……”
    下一场是男女主角的对手戏，张柔也有戏份。
    开拍的时候，糯糯乖巧坐在导演旁边，看他们拍戏。
    这时，张柔领来的那个小女孩走过来，在她旁边停住，“喂，你叫什么啊？”
    虽然她左胸口没有黑气，但是这个傲慢的态度让糯糯挺不喜欢，但是不回答吧，又有点不礼貌。
    “我叫江糯糯。”
    小女孩儿点了下头，“我叫张凡凡，听我姑姑说，是你抢了我的角色？”
    “？”
    糯糯顿时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没有抢你的角色。”
    张凡凡撇了撇嘴，“我姑姑说就是你抢的，本来我演了小鹿精灵，就也能成为像姑姑那样的明星了，可是这个角色却被你抢了。”
    “我……我没有。”糯糯摇了摇头，“不信你问苏叔叔。”
    当时妈妈说，是苏叔叔想邀请她演小鹿精灵的，怎么会是她抢了别人的角色？
    苏言也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了，他转了下头，“凡凡是吧？”
    “你姑姑骗你的，这个角色一开始定的就是糯糯。”
    “说抢，也是你姑姑想帮你抢糯糯的角色。”
    张凡凡张了张嘴，“真的吗？你不骗我？”
    “叔叔从来不骗人。”苏言笑了笑，“不信你姑姑拍完戏，咱们可以当面对质。”
    张凡凡一屁股在糯糯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下，小声咕哝，“我姑姑对我很好的，怎么会骗我。”
    “……”
    糯糯很想告诉她，你姑姑虽然不算超级大恶人，但也不算什么好人。
    但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妈妈说过，要谨言慎行。
    这场戏拍的不顺利，问题出在张柔身上，ng了好几次以后，苏言发火了，“到底能不能行？张柔，你这个角色很难演吗？”
    “你生什么气啊？”张柔还挺理直气壮，“我这不是没调整好状态吗？”
    她没跟苏言合作过，不知道他的脾气。
    他平时很严格，但是在片场发脾气这种情况其实是很少有的。
    当时张柔去试女主的戏，苏言没有定她，其实也没给她别的角色。
    还是资方给他打了个电话，苏言想反正是一个小角色，给她也无妨。
    张柔虽然算是挺红了，但是演技也确实有点尴尬，或者是根本不适合这个角色，苏言越看越别扭。
    尤其是在江宜年和童婳的对比之下，他们两个能够很快进入状态，让他觉得他们就是男女主。
    而她，就像个局外人一样。所以苏言本来就因为她是资方塞进来的人不满，看到她表现的也不好，脾气就上来了。
    苏言：“没有调整好状态，为什么耽误别人的时间？”
    “我……”张柔没想到导演会怼她，她翻了个白眼，“我以前拍戏可没有ng过这么多次，这也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吧？你们说对吧，江老师，童老师。”
    这是想把自己的锅分给别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