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鱼组织的人简直不堪一击,如果没有我们,她们早散伙了,可是我们要在,也不能太光明正大地使用好一点的东西,毕竟这种组织上不了台面,一旦让司鱼院的人发现她们用的东西技术领先于市场,很快就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卢沈琼说,“所以我这些年都是两手抓,一边没放弃特科院,一边在反鱼组织那里投入物资,就是为了让那些人早点重视此事。”
冀夫人停下剥橘子的手,眼神复杂:“按着这说法,卢老也算是乱世英雄。”
“我啊,老来有子孙绕膝,人生也算美满了,但总不能自己高兴完就完事儿了,也得为下一代人考虑啊。”小孙子跑了过来,卢沈琼递了颗糖果给她,“但我可没本事站在台面上叫板,只能用这不入流的方法催别人去做英雄。”
他的手段何止不入流,简直是丧心病狂。一起起不了了之的祸患,一个个破败衰亡的家庭,都来自他的操盘。
甚至,他不惜舍弃路婉去陷害祈乔,让司鱼院这位顶梁柱尝尝落霉的滋味。也只有她亲自沾了落霉,她们才会拼了命地去找寻真正的解决办法。
这样一来,世人的希望就有了。
“你别担心,我当初给路婉的落霉是经过处理的,治愈以后没有什么后遗症,只是发病时的症状和落霉一模一样,用来吓人罢了。当时那位祈司长和戚夕都吓得不轻,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去寻解决的办法。”卢沈琼笑了,“我与秦家关系很僵,从秦家手里要不来的东西,正好可以借着她们的手去要……毕竟那良人位只有秦家能搞到。”
冀夫人问:“那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
“你瞧我,又忘记跟你讲黄仁寿的事儿了。”卢沈琼一拍脑袋,“这次你别打岔,等我细细说来。”
路婉放在门口的手无声垂下。
她听到了,里面的人是卢沈琼。
她曾经借着报恩的名义在此人身边蛰伏多年,只为了给路彦找到治愈落霉的法子,当初自己成功治愈落霉后,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察觉这一点的她差点高兴疯。可是现在听来,当初的落霉本身就是假的,根本难以和真正的落霉相比,而他们这些人一直以来也没有寻到根治落霉的法子。
还是无解。
路婉现在还能记得小小的路彦每晚疼醒的样子,那时候他的父母很忙,只有自己照顾小小的他,他那么年幼,疼到冒汗都会忍着不打扰到自己睡觉,要不是某天偶然发现,他估计还在一个人偷偷忍着。
他从小就懂事,落霉并发症那么多,他总是绞尽脑汁去掩饰。
再调皮的弟弟都是姐姐的心头肉,更何况他那么乖。
曾经,路婉担心他担心到满眼血丝,他一病,她就紧跟着病倒,心绪上的折磨,身体上的消耗,偏偏两人还不约而同地瞒着父母,最后,这非但不能帮到他什么,反而让路彦内疚感剧增,姐弟俩都差点因此而崩溃。
后来,路彦发烧的时候哭着对路婉说:“姐姐,你掐死我吧,我好疼,好疼……”
路彦烧得神智不清,疼到浑身痉挛,但手里依旧死死拽着路婉的衣袖,嘴里自责道:“姐姐,你别管我了,这会害死你的。”
路婉低着头,泪水落到路彦脸颊上,她温温柔柔地抹去他脸上的泪,纤细的手指搭在他额头上,声音又轻又虚弱:“好,我以后对你坏一点。”
……姐姐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
后来,路婉果然就“不疼他”了,她会粗鲁地一把推开凑上来的弟弟,会去抢他很少很少的零食,会斥责他——她想,或许表面上的“厌恶”会让他感到轻松吧。
“我讨厌你,自私,愚笨,自以为是……家里总是重男轻女,就连姑姑都从没有正眼看过我,都怪你,你离我远点。”
正在开车的路婉察觉车辆被跟踪后,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把车开进暗海,路彦是人鱼,会游泳,这或许能给他带来一线生机。
为了让他下半生不必生活在内疚中,路婉用最尖锐的语气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在两人遇袭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开车入海。
……小路,姐姐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
但是,她没死成。
再醒来,她就成为了卢沈琼的傀儡,没有身份,家人不认,她有一次松动念头去找了韦欣,渴望这个雷霆手段的姑姑能拉她一把……可还是失败了。
一张恶毒的面具戴了数余年,终于把所有人得罪了个干净。
……除了路彦。
路婉摸着手腕上的红珠串,心想,这珠子是路彦送给自己的,而自己也因此与冀夫人结缘,冀夫人对自己极好,好到让她尝到了久违的温馨感。
追根溯源,还是自己“嫌弃”了多年的便宜弟弟带给自己的。
“小路……姐姐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
路婉无声地掐住掌心。
“黄仁寿死了这么久才告诉我那个秘密——特科院旧址里埋藏了根治落霉的方法,但是那所场子里埋了不少雷,我们不能径直去,还得靠司鱼院给我们排雷才行。”卢沈琼一眯眼睛,“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可以了,说不定还能被抬做新时代的救世主呢。”
冀夫人问:“可是如何引司鱼院注意到特科院旧址呢?我听说那里并不好找。”
“这我还没有想好,祈乔在意的人就这么两个,总不能把廖向明绑走吧。”卢沈琼开了个玩笑,“廖司长一辈子刚正不阿功勋显著,况且年纪也大了,要是被我吓出个好歹,我死后可没脸去见祖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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