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乎痴迷地盯着这双眼睛,心脏忽然擂起鼓来,燃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不等她抓住情绪的来源,司马葵就松了手,不耐烦道:“浣姬殿下,既然您已经赢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就这么想让我走?”
一股无名火涌上浣姬心头,冲走了之前那种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绪。
司马葵更不知她因何生气,只当她是小孩性情,为了维持魔族和鬼族的友好关系,她只好礼貌而客气的道:“当然不是,只是鬼族事忙,若浣姬殿下执意留在鬼王宫,我恐照顾不周,有伤我鬼族和魔族多年建立的良好关系。”
“无碍,鬼王宫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还怕丢了不成?你自忙你的,不用招待我。”
司马葵:……
所以说你是不打算走了?
司马葵想不通浣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话已说出,她只好装作事忙的模样,快步离开地下室,把自己关在书房,寸步不出。
直到晚饭时,鬼四端着饭菜进来,告诉她浣姬已经离去,她才得以返回卧房休息。
她以为这次浣姬得胜心满意足,不会再来纠缠。
没曾想,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浣姬来鬼王宫的频率竟比以往还勤,每次都抱着棋盘不依不饶地找司马葵对弈,而且呆的时间还越来越长。
这天,司马葵连续两天无休的办公,终于体力不支,枕着书案睡着了。
浣姬从门口进来时,看见她正在睡,便屏退了房内所有人,蹑手蹑脚走到她身旁。
司马葵半边脸颊贴在书卷上,朱唇擦在纸张上,点出浅浅一道唇印。
浣姬站着看了她半晌,忽然鬼使神差地闭上眼睛,将脸凑过去。
感觉到生人靠近的气息,司马葵猛然睁开眼,正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
她打了个激灵,伸手推开浣姬,冷冰冰地看着她:“你要作什么?”
做坏事被正主逮个正着,浣姬不仅不心虚,反而很干脆:“葵姐姐,我喜欢你。”
自从那日和司马葵对视,浣姬每每想起都觉心乱如麻,经过这几日的自我审视,她终于找出自己产生这种情绪的原因,竟和当年对云姐姐的感情如此相似。
司马葵不可置信:“你到底搞什么鬼?”她宁愿相信这是浣姬为了战胜自己所耍的把戏。
“司马葵,我说了,我喜欢你。”浣姬从未有过的认真。
司马葵仔细端详着她,见她眼神不似作伪,不由嗤笑着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你连我样子都没见过,就说喜欢我?”
“我喜欢你的眼睛,像秋水一样,既明亮又深邃,就像云姐姐一样,很美很好看。”浣姬认为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被赞美。
谁知司马葵听完她的话后,语气反而十分不快:“如果你是把我当作云碧月的替代品,还是免了吧!”
她受够了别人把自己和云碧月相提并论,当年庄无相愿意娶她,除了想要借助天户庄的势力,就是因为她的眼睛和云碧月很像。
“我不是你朝思暮想的云姐姐,我只是司马葵。”
浣姬愣住了,她只是觉得司马葵和云姐姐的眼睛都很美,才下意识把她们放在一起比较,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然而司马葵根本不听她的解释,马上下了逐客令。
但浣姬并没有因此气馁,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厚脸皮。
接下来的日子,浣姬去找了被关禁闭的玉华君,她这位兄长是追女孩子的行家里手,她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有必要向他取取经。
在她的各种威逼利诱下,玉华君倾注了毕生所学,帮她选了好多女孩子会喜欢的礼物,一一被她送去了鬼王宫。
短短几日,魔君和鬼王的二三事传遍了整个魔域。
为了澄清真相,司马葵决定和浣姬心平气和地坐下谈谈。
“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你这样不觉得恶心吗?”
书房里,司马葵喝着茶,不咸不淡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浣姬坐在她对面,晃动着脚丫子:“喜欢一个人有什么恶心的?你看魔神和丹华仙子,祝彩衣和云姐姐,她们不都是女人吗?”
“这不一样!我接受不了这个!”司马葵斩钉截铁地道。
浣姬这下终于明白了,司马葵就是云姐姐之前说的那种“直女”,想要和她在一起必须先掰弯。
司马葵还在像老夫子训诫学生一样滔滔不绝,却不知浣姬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掰弯她。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浣姬都没有出现在鬼王宫,司马葵以为她想通了,松口气之余,又有一丝小小的不习惯。
一个月后,天魔殿有消息传来:玉华君从暗牢逃脱,将浣姬打成重伤。
司马葵与浣姬尽管没有女女之情,但相交多年,也算有些微薄情义。
更何况,魔族和鬼族是同盟,作为鬼王,司马葵于情于理都应该前往探视。
司马葵见到浣姬时,她小小的身体无力地卧在病床,胸口破了一个大洞,魔气四散,脸白如纸,虚汗涔涔。
浣姬虚弱地朝她笑笑:“你来啦!”
“嗯,听闻魔君受伤,我无论如何都应该来探视的。”
司马葵面容平静,仿佛只是例行公事的随便问问,这让浣姬十分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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