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什么问题么？”
    是，他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满脑子各种不能言说思想的自己。
    “那明天上午八点起床然后去看他们的比赛就这样我先回去睡觉了晚安。”
    一口气把整句话说完后逃窜回到房间，小梶纱夜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你和我这个单身狗说有个P用！”
    接到好友骚扰后的米娅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把人直接从屏幕里拖出来一拳抡上去：“你指望一个单身时间和年龄一样长的人和你说些什么？”
    “就……我们现在是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意，但是都没有说什么表白的话，正常么？”
    “纱酱，我要给你男人画图。”
    “我知道但是你不是线稿都起好了么？太太别走，三杯奶茶！”
    “好嘞，您想唠多久今天晚上我都没问题，或者我们人多力量大，去群里聊？”
    “……”
    小梶纱夜默默收回了手，把整个人埋在床铺里闭上了眼睛。
    所以找个机会……说一下？
    等第二天面无表情地坐在立海大网球部的决赛场旁边，小梶纱夜依旧深沉地坐在观众席，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忽略掉旁边所有人的目光，给完全不通网球的织田作之助解释了一下网球场每一条线的含义和计分规则。
    “小梶老师，小梶老师。”
    “嗯？”
    感觉到自己突然被旁边的啦啦队塞了一块左右摇一摇就能发出算是加油声响的手形状加油工具，小梶纱夜左右晃了晃，只觉得这个加油声真是没有灵魂。
    至于旁边一直在偷瞄她和织田作之助的学生们，小梶纱夜挥着手里的东西看着场上的少年们，扬起了个十分灿烂的笑容。
    暑假即将结束，试卷怎能停滞不前？说来也是巧了，她暑假里八个星期每个星期三份卷子，等到下学期全国大赛也结束了，二十四份卷子足够自家的崽子们好好学习没那心思想东想西。
    即将上场的柳和切原这对前后辈双打组合突然齐齐停滞了脚步，两个人下意识扭头，就看到座位是一前一后的秋山七海和小梶纱夜对他们笑得无比灿烂。
    “那个，那个，前辈，我好像有点想上厕所。”
    “你的错觉，别回头，不许输。”
    柳莲二僵硬地把后辈转了一百八十度，只觉得热身结束之后除了正常的汗水，还有不少冷汗往外冒，同时直接看向了没有坐在教练椅，而是在选手区笑眯眯的幸村精市。
    认识三年，看到幸村精市这个表情他还是胃疼。
    “不过，纱夜。”
    “嗯？”
    “……”
    看着网球场上的你来我往，织田作之助嘴角抽搐了下后决定保持沉默。怎么说呢，虽然他早就已经明白这是个异世界，但是这种玄幻运动居然还遵照世界通用的网球规则，就很离谱。
    “是觉得有点玄幻？”
    “嗯。”
    他们那边都不是这么打网球的，他可以发誓。
    “嘛，这种事情……你还没看凉太的篮球赛呢？”
    看着小梶纱夜脸上突然跃跃欲试又幸灾乐祸的表情，织田作之助脸上僵硬了片刻，最后看着在医院里经历了手术又重回赛场、时常被自家女老师开小灶的幸村精市哪怕对上据说对面是开了“天.衣无缝”也依旧不落下风的网球天才越前龙马，成功拿下最后一局比赛实现三连霸之后只觉得内心十分沉重。
    “此天.衣无缝，非你的天.衣无缝，相信我。”
    小梶纱夜当然是明白织田作之助的崩溃，但是每次看到他表情裂开的样子她都觉得很好玩：“不过见证我家孩子拿下三连霸，很厉害对吧！”
    “嗯……”
    “你家孩子。”
    憋了整整五场比赛的秋山七海实在是没有忍住，拽了下小梶纱夜的衣摆隐晦地指了指她旁边的男人：“行吧行吧就是你家孩子，只不过这位，嗯，田螺先生？”
    “对。”
    “哟呵，拿下了啊？”
    “……”
    “等等，还没有？不对啊，肯定是在一起了吧，啧啧啧纱夜，可以啊，和我说说怎么在一起的？我不缺这点时间和细节！”
    看着秋山七海澎湃的八卦表情，小梶纱夜勉强说了几句看着立海大网球部拿下三连霸奖杯后拽着织田作之助落荒而逃。
    “那么，是我给你带来麻烦了？”
    “这倒是没有。”
    一口否决掉织田作之助的想法，偏偏又看到他了然的表情小梶纱夜又有点气，轻轻跺了一脚地面后继续往前走：“说起来，我之前都没注意到。”
    “注意到什么？”
    停下脚步后猛地转身，确认周围没有熟人了小梶纱夜才踮起脚尖，伸手的时候轻轻地拂过眼前这个人的发。
    “呆毛。”
    “……”
    看到织田作之助愣住的表情，小梶纱夜之前那些纠结早就抛在了脑后，再度踮起脚尖捏住他那一缕在风中和别的头发都无比不服帖的叛逆呆毛：“就这一小撮，我之前都没注意到原来你有呆毛。”
    “确实，我自己也没发现。”
    精准地抓住小梶纱夜的手握在手心，他不管是以前还是后来，杀手和黑手党的身份都会让他对靠近自己的人或者生物充满警惕——当然，在穿越之后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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