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丰逦背后的那些细作,也有可能已经在上京有了不匪的身份。”
“嗯。”
白优脸色沉了沉,有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敌人就在周围却并不知道是谁。
白优看了地图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拿出笔墨沿着紫薇讳的大小规格同等比例画了起来。
画完以后,大概预估了一下数量,“假设紫薇讳能够拼凑出完整的地图,那么从这个数量来看……这地图……你说会不会是整个谍网的所在?”
宋从极皱起了眉,观察了片刻,“有可能。”
“这数量并不少,一个丰逦和仙姑就已经惹出这么多事,杀了这么多人了,要把所有的紫薇讳都找出来,怕没那么容易。”——甚至,有可能引起上京的动荡。
宋从极默然不语。
后胡已经在上京布下谍网,若不尽早揪出来,也注定要成为隐患。
但若是要想找到更多谍网的线索,怕是只能从丰逦身上下功夫了。
“司主,宫里传来消息了。”
此时,天相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何事?”宋从极问道。
天相:“丰逦自缢了。”
白优愣了一下,“不可能啊。”就丰逦那自负到狂妄的面相,也不是会自缢的人。否则,她在被抓的第一时间就可以选择自缢了,何必等到现在?
宋从极也觉得奇怪,“是陛下?”
天相:“不,盛帝到达之前,就死了。”
“……”
宋从极和白优互相看了一眼,果然没错,这上京还有他们不知道的,身份更高的人,是他们中的一员。
能够在天牢里这样悄无声息的杀人,那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宋从极挥了挥手。
屋子里又只剩下白优和宋从极两人。
唯一的线索没了。
看来,他们只能再想新的办法去找谍网的下落。
不过,好在有了方向,白优也没那么担心,丰逦已死,他们接连少了不少大将,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只要他们动起来,就一定能抓到线索和把柄。
这个时候,等待,反而是最有利的选择。
比起谍网,白优此时可能更在意的是宋从极。
一想到了丰逦故意说的那些话,她就担心他,于是,忍不住问道,“……既已经知道了时家的真相,初衷也已经达到,你还打算继续吗?”
宋从极抬眸看了她一眼,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本以为时家的死,无非是朝中的人想借此机会除掉宋家,但现在看来……巫师说的没错,他们的野心很大。既已经牵扯到大盛,现在……又怎么可能停得了?”
“可是那天丰逦的话……”
“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宋家……永远都只是镇国公。”宋从极知道她想说什么,但眼下,他并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他已经娶了时霓了。
什么都给不了她。
他们之间,还是保持最简单的公务关系最好。
不牵扯一丁点情感,对他们两人才更适合。
白优却不知道宋从极心中所想,看他如此淡然,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吧?
白优从荷包里掏了掏,将一个葫芦状的护身符递给了他,“葫芦寓意长寿平安,大盛每到秋季每家都会做这样的护身符随身携带,我看天玄司都没准备,就顺便给你做了一个。”
宋从极故意伸出手挡了一下,冷然道,“不必了。”
白优安静了一瞬。
宋从极被她眼里的失落所刺痛,看着她满心欢喜的模样,瞬间耷拉下去,心口隐隐一抽。
刚要狠下心转头,白优却看着他伸出了小拇指。
“我们拉过钩的。你不可以躲我。”白优又重新笑起来道,“包括我送你的东西,也不可以拒收。”
“……”
宋从极:“这些东西于我没用。”
白优打量着宋从极,横看竖看都觉得奇怪,半晌,她忽然凑近他面前,调侃道:“宋从极,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宋从极心里一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白小姐,还请自重,有些话不能乱说。”
“那你为什么忽然怕起我来了?”
“我……没有。”
白优抱手,故意诈他,“啧……语气疏离,故意拉远距离,宋从极,你这个心虚的样子很可疑啊。一般只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表现呢。”
宋从极没想过她会这么直接地问他,急忙伸出手将那个护身符拿了过来,“谢谢。”
白优:“……”果然很可疑。
不过一个护身符而已,他为何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帮你戴上吧?”白优继续道。
宋从极刚要说我自己来,白优已经从他手里拿过符走到了他的面前。
然后,低头,将上面的红线系到了他的腰间。
宋从极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他将头扭到一边,避免去看她,可是,她的身上始终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是常年食药而留下的味道,混合着少女特有的香气,好闻又怡人。
即便不看,她的气息也将他包裹住,剧烈地影响了他。
宋从极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突兀加快地跳动。
想克制,却又忍不住的心生摇曳。
他不由自主地捏紧拳头,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明明是一个足够理智的人,可每一次她只要稍微靠近,他的所有理智都会在瞬间土崩瓦解。
再这样下去,他要如何面对时霓,面对她?
而此时,白优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纠结,对系护身符这个事情,她非常认真。
九死一生的卦象,是她现在最大的心结。
越继续,他就离那个结果越近一步,所以,她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的轻松,只希望这护身符能保他安然无恙吧……
“好了。”白优将护身符打了一个死结在他的腰带上,反正不管怎么蹦跶肯定是掉不下来的。
宋从极低头瞥了一眼那极不对称的一个个结,眼皮抽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没再去碰。
白优将紫薇讳重新收了起来,“对了,盛帝那边……怎么样了?”
“他的位子坐不了太久了。”
那就好。
白优又掏了一个小石头出来,指甲盖大小,黑得反光。
“人若因怨而亡,尸体下就会形成一个这样的石头,这个石头是我在枯死洞里找到的,我特地进行了一些提炼,若有空,你将此物放到盛帝长期待的地方,这辈子他只要再碰任何孩子,便能感召到所有的怨气来找他,他便什么都做不了了。”
宋从极幽幽叹了口气,他就知道,白优不会放过那些作恶之人。
即便是当今皇帝,她也一视同仁。
“好。”宋从极接过石头收了起来,“宫里那些……你还要去处理吗?”
白优摇了摇头,“这绝命煞我不会解的。反正他死了,绝命煞自然就会解了,对将来的帝王也影响不了那么大,最多换个地方住而已。”
“嗯。”
“不过,倒是要请你帮个忙了,虽然不是为了解煞,但我也需要进宫一趟。”
“还有事?”
白优笑了笑,“是啊,有一个人……需要当面感谢一下。”
*
夏园。
上次自从桃树被拔走之后,夏园又一次进行了修建。
花园的正中央,一个身着明黄锦袍的女子正指挥着宫人重新改建花园。
白优走了进去,冲她服礼,“见过月贵妃。”
月贵妃回头看了她一眼,冲宫人们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花园里,只剩下两人。
“白小姐这么忙,怎么有工夫过来了?”月贵妃闲闲地问道。
白优笑了笑,“想当面谢谢你一声。”
月贵妃愣了一下。
白优开门见山道:“那天救我的宫女,是你的人吧?”
月贵妃看着她,没应声。
白优:“……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一直都在想,为什么你明知我是太后安排过来的人,还要这样跟我过不去,好歹也是一个贵妃,能坐上宠妃的位置,又怎么可能真的是草包?但最近我忽然明白了,你和我的矛盾越大,就越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身上。”
“那天晚上救了我,却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只有你。”
月贵妃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即勾了勾嘴角,“何以见得就一定是我?”
白优:“原因有三,一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要救人还要把人放进去让盛帝玩,此人必定非常熟悉宫中环境,能在所有人赶到的时候把一切都做好,甚至还要把完全符合我身形的衣服准备好,可见对丰逦这一套早就了如指掌,所以应对起来非常轻松。而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往往都是敌人。月贵妃与丰逦不对付,这是后宫人尽皆知的。”
“二来,小云子是丰逦的人,要想把他抓过来还不被丰逦提前发现,在宫里的身份就不可能低。三,那天晚上一直引导话题对准丰逦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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