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领冷哼一声:“有人报官,一红衣女子纵马行走民居,踏坏了器皿,随后进了你这香店!”账房笑容一僵,红衣女子?整个阁内着红衣的只有一位啊!他悄悄上前,想先靠着这位当值小官耳边打个招呼。没曾想这小官刚刚走马上任,是个未经过朝廷鞭打的愣头青。他粗鲁推开账房,皱着眉头不悦道:“把人叫出来!”而元笑坐在包房里走神,竟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阮白尔握紧拳头,真是个!真是个蠢货!
这时早早等候在识香阁的靖王,走下二楼:“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众人抬头只见二楼下来一个面色白皙面容略显稚嫩的俊俏郎君。账房见了靖王眼睛一亮,赶忙上前在靖王身边说了前因。
靖王心思却不在账房,他看见阮白尔,扬唇一笑,露出颗虎牙。他一步一郑重走向阮白尔:“阮娘子来了,我已经先叫了茶点,娘子若是食过早膳也可佐些,阁主说都是从江南重金聘来的糕点大师。”阮白尔摇摇头,温软道:“妾身不要紧,什么都吃得,只是……”听了阮白尔意有所指的话,靖王看着门口。
身着戎装的男子和一队禁卫军已经跪倒在地:“请靖王安!”原本围的满满当当的百姓也早就散去,洛京的人总是这般机敏,识利害。账房见局势平稳,小跑到靖王身边再次讲了因果。靖王点点头:“寻红衣女郎下来。”
账房不自然的应声:“殿下,那红衣女郎乃是元世女。”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我昨天不更文,是因为我家富强刚找回来狗心有些脆弱,有些敏感就需要我去安抚。养狗太难了我知道你们会体谅我,是吧,我的六百万读者。
☆、第 25 章
“笑笑?”元文靖有些不解,那丫头不是不喜欢熏香吗?这时在厢房等了许久,都不见小二上点心的元笑,也走了出来。
她们一个站在楼上一个站在楼下,双目相对,默默无言。直到元笑有些狼狈的移开了目光,她未留意阮白尔眼中那似有若无的深意。
“笑笑?”元文靖又叫了一声,元笑回过神:“靖表兄。”元文靖好笑道:“你怎么还在民居纵马了,打坏了百姓器皿也不善后?”元笑慌忙摆手,紧张的看了眼阮白尔,生怕她误会自己是个纨绔:“我不当心的!而且我已经给了足量的金子,那大娘说不计较了我才走的!”
元文靖嗯了一声,又看向头压的更低的小官:“下次做事,还要醒目些,走吧,别不着五六听风是雨。”小官应了声是,和禁卫军一路低头倒退出了识香阁。
账房这边重新开了厢包,上了瓜果糕点,又抬了西边新来独一份的香料,然后低眉顺眼关上门,出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元文靖用竹夹夹了一块粉色软糕放进阮白尔面前的瓷盘:“快尝尝,你上次说有些甜腻,这次特地吩咐的寡淡些。”阮白尔谢过之后,在边缘小小抿了一口:“是顺口许多,未想,这等小事王爷还记得。”元文靖夹给元笑一块靛青后也吃了一口:“于我而言,阮娘子是知己,阮娘子的话,难忘。”
是知己,是心上人,更是想拆之入腹的人。
元笑听着他们谈香,不知道怎么插嘴。只能出神的看着盘中的软糕,一口接着一口吃完了两小盘精致糕点。她有些迷糊困乏的随阮白尔元文靖半天光景,假装听不懂元文靖催促之意,固执的跟着他们。
只要阮娘子不赶她,她就不走!
至于为何吃了加料糕点的元笑迟迟没有倒下,阮白尔心中也有些困惑,最后只能归于元笑粗人一枚,是身强力壮之辈。实则是因为元文靖手下人减轻了药量,害怕元笑吃光了糕点倒在识香阁。
夕落时分,元文靖和阮白尔分别,本想送阮白尔回张府,元笑却打断他,言明自己顺路。阮白尔也应了下来。分别时,元文靖意味深长看了元笑一眼上了马车,可以说计划都被元笑打乱了。本想着在识香阁雅气旖香之地与阮娘子共赴巫山,却怎么也甩不开元笑这块牛皮糖。
元笑看着元文靖马车走远,转身摇摇头,企图甩走脑袋里的嗡鸣。她努力撑开眼睛看着阮白尔,丝毫不觉眼中已经泛起血丝:“阮娘子,我送你回府。”许是天色有点昏暗,元笑看不清阮白尔的表情。阮白尔看着仿佛走在云端的元笑,推辞道:“不劳烦世女了,妾身有仆从随行,天色已晚,世女也早些回去吧。”
元笑不甘,但又怕说多了,惹得阮白尔厌烦。听话的就要骑马回王府,但她恍惚软绵,怎么也上不去马。
月光打在阮白尔脸上,显得她侧容阴霾森冷,只见她冷眼看着神志不清的元笑并不言语,也不叫仆从搭手。她不在意元笑能否上马,能否骑行,能否平安回府。
终于在元笑的不懈努力下她翻身上了马,但她抓不牢缰绳,身子也立不直。阮白尔看着她在马上摇摇欲坠,试探出声:“世女?”元笑闻言,眼珠左看右望找着阮白尔的身影:“阮娘子不必担忧,我自小习武,御马算不得什么。”元笑只觉阮白尔声音娇柔,却看不见阮白尔麻木淡漠的脸:“那就此别过,世女下次若得空……再聚。”
元笑点头强打精神:“我等阮娘子得空,就去寻娘子。”阮白尔不再回应,转身上了马车,行了没有几步,便听到一声闷响。
元笑……落马了。
她悄悄掀起一条缝,隐约在月光中看见元笑身下暗红映出。夜巡的禁军从她马车旁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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