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群体无意识确实是一种很现实的“降智光环”。
    处于群体中，大部分人会放弃更深度的思考，而是看别人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少部分还能思考的人里，大部分还会犹豫不决，只有极少部分人能快速做出合理反应。
    此刻，涌进商场底层的数百人遇见灯光基本熄灭，反而有不少绿色灯光亮起的情形，也没几个人想到“安全第一”，溜之大吉。
    毕竟从现实合理性上来说，今晚的哥谭市有大把可进入的商场店铺，没必要在一个情况诡异的地方浪费时间。
    不光如此，还有不少人叫了起来：“该死，灯怎么不亮了？”
    “谁去开下灯。”
    “我的新手机呢？谁抢了我的新手机。”
    这一个个在平时如同智障的叫喊声，也没人鄙视，大多数人想的和这些话也差不多。
    路克却悄然隐没进黑暗中。
    夜魔的初级隐匿可是夜战对口技能，配合纳米內甲的屏蔽措施，连科技侦测也能回避。
    然后，商场的扬声器就响起一个沙哑中带着尖锐，让人很不舒服的声音：“欢迎各位，来到今天的猜谜游乐场。”
    众人不少抬头四顾，但还有更多人依然吵吵嚷嚷，关心自己“抢购”到手的新家电。
    喧闹中没人注意到，原本打开的商场金属卷帘门又哗啦啦的降了下来。
    至于后续零星想冲进来的人，都被门外冒出来的几名黑头套匪徒用步枪驱赶走了。
    毕竟哥谭市的人对枪真是太熟了，尤其是打在人身上的效果。
    几个匪徒手里的步枪近距离内打穿两个人完全没问题，几百发突突突下来，起码要死几十个。
    这可不是手枪弹，中弹还能抢救一下。
    步枪弹打在肢体上就是残疾，打在身体上不立刻急救就会要命。
    而今晚的哥谭市，绝对没人会来街头搞急救的。
    商场内的人群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笼中之鳖，还是继续闹腾着。
    突然，商场里多个电视屏幕亮了起来。
    上面出现一个绿色西装，面容瘦削阴骘的中年人。
    他嘴角带笑：“现在我宣布游戏规则。一小时内找到我放置在大楼内奖杯的人，可以从这里出去。其余的人，就将与这栋大楼一起被炸毁。”
    下面嘈杂的声音安静了不少，但还是有很多骂这家伙的。
    绿西装嘿嘿笑着：“接下来，我会每分钟给出一个谜语，答案就是奖杯位置所在。”
    众人又再安静了一些，但还是吵吵闹闹。
    绿西装这时才侧脸凑近画面，让脸都有些变形：“悄悄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奖杯足足有二百个哦，你们活下来的机会很大的哟！”
    少数冷静一些的人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感觉现在底层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怎么也不像才二百人的样子。
    也就是说，大部分人都不可能找到那什么奖杯出去？
    但这种能保持点正常思维能力的是少数，很多人根本就是嗤之以鼻，继续在商场里拿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出去？这商场大楼到处是通道，找一个不就出去了。这就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突然，有人尖叫一声：“谜语人！他是谜语人！”
    这叫声撕心裂肺，听着都像那种“整个人都要崩溃”了的感觉。
    而叫喊声的内容，让不少人想起某个可怕坏蛋的传说，脸色发白发黑发青的都有。
    电视屏幕上，绿西装满足地笑了：“恭喜这位答对了，你略微比其他傻子聪明那么一点，可惜这并不是我的谜语，所以你不能获得奖杯。”
    拿起手中的弯顶拐杖顿了顿，谜语人轻咳一声：“注意，第一个谜语来了：我无法被买到，但却可以因你一眼而被轻易偷去。我对一个人而言一文不值，对两个人却是无价之宝。我是什么？”
    这一次，开口骂他的人几乎没有，窃窃私语问别人谜语人是个啥的倒多了起来。
    等听到那种以讹传讹不知多少层的“恐怖故事”，加上周围不少人肯定谜语人超级恶棍的身份，几乎每一个人都恐惧起来。
    能冲进来“抢购”的人，就没几个是凶残嗜杀的，大多数平时都是普通市民而已。
    对于哥谭市的超级恶棍，他们天然就感到恐惧。
    在哥谭长大的他们，自己没被超级恶棍虐过，也总有亲戚朋友的现实例子在。
    哪怕被谜语人杀害的人只是很小一部分，可超级恶棍绝不会把人命当回事，说了等下炸商场大楼，那就一定会炸。
    不少人根本没去猜什么该死的谜语，直接奔向各个出口。
    然后……大门处的枪声就响了起来。
    几个试图破坏金属卷帘门的年轻人倒在了大门前。
    谜语人笑了起来：“抱歉，破坏猜谜游戏的人自动失去游戏资格，那就没必要活着了。哦，顺便说一声，一旦大楼的出口被强行破坏，爆炸就会自动发生。所以，看好你们周围的人，别让他们提前炸死所有人哦。”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不少胆小的人已经开始哭了起来：“不，我还不想死。”
    “妈妈，我要回家。”
    “该死，我的新游戏机还没玩过呢，怎么能死在这里。”
    就这样，谜语人的游戏跌跌撞撞地进入“正轨”，但在他和猜谜人群都不知道的时候，一个透明的影子正在大楼内悄然移动，将大楼各处分布的爆炸物破坏。
    被他经手的爆炸物在外表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连倒计时都还正常跳动着，但内部的爆炸原料却被替换成了泥巴。
    路克如今操作储物空间的收放能力，就是如此作弊，隔空替换都能秒速操作，不留痕迹。
    清理过程也就五分钟。
    而此刻谜语人的猜谜已经进行到第三轮，但猜出答案的只有第一个“形成只需要片刻，却能绵延终生，我能让死者复活，也能让你眼眶湿润”。
    答案是那群死宅里，那个带着蜘蛛侠面具的闷骚男寇德。（寇德cold，由书友淡定友情出场）
    想到答案，他惊呼出声：“我想到了。”
    然后就发现周围一堆人扭头过来，虎视眈眈。
    看着这些人手里举起的棍子、钢管、小刀、充电器之类的凶器，他连忙说出答案：“是记忆，是记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