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着像激烈,却瘫着腰半倒在石板上。
“你……你……”
她竭力想要拽住梁髓之,但太远、远到无能为力。
梁髓之眸色坦然,几乎看不清什么表情,苍白的脸一点点平展,他攥紧了手将地下室的门关上。
竟然开口:“是她吗?”
一个正常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该报警,或者……大叫恐惧。
可他很正常,正常到没有一丝波澜。
并且关上门。
苏珺定神死死盯着梁髓之,将他看了个遍。
笑了起来,混着喑哑混着嘲哳。
卡在嗓子的氤氲。
“你……你……是她养的……omega……”
在几乎两年未开口的嗓子里,说出了一句不完整的话。
梁髓之因为这句话走近了两步,却因为这两步给了苏珺可乘之机,她一把死死的抓住梁髓之,想人生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枯瘦的骨节膈在他白皙的手腕,像瑰丽的玫瑰盛开在枯骨上,诡异又艳丽。
他没有挣扎。
苏珺像是觉得怪异,又将他死死抓紧。
她这下睁开了那双混沌无光的眸子,一只已经瞎了,一只有些白:“畜生的伴侣……也是畜生……”苏珺张嘴在咒骂苏玫瑰。
两年前开始被移到这个地下室,往日那些灯红酒绿,酒宴交错的人生早就被她的亲生女儿全部亲手埋葬,她成了自己女儿的阶下囚。
他垂眸,对苏珺的谩骂却完全不在意。
长长的眼睫逆着月色的光影。
“你做的事,活该。”
这句话像钉子,彻底让苏珺爆发生命里的着火点。
咬紧牙关:“没有你这个……小贱人,你认为我会落到这个地步吗!?”
苏珺长长的指甲几乎要镶进他的皮肉。
说完重重的咳嗽起来……气鼓着收拢的脸颊……
“不过把你卖给了段家,设局引钱……我以为你只值一半的钱,谁知道那小畜生抵下全部财产框我入局,是计中计……咳咳咳咳咳……”
苏珺咳的空气都是混沌的。
但他睁眼试图寻找梁髓之的方向:“段峤手里你值钱,小畜生手里你值钱,我成了你的衬托……咳咳咳……”
“反被逆局……”
“畜生!借刀杀人,借了段家的道,杀了苏姓的人……”
苏珺喊得双眼充血,几乎要背过气去。
苏家……
段峤上辈子的话一遍遍在耳边重复。
[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我找了你很久……所有人都说苏老板的秘密情人死了……她身边流连的那些莺莺燕燕……甚至那些廉价的omega信息素都是为了藏你啊……]
[我找很累,不过就是要你的腺体……用刀割掉给我……这样简单的一件事……]
[不标记你,却给omega注射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苏玫瑰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不过再多的手段都让她忘了,你是omega,缺了爱就活不了的omega……哈哈哈哈哈哈……]
[保护你的手段不过是加速你离疯的时间!]
苏珺的指甲将他的胳膊扣出了血痕,再大的力气也无法让梁髓之清醒。
可他明明一直都是清醒的。
他……是知道的……
-
躺在卧室的厚软的大床,omega的骨髓像一个弯曲的小弓。
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过于习惯。
时间的指针悬在头顶,声音滴答……滴答在旋转……他安静看着床头那张照片。
少女还是个婴孩被梅屿闵抱在怀里,她笑的那样开怀。
那一年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
这一年,苏玫瑰开始从商。
他在学校安静的过完了大四的最后一个假期,拿着p星研究室的研究所office想跟苏玫瑰商量一下,他想接着去上学,他想说他会自己去赚学费……
那天,他经过一家omega服装店。
橱窗的一套黑白相间的兔子围裙女仆套装,他小心翼翼的买了下来。
晚上,她格外热烈。
甚至将他抵着窗台,风呼啸吹过裙底的空荡,他脸上一片绯红。
他在一片安宁的迷糊中提及了上学的事,腰上却被别得紧。
半垂的腰仰在阳台边,单薄的腰肢被板着摩挲着扶手,又痒又疼,可就是碰不得,一碰就松不了手。
只是没有侵入的摩挲就让人迷失了自我。
[标……标记……我……]
几乎是本能的祈求,他几乎将所有的尊严都碾碎了捧给她。
她用唇瓣亲吻每一处,落在他的腺体。
[会的,总有一天会的。]
这一天……他等了很久……
从上辈子,等到这辈子,重蹈覆辙一样过了荒唐的人生。
梁髓之伸手颤颤摩挲着后颈。
“标记了……”
他喃喃。
窗外是各样喧嚣的警报声,整个城市颠覆了它的爱还有生存。
-
从天黑到天亮。
他安静将自己冲洗干净,带着雾气的镜面划过他的指尖,一点点清晰的模样显露。
脖颈甚至还有前天两人的痕迹。
他眼睫弥着雾气,最后抚平眼尾将自己额前的碎发抚过,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已经……开始活了他的人生……
坐在军方科技馆的公交站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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