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舒有听进去时鹿的话,她无声的翻阅着群聊天记录。
片刻,段舒切断视频,长呼口气,再次趴在床上,脸颊微侧埋在枕头间,视线刚好落在桌面的马克杯上面,她忽然有些想喝牛奶。
只犹豫了瞬,段舒从床上爬起来, 拿着杯子下楼。
客厅里灯火通明,满屋子都在回荡着哗啦哗啦的搓麻将声, 斜躺在沙发上的电脑还播放着伴奏音乐。段舒拉开冰箱,入目是一盒盒摆放整齐的牛奶。
她拿出一盒, 视线在厨房环顾了圈, 思考着往日孟泽川是如何将牛奶加热。
这个问题还未思考出答案,段舒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别墅内的其他人都不爱喝牛奶, 只有她早晨煮咖啡时偶尔会加一些牛奶做成拿铁。
但最近她都没有去超市补充库存,可冰箱里的牛奶却总是保持着一盒未少的状态。
装有磨好咖啡豆的罐子好像也一直保持不变,段舒回忆起她已经很久没有磨豆子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去半岛台前翻找装有咖啡豆的罐子,里面的豆子已经见底,但上一次她打开这个罐子时还有一半的量。
果然是这样……
段舒又好气又难受,她明明都拒绝孟泽川了,孟泽川干嘛还要对她这么好,而且还是那种默默付出。
如果她那天没有意外惊醒,孟泽川又从来没有泄露分毫,那她是不是一直都不会知道,还傻乎乎的以为孟泽川所做的一切是因为本身体贴周到的性格,也只是将对方当作一个值得交往值得付出的好朋友。
段舒忽然想到她之前在一首歌曲的评论区看到的话: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如果你觉得有,那你一定是被爱的一方。
……
“小舒,打麻将吗?”当段舒第二次从客厅经过,宋容一边摸牌,一边冲她招手,“我刚才连胡几把,他们怕我牌场独霸,不准我继续了。你要玩,我给你让位置。”
段舒摇头,指了指杯子里的温水,随便寻了个借口,“不了,我嗓子有点不舒服。”
纪斯然从牌桌上抬头:“那你注意休息,睡觉时空调温度不要调太低。”
似是想到什么,他侧头瞟了眼不远处的复古挂钟,又道,“现在时间还早,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找孟老师聊会儿,我刚看到他回来了,这会儿好像在露台那里。”
“好。”
露台在二楼尽头,要穿过一条连廊,算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夜风涌动,白色纱幔荡起层层涟漪,孟泽川手臂随意搭在横栏上,上半身微躬,是半伏的姿势,指尖有猩红跳动,也不知是在看悬在天边的明月,还是明艳绚丽的玫瑰丛。
望着孟泽川的背影,段舒忽然有些难过。
方才离开客厅时,一局麻将刚好结束,又是宋容胡牌,她听到何南霄嚷嚷的声音,“起来起来,刚才不还有自知之明,要给小舒让位置吗,现在怎么出尔反尔。”
“你不也说了是给小舒让位置,小舒又不玩,我勉为其难继续陪你们打几局。”
“嘿,宋容,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
六个人在客厅吵吵闹闹,搓麻将声从未中断。
以往这样的热闹,孟泽川是参与其中的,但或许是因为她逃避的举动,这几日别墅中几乎不见孟泽川的身影,哪怕已经从外面回来,他也是独自在房间待着。
段舒走近,低低的脚步声打破空间的沉寂。
孟泽川回头,见到段舒时错愕了瞬。
他站直了些许,似是犹豫着打招呼还是直接离开。
段舒闻到香烟的苦涩焦糊味,她视线落在那处,“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嗯,提前忙完工作。”孟泽川注意到,抬手捻灭,猩红火光在黑夜中渐熄,只余飘荡在空气中的几缕青灰色烟雾。他知道段舒不喜欢闻烟味,攥着烟头的手掌悄悄背在身后,多余的解释了一句,“已经准备戒烟了。”
“噢。”
“吸烟确实有害健康。”
段舒干巴巴道。
露台再次安静下来,气氛很沉很闷。
若是以前,孟泽川会适时挑选话题,让气氛缓和,让对方感觉很舒服,他一直在模仿着学习着成为宗城那样的人,也渐渐擅长做这些事情。但现在被段舒发现他龌龊的心思,又被段舒拒绝,孟泽川有些厌倦,他不想成为别人了,没有丝毫意义。
他脾气很坏,少年时期经常暴力打架,和温柔沾不上半点关系。
他性格冷漠,连最基本的同情心都缺乏,更别说去照顾体贴其他人。
他内心阴暗,藏着对段舒数不尽的窥伺,若是被她知道一定会觉得恶心。
是啊,他就是这样一个非常非常糟糕的人。
以为洗尽满身泥泞,伪装成别人的样子就可以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下,但却忘记光鲜亮丽之下是在角落里滋生出的隐晦,是他甩也甩不掉的存在。
在段舒过来之前,孟泽川在想上一次的事情。
回到景城那天下午,孟泽川等到的是段舒和宗城,他有说服自己他们只是校园碰到、是普通朋友,但他听来的一切,都在否认他的自欺欺人。
之后,孟泽川像是闹别扭的小朋友,再没主动和段舒发过消息。
但其实他带着一点期待,抱着自己在小鲤心中或许会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来等待,他想听段舒与他提宗城的事情,可仿佛被时光遗弃一般,久久没有收到段舒的任何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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