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是,等什么时候处理完林婉知突降琅琊这件棘手的事情,什么时候结束忙碌他会主动联系她。
万万没想到,她会来看音乐会。
她平日对这些毫无兴趣的。不怎么爱听音乐,唱歌五音不全还跑调。
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点。
只能等把林婉知打发走再跟她认认真真解释。
现如今是顾不得了。
这天晚上,江破阵做了一个梦,地底出现了浓烟,海平面中水天相接一线出现了裂痕,涌出了大量的熔岩,覆盖了陆地,覆盖了海洋,地球变成了一个炽热的火球,弱小的人类,在绝望地尖叫……
万乱之中,只有一个身影站在那里,不躲不藏,她笑着看着他,“山崩地裂,海枯石烂,我都只爱你。阵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身后火浪卷来,眼睁睁看着她被吞噬,她忽然哀极生怒,“阵哥,我这么爱你,你为何偏偏舍了我……”
江破阵这些日子身心俱疲,他回到住处,将唐一千所有用品全部装箱打包。
也没多少东西,唐一千比较节俭,没几件衣服,一条牛仔裤洗到发白,T恤也都是穿得很旧还不舍得扔。
所有东西收拾起来,统共只有一个小纸箱。
倒是那些书,从书架上倒下来装了两个纸箱。方寸之地,这几个纸箱很显眼,只好写了安清澄的地址让人先寄了过去,他打算风头过后再取回来。
这样收拾完毕,才敢邀请林婉知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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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知打量着这个小小的两居室,觉得还是太简陋寒酸了。江破阵看她并没有到处查看,稍稍放下心来。
说了会儿话,决定出去吃饭。林婉知不是那种娇气的女孩子,“冰箱里有什么现成的吗?随便吃点,出去万一遇到粉丝,被拉住签名合影什么的,太麻烦。”
“你也是有粉丝的人了。”江破阵打趣。
“霍,你这也太丰盛了,”林婉知从冰箱拿出各种小陶罐,封口处布条上,是遒劲有力的行楷:腌酸黄瓜、腌黄豆、腌鸡肉丁……
江破阵用清水煮了面,两个人就着卤菜,吃得很饱。
“这些从哪里买的,实在是太好吃了!回北京的时候多给我备一些,我带回去,你爷爷和我爷爷一定都爱吃。”林婉知把玩着这些瓶瓶罐罐,爱不释手。
江破阵装作没听到,林婉知又说了一遍,“我跟你说真的,多给我买点我带走。”
“没地儿买,是我一个朋友做的。”
“女朋友吧。”林婉知放下罐子,端端正正瞧着江破阵。看他紧张到越抿越紧的嘴唇,她不禁笑出声来。
“怀先告诉你的对吧?”江破阵一拳擂在桌子上,“他唯恐天下不乱!心术简直坏透了!”
林婉知叹口气,“怀先是告诉了我你有个小女朋友,在省城的时候,你在他们面前各种有意冷落着人家,生怕让别人知道她是你女朋友,那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样子,你以为像破虏和怀先这样的老油条看不出来?”
“……”
白装了。
“你误会怀先了,几年前破虏的事,他始终耿耿于怀,心病一样觉得对不住破虏,他并不是有意在老爷子面前提起的,可是老爷子就是动了心思,其实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查到那个女孩子之前为别的男人打过胎,没想到那个女孩子烈性,就……”
林婉知娓娓道来,说到难过出也落下几滴眼泪。
“怀先知道你是防着他,心里怕他,可你不知道,他和你哥是从小的情分,两个人的关系因为那件事导致现在这样貌合神离,他也难过,他让我告诉你,已经犯的错让他付出了失去兄弟的惨痛代价,他再也不会犯了。”
“我来这里,一是有个由头来看看你,不让老爷子怀疑;二是来看看那个女孩子有没有怀先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到此江破阵才松了一口气,把餐桌收拾了,泡了茶,聊起来林婉知这些年的经历来。
她比他大两三岁,可是感情经历比他丰富的多,且都很曲折。最惨的一个对象是一位酒吧驻唱歌手,唱摇滚的,她最想嫁的人。
林婉知的家人知道后,拿了一笔钱找他谈,他竟然接下来,很快用这笔钱出了一张自己的专辑,竟然还红了一阵子。
说着说着,林婉知笑着就流出眼泪来,连忙擦干。
“我特理解你为什么离开北京回到琅琊来,我也特理解你的父亲为什么定要离开北京到琅琊来,或许只有远离那个地方,在这偏安一隅生活着,你才可以感受到脉搏的跳动、生命的力量、自由的美好。”
为她添了新茶,他气得闷闷地问:“你说为什么这帮老头子就是喜欢折腾我们?喜欢干涉我们?喜欢对我们的婚姻指手画脚?”
“城子,我从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我知他们看似光鲜,其实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位高者寡’,高楼大厦如果倾覆越是摧枯拉朽。不是没有例子的,郑部的女儿嫁了赌棍,从借高利贷开始,慢慢把郑部一个家族都拉进去陪葬了。”
那个案子在全国闻名,作为女婿,被查出高利贷几十个亿,海外赌博也是千万千万的甩,被媒体爆出来,引发全民关注,冰山一角扯出来就是全国巨贪案。
“还有*军区副司令员的儿子,娶了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后来爆出吸毒后□□,老爷子一气之下引发中风,现在还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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