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再也找不到她。
睡眠成了很困难的事情,被分割成了一个个碎片,每一片都是她的名字。
总是感觉有人拿了钥匙开门,打开一看,邻居大妈笑着对他打招呼。
半夜打给江破虏,他很孙子似的说,“哥,我把她弄丢了。”
秋雨的深夜,他追上一个女人,呼唤她的名字,那人回过头来骂他有病。
他想,他确实是病了,得了一种丢了唐一千会死的病。
唐队对局长说,“这孩子这样不行,跟磕了药似的,咱们要不要……”
韩局说,“是得想想法子。”
当省X区的江副XX风尘仆仆从车上下来,那种气势和威严还是令整个琅琊市支队的人收紧了尾椎骨。
江破阵正在休息室抽烟,看见来人,手一哆嗦,一截烟灰掉在自己手上,也不敢吹掉。
江副XX把门一关。
他中气十足的声音,让整个支队顿时觉得地动山摇。
大家都不敢侧耳朵听,离那间休息室最近的小王,只听清楚几个字:国仇家恨、大仇未报、儿女情长。
冷风将那扇门忽的吹开,又忽的关上。这个空档里,一句话当当当地落在地上:“好男儿铮铮铁骨,当为国战死沙场,以马革裹尸还。”
小王脑补了一下。
应当说的是,国仇家恨面前,儿女情长不值一提。大仇未报,有什么资格儿女情长。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志向远大,不耽于儿女情长,好男儿铮铮铁骨,当为国战死沙场,以马革裹尸还。
后来,他走了,那股强大的威压便跟着消失了。
自那次之后,江破阵恢复了往常的状态,不再是一副毒瘾发作的样子。只是更加沉默,话更少。
支队文职的单身小姑娘,没有几个不暗恋他,又深知自己架不住他的脾气。如今这股稳重又隐忍哀伤的气质,倒叫她们愈发心动了。
乔东遇站在夕阳下拨通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电话。
“五叔,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稍后我会把她的资料发给你,记住,不论天涯海角,不论花多少代价。”
对方说:“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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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物流集团C区仓库。
曹惊石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个身影。工服对她来说大了些,帽子也压住了眉毛,但不影响她的利落,收货、跟单、信息报备、入库等,她都有条不紊,和其他男人一样单手扶箱上肩,一个下午了,并没有看到疲态。
老黑的脸包公一样黑,所以叫老黑。
他问老黑,“怎么样?”
老黑是个直肠子,“别看个子小,跟男人一样好使。”
老白有一种皮肤病,叫白化病,所以他叫老白。
他问老白,“怎么样?”
老白更精明,他说:“老大想怎样?”
离得五十丈远,曹惊石忽然紧张了一瞬——
层架最上层一个一米见方的箱子掉了下来,下面刚好有一个中年男装卸工。来不及躲闪,砸中的后果不堪设想。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小小身影将他一巴掌推出去,同时腾空飞起一个旋踢,化掉了箱子直接落地的加速度,箱子斜飞出去落到一个卸货叉车的叉头上。
这一番操作,反应机警,把一场悲剧处理与无形。
老白听到曹惊石微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
“小小年纪,身手敏捷,很不错。”
老白低声说,“琅琊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出色的女孩子,会不会是个警……”
老黑拍拍他的肩膀,“我已经查过她的底细了,从小没有离开过仙女镇,高考结束考到琅琊大学,学到是那个,那个,心理学,现在大四出来实习,至于她为什么会功夫,大哥问过她,她说那不是功夫,那是小时候打架打出来的。”
曹惊石仰头大笑。
他们这一帮哥们弟兄,有哪个正经学过功夫,可哪个不是响当当的能打,那些本事,可不都是一架一架打出来的。
所以当唐一千这么说,他是信的。
老黑还想说后面的,曹惊石示意他停止。至于后面就有些泛善可陈,她谈了个时间很短的恋爱,是个警察,现在因为他家世的悬殊导致两个人分手。
这都是查实了的,他派人跟踪了那个警察很长时间,他疯疯癫癫失魂落魄到处找她的状态倒是真的,不像假的。
那天,她骑着小自行车到了追风马场。因为冷,脸颊青白,眼睛通红有泪。她吸了吸鼻子,“哥,我想去追风物流上班。”
他问为什么,她说,“我想赚钱,赚大钱。”
他喜欢那一刻,她那双充满野心和欲望的眼睛。
在追风物流,唐一千最想去的地方,叫做“特运队”,特殊贵重物品运输队。这个队是追风物流每一位员工的梦想之地。整个队人数不多,但是从无人员主动离职。这份工作令人垂涎,因为报酬之高令普通运输队望尘莫及。
类似过去的镖局。
唐一千听工友说有一次帮一位大富商运送一副价值三点五亿的画作,当时全员出动,做了一次单线运输,单单报酬就有百万之多,一次点对点运输回来,不超过六天,贵重物品运输队的参与这次运输的每个人都能拿五位数的报酬。
通过工友们午饭休息时瞎扯淡,唐一千对曹惊石这个人更加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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