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风格外冷,白务徽心头发寒,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然而他的理智已经被愤怒烧毁,好不容易拾起来也不过是灰烬,管他对不对劲,他已经来了。
一边传来脚步声,他躲在暗处偷窥,只有白绩一个人,带着耳机像在听音乐,他低着头根本没有注意周围有什么人。
或许是这几天的强力警戒让白绩放松警惕。
白务徽在他走过自己身边的一瞬间冲出去,刀起刀落,他动作快,白绩的动作更快,他一个侧身躲过攻击。
好像演练了无数次。
白绩看到他,似乎在笑,是那种冷漠看客看到小丑跌落钢丝时的嘲笑,甚至夹杂着一点悲悯。
不对,不对..不对!
白务徽想知道大事不妙,立即作出反应要再给白绩一刀。
只要一刀…他们父子都会死…
只要……
然而那么冲动,那么恨自己的人却没有反击没有躲,而是敷衍的嘲弄地喊。
“救命。”
周边突然亮起灯光。
“放下武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竹林真的能藏人,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警察向他逼近,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把嘲笑变成惊恐的笑容,白务徽不顾警察的警告,第三次拼死向白绩冲过去,再次扬起刀。
“砰”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子弹射中他拿刀的手腕,他人倒下,但是最后的力气全部用来扔起到,那么大的力道,只要能刺中白绩,只要能…
因为子弹的作用,白务徽没有扔准,刀离了既定的轨道,最后只擦过白绩的肩膀,划破校服,浅浅的疼痛。
白务徽被警察铐住手,背手压在地上,他看到齐项冲过去搂住白绩,他们甚至没有看自己,齐项只边上的警察点点头,便揽住白绩离开。
白务徽青筋暴露,目眦欲裂,不甘的吼道:“白绩!”
白绩仿若未闻,离开的很干净,连一点得意的笑容都没给自己。
他输了,输得不服气,最终只有他为这起落无端的一生埋单。
*
竹林里闪烁着红□□光,在寂静的夜里,枪声震起落叶,随后风平浪静,校园里除了那么几个人,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齐项和白绩回到宿舍,齐项表演了一波川剧变脸,他没想到白绩还是受伤,他拿出医药箱要给白绩处理伤口。
“能躲为什么不躲。”
“我不受点伤,抓了他也没个由头。”
白绩拧过肩,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他歪着脑袋看齐项,这一路他澎湃的心绪早已平静,他以为自己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其实并没有。
这些事纠缠太久了,久到一块石头也应该长了青苔,扔地上跟草混一起也不会惹多少注意,滑一跤才会疼,把石头扔了,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哄对象开心,他脸红扑扑的,有一种罕见的类似于上回醉酒的状态,用脑袋抵住齐项的肩膀,“呼呼。”
可能第一次这么清醒的刻意的撒娇,他还说得不顺口,齐项不惯着他。
“不卫生。”
白绩耍赖,“小时候,我摔跤了,我妈都会说,呼呼就不疼了。”
齐项垂眸看他,怀里的人脸红扑扑的,连着说的话也像小朋友。
他问:“有用吗?”
白绩勾他,“她呼没用,你就有用了。”
“上回不是说我幼稚?”齐项还是有点记仇的。
白绩笑了,眼睫垂下一片阴影也是可爱的扇子,他有自己的道理,“上回是上回,这回是这回。”
“……”
齐项最后还是被这一波撒娇攻势驯服,连呼带亲把男朋友收拾一顿,最后啪得贴上创口贴。
“还好你没事。”
他抱住白绩,却不敢用力,这些天把一年的紧张担心都耗光,人就两个胳膊,他两个胳膊都受了伤。
白绩不矫情,“以后都没事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个人是不是不长记性还是从极限悲观瞬间转换成无敌乐观?
齐项愤愤咬牙,不顾疼把人推到….
*
事情结束,梁逢秋知道消息后节目参加到一半连夜飞回来,大骂他不讲义气,出什么事都不说,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信的事,只是白绩不说他就装不知道。每个人在世界上都有独特的定位,对朋友时,对家人时,对陌生人时…梁逢秋跟白绩认识的太早,好像在白绩眼里自己就是个扎呼而快乐的人,那他也会竭力扮演这样的角色,
但是他对白绩的关心与在意绝对不比齐项少。
他生气乐,白绩都要服软,梁哥梁哥的跟人套近乎,好像白务徽的事解决后,他整个人找回了幼稚与轻松,卸下包袱倒放得开好多,梁逢秋没真生气,耀武扬威了半天,两个人和好如初。
齐项见他回来,倒是有事找他,单独嘀嘀咕咕了好久,不让白绩知道。
白绩之后想方设法地去套话,齐项都不告诉他,说是惊喜,上一个惊喜…是游乐园的社死,这一次…白绩不敢想。
时间过得飞快,高三的时间本来就紧张又短暂。
季北升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高考的时候语文古诗词背不上,有个字怎么也写不对,那时候他安慰自己,没事离高考还有那么久,到时候绝对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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