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的消息自然不可能出错，韩遂，白象牙，还有参狼的骑兵确实屯扎在距离王金大营西北三十里左右的地方。
    这是一处有水却没有山的地方，四面开阔。
    因为韩遂这一支军队中只有骑兵没有步军，步军防守一面有山会有利。而骑兵来去如风，四面可走才有利。
    另外还有一点王金也猜对了，他们这一支大军总共有十五万人，牛羊数十万头。其中参狼出兵六万，他们留守了三万骑兵在本族保护自己的族民。
    白象牙带着他仅剩下的四万骑兵全数参战，而韩遂也起自己的全部骑兵五万参赞。韩遂在武威留守四万精锐步军，囤积了足够四万步军足够吃两年的粮食。
    与马腾一样，只守备一座城池。
    但是与马腾不一样的是，韩遂将战场选在了这羌中，他现在手握十五万精锐骑兵，在羌中他的粮食只需要羌人供给就行了，主动权比马腾好多了。
    不过能否战胜王金，韩遂心里边其实也没有底气的。
    因为王金这个人实在是太强悍了，强悍到让韩遂都觉得有些窒息的地步，而现在王金还有玉虎儿作为盟友，熟悉羌中地形，骑兵来去如风。
    因为有韩遂的存在，也是畏惧王金的步军突袭。韩遂联军也建造起了一座坚固的大营，以防备汉军突袭。
    只是羌胡是不理解汉人的军营艺术的，只有韩遂的是联营，防御力很强。而白羌，参狼羌的只是在外头搭建了一处木墙，内部是统一的帐篷而已。
    如果一点被破，那就满盘皆输。
    韩遂虽然提醒过，但是没有效果，只能放弃了。
    大营安营扎寨分作三个板块，白羌在前，参狼在中，韩遂大军在后。因为白羌已经失去了部族，只剩下了骑兵所以地位不高，挡在前边。
    参狼实力最强乃是中间，而韩遂是援兵所以摆在后头。
    各自兵丁正在安营扎寨，而参狼的王帐是最先建造好的，白象牙，韩遂被邀请进入王帐内商量。
    王帐本质还是帐篷，但是被建造的十分庞大气派，除了大帐篷之外，还有好几顶小帐篷作为附庸，其中一处是参狼大帅碎石的卧房，碎石晚上睡哪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此刻大帐内，碎石坐在北方位置，而韩遂，白象牙分坐在两侧。碎石是一个非常非常强壮的羌人男子，身材也是羌族中罕见的高，与韩遂站在一起差不多高。
    他拥有一张非常非常漆黑的脸颊，仿佛黑炭一般。
    碎石在羌中的外号就是黑狼。
    这是一头狡猾残忍，又非常非常强壮的黑狼。
    “现在我们的大军已经到达了王金的面前，相差只有三十里，互相之间能闻到对方散发出来的杀气。韩先生，你说我们不能以骑兵来对付王金的步军大营这我非常理解，因为汉人的军营实在是太难攻打了，只会损伤勇士，但是现在我们到达了，又拿什么手段来胜王金呢？”
    碎石看向韩遂，口称先生。他的声音非常非常的低沉，给人以一种非常压仰的感觉。
    韩遂与碎石认识已经许多年了，当时韩遂还是一名凉州名士，而碎石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参狼勇士。
    后来韩遂成为了凉州首屈一指的大诸侯，而碎石也渐渐谋夺了参狼的权势成为了大帅。
    这份友谊延续了下来。因为互相之间的实力。
    “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胜他。如果没有的敖牛羌玉虎儿的帮助，大可以以骑兵切断王金的粮路，将王金围在这里。但是现在王金又玉虎儿的帮助，既有牛羊杂畜，还有数量庞大的骑兵，我们根本不能断绝他的粮路，归路。现在只能先对峙，然后看王金什么时候受不了退走。”
    韩遂苦笑着说道。
    真的没有弱点。王金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弱点，至少眼前没有，从军队数量上来强行战胜王金，那是不可能的。
    这是一个几乎无懈可击的对手。
    韩遂已经失去了对战胜王金的信心，他目前只是想要保持有目前半个凉州的势力就可以了，甚至是只保留西郡，武威郡，张掖就可以了。
    或许只有与参狼更进一步的联盟，才能保持这份势力基业。而王金将军队开赴到了羌中，侵入了羌族的地区。
    韩遂听了之后是大喜过望的，因为这样参狼就会权利拖下水。不过王金与敖牛羌这么紧密的联系，韩遂又有些惊愕的。
    总而言之，韩遂认为现在的王金基本不可能战胜。不过尚有一个可能。
    “先生似乎是话里有话。”碎石听出来了韩遂的话中语，不满的瞪了一眼韩遂，汉人就是矫情。
    “以我们的力量想要战胜王金几乎不可能，但是王金的对手们在汉朝，在中原，袁绍就有单独与王金开战的能力，曹操，孙坚也同样拥有兵力。王金大军在这里拖延的越久，他在中原的势力就越岌岌可危。所以王金迟早会退走，就看王金后方的情况了。”
    韩遂说道。
    这便是唯一的可能，王金退走。虽然等着敌人撤退是丢人了一些，但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原来王金还有敌人，先杀董卓，后灭马腾，那么强大的人居然还有敌人。你们汉人本是刘家天下，在姓刘的做主的时候，我们羌人还时不时的去凉州掠夺一下，没想到你们汉人诸侯林立的时候，却将军队杀来了羌中。”
    “不仅如此，既然你说的那些袁绍曹操能与王金匹敌，那么他们也有领兵进入羌中的实力。你们汉人确实是强横，不愧是当年消灭了大匈奴的国家。”
    碎石并无感慨的说道。 纵使是再狡猾凶残的狼，也会畏惧猛虎。以前汉人衰弱的时候，诸羌不时进入凉州，碎石也曾经去打过秋风，掠过汉人粮食，女人，杀戮汉人。
    没想到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汉人居然来到了羌人的地盘。
    汉朝的大将军，大司马王金，碎石记住这个人了。一个他只能周旋而不能战胜的人。
    当年大匈奴横行天下，压的汉人喘不过气来，也有那样的人出现了，卫青，霍去病，还有汉武帝。
    而现在轮到王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