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怀抱温暖有力,高壮挺拔的身躯紧紧包裹着她,他的鼻尖蹭着她的侧脸,隐隐带着些许侵犯的意味。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撇开脸躲开他的亲昵,直白的眼神审视着他:“别这样对我,莫非要让我误认为你喜欢我吗?”
殷厉带上面具,她又看不清他微弱的表情了,他抓过她的手,又被她反手躲开,他也不恼:“你想多了。”
他喜欢带上面具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如玉莹润的肌肤,上面隐隐浮动着青色的血管,婀娜柔美的身材似是一吹就倒,还有眼梢微微眯着的冷意,隐藏着算计。
他刚刚也曾疑惑犹疑,自己怎么就把心底所想脱口而出,她的意外失踪让他甚至比君离夜更加着急焦虑,可他仍是不能表现的一丝一毫,暗中不惜和自己的亲哥哥换了身份,偷偷潜入蛮族,为的就是找到她。
可是找到她之后,心底的贪婪如野草破土而出,他又不想带她回去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喜欢不得,可他的心绪总是被她牵引着,他不喜容貌甚美的女子,历史上祸国殃民的女子不在少数,她也一样,总有那么多男人对她趋之若鹜。
先不说她冷血无情,没心没肺,更何况他现下不能不顾忌原秋墨,他现在还需要西凉牵制南楚,更需要他手中的定尘珠。
可他对她的感情是复杂的,复杂的自己都看不清。他渴望得到她的注视,哪怕她会问上一句淡淡的关心也好,但她永远望向自己的目光就如同一个陌生人,谦逊有礼的口气恰到好处。
他知道,自从他背叛了她之后,她再也不会像之前那般与他顶嘴玩闹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资格再说喜欢她。
他不在意她为了卫谨言,处心积虑的寻找七伤花,因为她对他只有愧,这愧疚迟早会拖累她。
可他偏偏又嫉妒她对君离夜的感情,若是她对每一个男人都这般冷漠无动于衷,他也不会这般不平,可是偏偏有了一个君离夜,他们两个都被她救过,但她唯独把心底的柔软给了君离夜,她躲着任何一个她厌恶的男人,却愿意与他与子偕老。
她失踪的前几日,君离夜曾找到他,这次他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等战事一过,我会假死逃走,到时我会命人奉上豫鄂族的令牌,有了它,你将是豫鄂的新主。”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假死?
“我想了很久,把牌子交给你是最正确的抉择,能为大漠真心着想的只有你,父皇命豫鄂族的战士为先锋攻打蛮族,除了铲除蛮族以外,也想让两族斗的两败俱伤,削弱这些年豫鄂族休养生息积攒下来的实力,我不会这般任由我的族人被南楚作践。”
“你已经有了打算。”
“战争无法避免,但却不一定要打起来,我会伪造战事的假象,瞒过四国,但是希望你能带我的族人一起前去迷洲。”
蛮族的先祖来自大漠深处的迷洲,三百多年前有一百多的异族人突然就出现在了大漠,与各族通婚,繁衍生息。
迷洲是传说中的绿洲,几乎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那神秘之处,很多传言都说迷洲已经被黄沙掩埋,蛮族是逃难来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只有真正的蛮族后人才知道,只有等三百多年以后的月蚀,通往迷洲的道路才会再一次打开。
殷厉刀锋似的眼神打量他很久:“你不和你的族人一起去?”
他垂下眼帘,整张脸都温柔起来,连带着清冷的眉梢都有着三分笑意,他说道:“我希望族人们平安,但我更想和无名在一起,无名还有她的姐姐父亲在天泽,她断然舍不得离开他们,我也只能跟着她。”
“你们……”
“无名说等我假死后,她就带我去见她父亲。”他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殷厉看着他这个快活的模样,却觉得无比碍眼,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出口。
卿绾烟波一转,盈盈笑道:“真不好意思,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我这里有易容的东西,你最好换张脸。”他面无表情的盯着 她,淡淡的提议道。
卿绾瞧着他那张毁容的脸实在有些膈应,微微侧过头,装作环视屋内的陈设,躲避他的目光:“好啊,多谢了。”
烛光笼罩下的她,自己的剪影和她的影子几乎叠而为一,如梦似幻。
他还想说些什么,这时祭祀的药人撩开帐篷,自行走了进来,他身如枯竹,面额深陷,一双眼睛似乎闪动着悠悠的绿光,用着沙哑生硬的口气,仿佛每个字都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他一字一句的的说道:“祭祀要这v个女人。”
药人的目光却仿佛黏在了卿绾的身上,她不禁暗自诧异,祭祀怎么会知道她,按理说她也是想去找大祭祀的,可是现在她反而没了这个胆子,更何况祭祀练出的药人使她心生惧意,不得不防。
殷厉站直身体,高大的体魄将她挡在身后,沉声问道:“祭祀所为何事?”
“你无需知道。”
祭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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