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用起了这个借口,还用得挺顺手。
她不由有些想笑。
可笑过之后却越发的空虚,越发的思念那个人。
想他那天是不是被她伤透了心,想他回去之后好不好,就连看到树上的花也会忍不住想他的眼睛,想他是怎么在那样不可对人言的孤独里熬过来的,每一次想到都心疼地不得了。
这样过了几天后,她到底是坐不住了,虽然理智告诉她做了决定就应该坚持,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或许纯属多余,但她还是想偷偷去看看他,想确定他一切都好。
于是这天晚上,苏步月趁着夜深人静,留了封信在房间里说是打算去北秦看看,随后提了包袱就准备离开山谷。
去北秦这个想法也是临时形成的,她虽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是无论是亲生父母还是北秦国对她来说都不过是别人故事里的名字,太遥远也太没有实感。她打算去偷偷看一眼仙引,但却怕被七星城的人发现多生枝节所以也不敢在雍州久留,想来想去,竟然觉得好像只有北秦才与自己有那么一丝关联,照父亲的说法,将来她会回去那里。
谁知这么巧,她刚从屋后头绕出来,就看见苏正德在和她大哥苏呈熙切磋武艺。
照理说苏正德也是个一等的高手,可没过片刻,他就显得有些气息不稳地停了手。
苏呈熙连忙上去扶住他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爹,他说,您这心脉内损还是不可忽视,我看要不还是直接跟小月说吧,让她把从仙引那里学来的内功心法传给您试试。
苏步月脚下一顿,敛息藏身到了屋角的阴影下。
苏正德冷冷笑了一声:你没见她把仙引教的东西护的跟什么似的,生怕别人偷走那位七星城主一星半点的看家本领。你爹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连这点心气也没有,非要去求别人的东西,只要大事能成,我的武功废不废又如何?有你和逸儿两个出息就够了。
苏呈熙沉默了一下,说道:北秦那边来提的关于小月的婚事,您是怎么打算的?
北秦郡主当然要握在自己手里才稳妥,苏正德淡淡道,我养大的人,岂是轻易能让他们半路劫去的。
苏呈熙又斟酌了片刻,说道:我也觉得小月不能嫁到北秦去,不然只怕有人做了郡马爷,转头就又改了心思,要效忠于王上了。
呵,郡马爷,苏正德不以为然,她为了苏家,连心爱之人都能舍,又怎会去效忠她那个并不亲近的皇舅。南宫信那老匹夫欠我们的,他孙女如今都要替他还回来,这就是天注定。
苏呈熙正想再说什么,夜风里却忽然飘来一丝轻微的响动,两人双双一顿。
谁?!苏呈熙厉声问道。
片刻后,苏步月一步步走到了光影下,神色沉静。
小月?苏呈熙暗道不好,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够早。她说,恰好听见该听的而已。
苏呈熙一时无言。
苏正德眉头蹙了蹙:你偷听我们说话?
偷听的确不好,她从容地看着他,说道,所以我现在打算大大方方地听,父亲,不,苏老爷,你还有多少事在心里算计我,又为何要这样算计我,不妨都一次过说明白吧。
***
于睦这天从早上开始眼皮就一直在跳。
他去了趟后山草庐,站在门外说了半天话,依然没有见到仙引的人。
他有些失望,也有些沮丧,却也只能无奈离开。
从峰顶上下来没走多久,于睦忽然远远看见有个人坐在寒潭边,看身影像是个女子,他起先还以为是个迷了路的,不过能跑到这里来倒也算稀奇,他就定睛打量了过去,结果走近了才看清,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苏步月!
他瞬间顿住:
察觉到身后有人,她也恍然回眸,正迎上他震惊无比的目光,相对无语了片刻,她才问了句:他还好么?
声音却有些发干。
于睦这才发现她脸上透着深重的疲惫,风尘仆仆的,发丝也有些乱,好像是赶路来的,而且整个人看上去很低落。
他沉默了许久。
苏步月看他不说话,也猜到他是不想告诉自己,便又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
于睦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转开了视线开始四处看风景:哎,天气这么好,也不知城主怎么想的非要跑到那顶上去闭什么关。他边说还边回头往身后耸立的峰壁望了一眼,对了,好像还听魏紫说,他今天连午饭都没动过,真是让人担心啊。
他自言自语似地,说着话径自从苏步月身边走过,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她一样。
苏步月默默地上了峰顶。
飞身落地的刹那,她头一次庆幸自己努力练好了轻功,才不至于失去这接近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眼前的草庐门户紧闭,周遭除了瀑布飞流和林间鸟鸣的声音便再无其他,孤静如世外之地。
她举步上前走到门口,抬手轻轻抚过泛着岁月光华的门环,却并未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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