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廖茗觉习惯早起的福,两个女生比较快,先绕道去男生宿舍。一大清早,一些不修边幅的男生打着呵欠要去晨练,看到她俩像女强盗似的堵着门还有点犯怵。
邓谆和肖屿崇都很慢,邓谆是因为非要收拾完卫生,肖屿崇则单纯是前一天打游戏到太晚。他游戏段位很高,廖茗觉之前学玩的时候有见识过。肖屿崇的车限行,他们叫网约车去欢乐谷。表姐还带了自己在医院用电饭锅煮的鸡蛋来,虽然除了廖茗觉,都没有其他人吃。
他们刚好赶上欢乐谷提前开始的万圣节活动,沿路甚至有帮忙提供化妆的站点,鬼屋也一举跃过其他项目,成为排队最长的地方。
廖茗觉却都一副没兴趣的样子:“化妆……回去很难洗吧。鬼屋……不都是人装的,也没什么意思吧。”
“怎么回事啊你?”已经买来黑猫猫耳发箍戴的胡姗说,“吃错药了?”
买来吸血鬼牙套和披风的肖屿崇也搭腔:“要是平时,肯定是‘这个我要试试’、‘那个我也要试试’,还有‘大学生就是要干嘛干嘛’了。”
“呃,”廖茗觉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们不去试那个彩绘化妆吗?”
表姐苦笑着说:“好贵的,明明就是在脸上涂几下。”
表姐声音不小,居然一下被化妆摊位的工作人员听到了。不过人家很有职业素养,倒是没说什么,单纯被正在看远处喷泉的邓谆吸引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瞄准了这座移动的宣传广告牌:“小哥哥,你要化妆吗?JOKER、骷髅都可以,加个微信吧,帮你化不收钱哦。”
只见邓谆一副倒胃口的样子,不客气到略显没教养,对别人的招呼置若罔闻,扭头就向廖茗觉抱怨:“要吐了,我最烦别人叫我这个。”
“‘小哥哥’?”廖茗觉反应了一下,“‘小哥’呢?”
“也不行。”他满脸不快。
“你怎么事这么多,不就是小哥嘛!”廖茗觉哈哈大笑。
结果邓谆想了想:“你好像可以。”
她没有听懂:“什么?”
“是你这么叫的话,”他突如其来地笑,倾斜身体,用侧脸在她头顶蹭了蹭,然后重新站直,好像对待小动物似的,手指掠过她后颈,“就还过得去。”
廖茗觉渐渐意识到了一件事。
对邓谆来说,表面的营业也好,私底下的刻薄也罢,虽然有刻意的成分在,但是,追根溯源,又已经形成了本能。
打个比方,聆听他人说话时,邓谆习惯盯着对方的眼睛,一旦你疑惑地看回去,多半要因那副皮囊与专注过头的眼神停顿,而他立刻就会像套公式般行云流水地微笑。眉毛上扬、牵扯嘴角之类的微表情,难看的人做起来徒然猥琐,美而自知则多半油腻,邓谆并不盲目,仅仅只是不在乎长相。
当廖茗觉为什么事感到烦恼时,她还没开口,邓谆就会注意到,主动问起她。廖茗觉寂寞的时候,邓谆也总是第一时间提出见面。她开玩笑的话,他会配合地发笑或挖苦,她想要认真地说些什么,他也会以同样坦诚的态度回应。
廖茗觉知道自己不会看气氛,而邓谆是看气氛的高手。他明明比她厉害那么多,却直白地说:“你说得对。”
这也是练习生时期公司教的吗?
邓谆为什么是这么讨人喜欢的人呢?
“看什么?”他终于对上她充满疑问的视线。
“没什么。”她摇摇头,“就是在想,好喜欢你啊。”
邓谆显而易见的困惑。
与所说的话形成微妙的反差,廖茗觉坦率到充满违和感:“发现喜欢你之后,就觉得越来越喜欢。你这里也很好,那里也很好。是因为我喜欢你吗?怎么感觉你到处都是讨人喜欢的地方啊。”
她看到邓谆迟疑了。
“人跟人相处有时候就像照镜子。我是这么觉得的,”他突兀地说了抽象的话,“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
廖茗觉成功抓错重点,笑嘻嘻地嘚瑟:“真的吗?那你也喜欢我喜欢到想把我按到怀里摸吗?”
继而顺利引起邓谆的嫌弃:“什么?你想干嘛?”
玩了几个项目,肖屿崇和胡姗说要去买爆米花和棉花糖,这两个人在吃东西上意外的口味一致,一边打趣对方是“爹味少年”和“姨味少女”离去。邓谆起身接了个电话,因此就只剩下廖茗觉和表姐。
欢乐谷里到处洋溢着高兴的气氛,她们坐在长椅上。表姐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你都上大学了。”
“……”廖茗觉默不作声。
“看到你上大学我就放心了。”表姐很有大人样地说,“你从小就跟我们不一样,题目做得很快,又喜欢读书。总是读到很晚。你妈妈都怕你眼睛出问题。这么久了,我其实一直都挺担心的。”
廖茗觉的答复很简短:“别说了。”
“我一直担心我会不会拖累你,给你一些不好的影响——”
“可以了,别说了!”廖茗觉没有抬高分贝,因而也不显得凶,只是站起身,脸色不怎么好地解释,“我有点饿了,去买点吃的。等下你们玩去吧。不用管我了。”
在廖茗觉扬长而去的另一边。
胡姗在对着自动贩卖机按键:“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什么?”肖屿崇提前把付款码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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