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怕你们蜜月期郎情郎意分不开吗?”何文逸八卦道,“话说回来,你俩进展怎么样了?”
“手到擒来的事儿,”邵知寒踱着步得瑟,“要是今儿天公作美的话 ……”
轰——
话音被外面一声巨雷压下,邵知寒拉开窗帘,只见闪电刺眼,像天裂开一道缝。
紧接着又是一道闷雷响起,敲得人心口沉闷。邵知寒莫名有点不好的感觉:“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我们家小孩。”
手机上没齐晚发过来的消息,看时间已经睡了快三个小时,邵知寒心想总也该缓过来了还是得吃点饭。
他刷开房门,房间关着灯开着窗帘,闪电映着奇形怪状的树影进来,像鬼魅横行。
邵知寒想问问齐晚需不需要一个爱的抱抱,含笑走进去却发现床上根本没人,被窝里已经凉透。
又一道响雷砸下,正正劈在邵知寒心头。
一小时前,齐晚已经到了青牛山,丁凡也在同时收到一条短信:
[小凡哥,我在青牛山车胎坏了,你能来接我吗?]
丁凡按着齐晚给的定位在公路上的一处临时停车位找到了人。
山间风大,鼓起的衣服看上去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
丁凡下车问:“小晚,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儿?”
被风吹乱的头发总是扎到眼睛,齐晚用力揉了下眼眶,声音沙哑地问:“小凡哥,你胃病好了吗?”
驴唇不对马嘴,丁凡靠近的脚步顿了一下,眉头拧紧看着齐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还记得这里吗?”齐晚不去看丁凡,他伸手指着前面,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那个回头弯,三年前我就是从那儿摔下去的。”
丁凡下意识地绷紧身子,齐晚依旧没看他,只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怕吗?刹车突然就不管用了,我怎么踩都没用,我亲眼看着车头撞上路边的石墩。”
“安全带勒得我喘不过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眨眼车就飞了出去,掉了下去。”
那些刻骨铭心的恐惧和疼痛重新回来,齐晚痛得声音发颤:“撞到谷底的时候车头变形,我的腿断了,被夹在里面,动一下血就往外流。”
“方向盘嵌进我身体,我在那躺着,慢慢等死,还能闻见火把我身体烤焦的味道。”
“你知道我最后想的是什么吗?我在想你和妈妈知道了该多难过。”
“小凡哥,你会难过吗?”
最后一句话齐晚鼓足了勇气转向丁凡:“你会为我难过吗?”
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又像抓着绷紧的弦,即使手掌被勒得血肉模糊也舍得不松手。
可不论如何拖延,都不过时间问题,稻草撑不住人心。
“小晚,你都知道了。”
一句话,弦断,再无生机。
从在修车店听见两个员工的谈话开始,齐晚心中的恐惧就不可遏止地增长。
当年他们四人开车到山下,胎压不稳,去修车店里时是丁凡跟他说处理起来比较慢让他坐外面等。
故障是丁凡告诉他的,车是丁凡开进去的,那还有谁能有机会去动刹车?
齐晚一直怀疑当年的刹车故障不是意外,原来真相从来都摆在他面前。
何止刹车不是意外,三年前他为什么突发心悸?三年后山地速降他为什么又突发心悸?
两次出发前他都接过了丁凡递给他的水。
翼装飞行前丁凡进过他的房间,山地速降前丁凡和他一起擦链条,中途舒曼曼有个问题叫他,他想也没想就把车子交给了丁凡。
他有无数个可以怀疑的苗头,他有无数个可以怀疑的人,却独独从未有过丁凡。
直到今天下午在修车店听见那番对话,齐晚依然抱有一丝幻想,所以他始终没有质问为什么是你害我,他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他希望丁凡不知,希望丁凡否认。
可丁凡一句话就把他逼向了死路。
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齐晚眼睛痛得要瞎了,他像等着屠刀落下的人直直看着丁凡问,“为什么,为什么啊小凡哥。”
丁凡低头笑了,再抬起时是齐晚从没见过的样子,抹去了十余年的温柔假面,他讽刺地问:“为什么,齐晚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齐晚心底发寒,用声音来壮胆来抗拒,这个像鬼怪一样笑着的人不是他的小凡哥。
“为什么,因为你虚伪自私做作恶心,你毁了我的一辈子,只要你活着一天这世上就没有我!”
齐晚踉跄后退一步,丁凡来之前他想过无数个理由,无非名与利,却没想到丁凡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因为他自己。
“怎么可能……”过去的画面明明那么清晰,是陪着齐晚度过每一个难熬夜晚的想念,他声音哽咽像碎了的玻璃:“你说过,只要你活着一天,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
“兄弟?你也配。你是不是从来都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齐晚,我见你第一天你拿什么东西羞辱我?”
“难吃的要死没有任何味道的破烂糕点!你在打发叫花子吗?你家金雕玉器那么有钱,你什么拿不出手,用一块你自己都不想吃的破烂东西羞辱我。就因为我爸妈是你们家的佣人,所以我也是要是你的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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