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也看到这儿恍然明白了,“它可能受到了狐面的影响,一直以来都觉得它崽子还活着呢。”
江执和盛棠没反驳这个说辞,很明显的,不见猛兽悲哀,的确是被影响了。
正想着,就见猛兽起身,叼起那崽子就跑了。
直到确定它跑远了,三人才长长松了口气。
天亮了,阳光穿过枝桠,渐渐的形成斑驳,林雾开始慢慢撕扯、浅淡、散去,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盛棠松开手,愕然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自己平时都不爱出汗的人。真是形势太紧张了,比她高考的时候要紧张刺激百倍啊。
她说,“想想挺叫人心疼的啊,不过好在有狐面影响,它还能减轻痛苦,也不知道这是它第几个崽子呢……”
说完这话陡然顿住,紧跟着浑身一激灵。
她抬眼看看江执,又看看肖也。而他们两人的眼神里也有了思考,十有八九是跟她想到一块了。
果不其然江执起了身,顺势也将她拉了起来,说,“所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究竟有多少这种猛兽还不知道。”
能生崽子,说明不止一头,更重要的是,那头猛兽一旦发现崽子是死的,再折回头找他们算账就麻烦了。
往帐篷方向走的时候,盛棠问肖也,“看见苗艺了吗?”
他先出矿的,矿离的营地不远,照理说苗艺能听见动静。
肖也脚步一顿,愣了片刻,“我去,把她给忘了。”
闻言,盛棠二话没说就往营地那跑,江执和肖也紧跟其后。
帐篷附近没有被野兽践踏的痕迹,篝火也完好的在那,帐篷没有破坏,但帐门敞着。
盛棠钻进去一瞧,苗艺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吓得她头皮发麻,赶忙伸手去探鼻息。
身后江执问,“怎么样?”
盛棠松了口气,“喘气呢,应该是昏过去了,吓死我了。”
肖也一屁股坐地上,也吓死他了。
几分钟后,苗艺被他们三个给弄醒了。
弄醒的办法也算是简单粗暴,是江执弄了些小溪水过来,山涧水本就阴凉,又经过一夜,泼脸上就会生生一激灵。
看得肖也都于心不忍了,跟江执说,“也太不绅士了。”
江执还挺认真问他,“怎么算绅士?”
“比方……”肖也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在这种荒郊野外下还能用什么方式叫醒一个人。
盛棠给了个建议,“比方人工呼吸?”
故意之嫌。
江执看出她眼里促狭,抬手弹了她脑门,“记住了,下次试试你。”
看得肖也在旁搓搓胳膊,“哎哎哎,掉了一地啊。”
苗艺悠然转醒后,第一句话就是,那头人兽呢?
肖也在旁感叹,“这总结的精辟啊。”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来形容那头猛兽。
盛棠替她擦了脸,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有没有受伤。苗艺摇头,表示说受伤倒没有,只是惊吓程度不低。
苗艺是在即将黎明时看见的那头兽。
她一直没睡,打足了十二分精神盯着矿井周围。但其实就算没危险,让她睡她也睡不着。
顶着苗家人的头衔,看似天不怕地不怕,但实际上她也挺肝颤的,这两天她都没怎么休息好,想的最多的是,真的能走出去吗?
地图已经年久,这里的变化程度到底大不大谁都不清楚,毕竟她也从没走过这里。但在他们三人面前她是不敢有半点犹豫,怎么说呢,就是不想给苗家人丢脸。
带了他们出去,欠王家的人情也就算是彻底还清了。
所以在帮他们放哨的时候她就在祈祷:一切顺利、一切顺利……
没等念上十遍,她就隐约觉得不对劲。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她小心翼翼探头出去,这么一瞧着实吓了一跳,就见阴影里有个庞然大物,跟骆驼似的大小,但比骆驼又壮实。
它先朝着有光的地方来了,影绰间苗艺一激灵,都没敢拿手电筒去照,马上熄灭帐灯,拉开帐门,与此同时,从包里摸出户外刀来。
想着真要是探进头来,大不了就跟它拼命。
想法是好,但实际上举刀的手都在狂抖。
但好在那头兽没进来,也没有毁坏帐篷的打算,就是围着帐篷转了两圈,等它走了,苗艺才发现自己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她又拉开了帐门,没敢开帐灯,举起了手电筒。
光柱伸远时就弱了,就在这弱光里,她又看见那头兽的身影,正往矿里走。
苗艺一急,冲着它就喝了一嗓子。
紧跟着,它回头了。
苗艺是打着光的,它这一扭头,那张脸就在光影下模糊可见了,生生撞进她的眼睛里。下一秒苗艺就觉得头皮猛地炸开,惊悚感扑面而来。
临昏迷之前她竟还有个念头:是原始人变异了吗……
不敢多逗留,收拾营地的时候,盛棠大致将情况跟苗艺讲述了一遍,苗艺感叹说,看来干饭盆的危险也不仅仅在于磁场和你们说的狐面,这里头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生物,可能一不小心就被当成了食物。
往外走时,苗艺还挺可惜那矿井的,盛棠更担心那些狐面,虽说这玩意儿对人体的影响不好吧,可也在保护着一方水土,至少,让那头猛兽始终活在幻象里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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