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问他:“你昨天几点回来的?”
“两点多了。”时韫裕如实回答。
岑颂心疼地抱住他的后腰:“那你才睡几个小时啊?”
“习惯了,还好。”时韫裕点点她的鼻子,责怪道,“昨天晚上怎么不回房间睡?”
“等你回来啊。”
时韫裕耐心解释:“等你再工作久一点,就会发现这种事情很常见,所以等不到就回房睡觉,知道吗?”
岑颂乖巧应声:“好~”
吃着盘子里的煎蛋吐司和牛奶,岑颂突然想到俩人一同来医院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便试着询问:“学长,要不我们分开上班吧?”
时韫裕抬头看她一眼,平稳道:“市一医院没有不准办公室恋情这一条规定。”
“那······那也不太好嘛,我才刚刚转正,而且你又是主任,和领导谈恋爱,总感觉怪怪的。”岑颂喝了一口牛奶,撇了撇嘴道。
时韫裕被她气笑:“你做实习生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岑颂不满:“那不一样嘛!”
时韫裕擦了擦嘴巴,整暇以待:“有什么不一样?”
岑颂双手环胸,和他翻旧帐:“你拒绝过你的同事,我怕咱俩的事对她冲击太大。“
时韫裕愣了一下,慢慢地想了起来。那都是年前的事了,过了挺久他都不记得了。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岑颂居然知道这件事?
岑颂显然不肯放过他,酸言酸语:“时主任可是说一辈子不结婚的,万一人家问我怎么收服你的,我这个做妹妹的该怎么回答?”
时韫裕:“······”
“说您只是我的好哥哥,还是——”岑颂展开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慢悠悠地和他计较,“您根本没有打算和我结婚?”
面对眼前姑娘的质问,时韫裕淡定地喝了一口水,然后冷静地对上她的眸子,微微挑眉:“想结婚?”
岑颂懵了:“你怎么······”
时韫裕没听她的后半句话,镇静自若地自述:“好啊,什么时候请个假去锦桉把户口本拿过来?”
岑颂脸颊爆红,矢口否认:“我没有这个意思!”
“是吗?我以为是这个意思呢。”时韫裕也回以一个温润无害的笑容。
岑颂气得满脸通红。
时韫裕笑了笑,收拾餐桌上的盘子。
车子一路到医院,时韫裕仍然心情愉悦的模样,反倒是先发制人的岑颂吃了瘪,一脸闷闷不乐。
时韫裕提醒她:“今天中午我有个会,时间上赶不及,你先去吃饭。”
岑颂:“哦。”
时韫裕无奈地凑了过去,逗她:“我们家小颂怎么这么爱生气呢?”
岑颂:“我没生气。”
时韫裕笑:“就差把‘我不高兴’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岑颂看着他,不满道:“你还说!都怪你!”
时韫裕摸了摸她的头,给她顺毛,认真地陈述:“刚刚的话没骗你。”
岑颂立马睁大眼睛。
“什么时候想嫁我了,和我说一声。”时韫裕轻笑一声,再度温柔地揉揉她的脑袋,“好了,去上班吧。”
*
今天岑颂有晚班,她仔细地观看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计划,原远是打算先让她独立面诊病人的,也好为后续手术操刀做铺垫。
上午的面诊挂号不多,她需要负责的也就二十来个患者。
不过她心情亢奋,满面春风就差脚底生风了。
张钦见了,打趣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们岑医生这是遇到好事了啊。”
岑颂矜持地打发他们:“没拆迁,没中彩票,也没一夜暴富。”
不知何时,原远走了进来,环视一周拿张钦开涮:“昨天的手术怎么回事?”
张钦瞬间愁眉瘪嘴:“方副主任已经骂过我了,原主任您再骂我,我就真的自闭了······”
原远瞪他一眼,严肃道:“任何一个手术事故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如果避免与污染源直接接触这么简单的保护措施都做不好的话,你下次就不用进手术室了。”
张钦:“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的。”
“幸好有方黎在,不然你小子——”原远骂得够多了,当着大家的面也要给张钦面子,便收敛了一点,“先反省一周,下周看你表现。”
张钦:“是!”
兜了一圈,原远清嗓讲正事:“今天悬壶药厂的董事长要来我们医院视察交流,应该不会到我们肿瘤科来,不过他要是来了,平时怎么样就这么答,不用过分紧张,知道了吗?”
悬壶药厂是目前国内最大的制药厂,也是京都市一医院最大的供药商。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唏嘘一片。
这是金主爸爸要来了啊。
岑颂也略有耳闻,不等她多说什么,原远就看向她,道:“岑颂,你和我来。”
岑颂乖乖跟了过去,原远果然要叮嘱她面诊的事:“这一次我没有带你,应该没问题吧?”
岑颂坚定地摇头,眼里还带着一点兴奋。
原远又怕她第一次面诊有顾虑,补充道:“别紧张,遇到疑难杂症搞不定的就给我打电话。”
岑颂玩笑道:“那岂不是挂普通号,享专家会诊。”
原远被她逗乐,拍拍她的肩:“好了,去吧,我相信你自己一个人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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