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闻白从小就懂事,沈泽很想他能跟别的孩子一样,偶尔不那么听话懂事,偶尔浑一点,活得自我,快乐,管别人高兴不高兴。
“舅舅,真的不用。”
沈泽手扶着咖啡杯,语气变得严肃:“你收集扳倒马成光的证据,总是应该要花钱的吧,平白无故,没有人会白帮忙。”
祁闻白原本垂着眼看咖啡杯里逐渐消散的奶泡,听到沈泽的话,蓦地抬头。
他以为,他做的事没有人知道。他也以为,哪怕舅舅和外公外婆知道他干的事,决计不会支持他,因为这很可能是一个到最后一场空的赌局。
“你想要挖出当年的真相,我不反对,但是,哪怕是故意杀人,超过二十年也过了追诉期。如果你刨根究底,是为了给你爸妈一个交代,那作为子女也算是无愧于心。我只希望你不要干傻事,他的人脉不仅仅是电视台里人眼可见的那些人,随便一个人,碾死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跟玩儿似的。”沈泽认真的地看着他,“鱼死网破的事,不要做。你还有未来。”
的确,沈泽这样的大学教授,也只是平头老百姓而已,在资本和权势面前不值一提。
昨晚面对那个人,祁闻白心里跟白酒划过喉咙一样,如烈火灼烧过的生疼。
祁闻白心有所动,压着唇角,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舅舅。”
第27章 你想我去找她?(已捉虫……
连昭以为, 祁闻白那天醉酒后说的话是对她开始报复的一个开始,但是等了两天,无事发生。
他看似和小时候没变, 好骗好哄,但实际上, 他比年幼的祁闻白心思藏得深的多,看不透。
祁闻白回学校的两天, 代班的小朱聒噪得不行,和祁闻白的安静仿佛是两个极端。但是等到祁闻白再来上班,一整个上午午, 祁闻白除了在开机之前的前采和拍摄中途让她补妆之外, 没有单独跟她说一个字。他太过沉默, 以至于让她怀疑, 祁闻白的这个策划岗位是来干嘛的。当然, 在制作组方面来看,与跟拍摄像搭档的这个岗位当然不是闲职,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他来记录编撰, 以便于后期对素材进行整理剪辑。
下午的拍摄, 总导演过来了一趟,在这边安置了一个助理导演才离开。助理导演叫高随,二十七八岁, 祁闻白对他有一点了解,电影学院里学的是表演, 眼看着年轻帅气的男演员一茬一茬地冒,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都还没混出头,他便转行当导演, 最近被聘到《一天》的节目组来。
高随来了之后,连昭的日子就不像前几天那么好过,他一来就给了连昭很多的建议,简直把连昭当成一个演员来操练□□,甚至连她抢救病人,都要指导她哪个角度对着墙上的固定镜头,又手忙脚乱地指挥文哥赶紧找机位。
不过三个小时,连昭就被他弄得火冒三丈,要不是主任每天吃饭一样的一日三顿叮嘱,她差点要对着高随喊“滚”。
病人好在是救回来了,连昭的白大褂上一片狼藉,搭手的护士和住院医说能处理后面的事,让连昭去换件衣服。
从病房出来,连昭也不管身后还有文哥跟拍,边走边把溅上秽物的白大褂三下五除二地扒下来,团吧两下单手拿着,没回办公室,而是站在楼层中间的休息区等着高随,一面也稳定自己的情绪,避免一会儿张口语气太冲,伤人脸面。
等到高随走近了,她说:“高导演,我有意见要提。”一开始,总制片唐阁就说过,被拍的医生不论是拍摄前还是拍摄期间,都可以表达自己的意见,他既然这么说,连昭就信他。
高随还没见过拍摄嘉宾给导演提意见是这样的态度,本来在病房的时候,连昭不听他的,他就有些不爽。连昭去取抢救器材,他挡了一下道,被连昭喝了一声“让开”,周围一圈病人和家属可都看得真真儿的。
好歹他也是被节目组亲自请来的导演,拍真人秀被明星使唤他能忍,但是被一个素人呵斥,他还是头一回。
祁闻白因为要记录一些东西,最后一个出病房,还没走到休息区,但隔着一段距离却已经嗅到前面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高随朝文哥摆摆手,示意他把摄像机关掉,文哥关了机器,站到隔着不远的长椅上低头看手机。
休息区没其他人,高随这才发难:“连医生,你有什么意见难道不应该事先提出来吗?合同里可是写好了的,要服从摄制组的安排。”
“我以为,我们是合作关系,服从这个词还是谨慎使用。”
高随对她的话不以为意,脸上甚至带上一丝嘲讽:“连医生,我很尊敬你们这个行业,但是吧,新闻上经常说什么杀医伤医我看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们医生的态度就是不好,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就该有个服务人员的样子不是吗?你们平时跟人说话就这个态度?我刚才只是为了让你被拍到的画面好看一点,你挪一挪腿的事儿都不愿意做,不要说服从,连配合恐怕都不懂。”
这话实在难听,连昭就算刚才态度不悦,高随也实在不该扯到那些恶性的社会事件上去。祁闻白不远不近地站着,文哥给了他个眼神,示意他别管。
高随加入他们的工作小组之前,他的事情文哥多少也提过两句,有才,但恃才傲物,脾气不大好,最好别惹他,老实干自己的活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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