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干什么?”
连昭撇了下嘴,转过脸去。
“怎么样,姐姐是不是也觉得祁闻白长得好看?”
连昭还没说话,祁闻白一口汤腔到鼻腔里,他赶忙抽过两张纸转过身去咳嗽。
“是挺好看。”
“可是啊,姐姐你不知道,他是无性恋者。”要说无性恋,这种事如果当事人不在意,那就无所谓。但是对于外热来说,无性恋比喜欢同性还让人诧异。无性恋,那就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谁了?
再看李维夏的反应,她并没有报以惋惜和同情,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像医生发现了一个罕见病例刚好可以拿来写论文一样,眼里闪着跟那种医生一样惊喜的光。
连昭反应过来,李维夏学的是心理学。
“别乱说。”缓过劲,祁闻白把李维夏帮着拍背的手拦下。
“有什么科学依据吗?”连昭是医生,对于这种判断,她还是倾向于从科学的角度来证实。
“无性恋者的特点他每条都符合,而且,他到现在都没牵过女孩的手……除了我的。”李维夏在祁闻白面前都不把自己当女孩儿,所以祁闻白牵过她的手,其实也不能作数。
前半句说得连昭满脸迷惑,后半句又让她了然。这哪儿是无性恋者,只是祁闻白只喜欢李维夏而已。
连昭被小姑娘的说法给逗乐了,边笑边给自己盛汤。要说李维夏既然是祁闻白的女朋友,要祁闻白真是无性恋者,她应该哭才对的,哪儿有她笑得那么欢乐的。
祁闻白被呛着,都无力反驳李维夏,最后干脆由着她在连昭面前编排自己,懒得解释。李维夏之所以得出的结论,那都是从不知道哪个网站上扒下来的测试题让他做,最后得出个无性恋者,李维夏一个心理学专业的学生,竟然把这个结果当圣旨,跟人传得斩钉截铁,十分笃定。
心理学的祖师爷丢不起这人,她不读研是对的。
桌上的人,除了祁闻白,另两人都很开心,尤其李维夏一阵嘎嘎地乐,直到她手机铃响,她看到来电号码才把笑收住。
拒接之后,铃声随即又响起来。
她也不避人,按了接听:“你还想干什么?”
虽然号码从联系人列表里删除很久,但是11位数字很眼熟,李维夏一眼就认出来电的人,是肖林垣,她前男友。
现在十月末,距离上次为了这个人喝醉酒还没满月,但是李维夏基本上已经走出来了。
虽然她的话没头没尾,但是听她的语气,祁闻白大概猜到对面是谁。
他小时候受李维夏的爷爷奶奶照顾,李维夏来了星城,他对她也是尽量多照应,尤其她又是闹分手,又是离家出走,她爸妈专门登门找他帮忙劝慰。后来也是他说动她爸妈让她搬出来独立,住一段时间,她知道爸妈的良苦用心,到时候如何选择,由她自己决定。
“你爱走不走。”
“什么叫我为了你离家出走,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她离家出走,与父母阻挠她谈恋爱是有一定的关系,但归根结底还是她跟父母不和,小时候她爸妈把她丢给爷爷奶奶,到高中就对她进行高压政策逼她学习,还设置了条条框框不许她这不许她那。
李维夏不是那种吵架时能牙尖嘴利的人,说完脸就气得通红,差点要结巴。
说了几句,她把电话挂了,饭桌上一阵沉默。连昭的勺子撞到焗饭的盘子,发出的响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李维夏吸了吸鼻子,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跟另外两人道了声歉,然后起身去拿外套。
“去哪儿?”祁闻白先叫住她。
“肖林垣就在小区里,我让他走。”
“他怎么知道你住这里的?”祁闻白一问,李维夏也愣住,她才刚搬来没多久,除了丁程蹊和祁闻白,谁都不知道她住这里,但丁程蹊和祁闻白肯定不会把她的信息透露给她前任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肖林垣跟踪她。
李维夏穿着衣服气呼呼地出门,祁闻白也跟出去,连昭一头雾水地看着桌上的碗碟。
得知那个肖林垣是李维夏前男友,连昭没再多问,这是别人的隐私。但是,这个前男友追到小区里面来,她就有点儿不得劲。
小区虽然建起来也有十来年了,物业还行,安保做的马马虎虎。对于小区进陌生人这事,门禁那里其实很好混进来,祁闻白就是这么进来的,一个刷卡,前后几个一起进小区。
另外两人已经走了一会儿,她慢悠悠地换了身衣服套上鞋下楼去看看情况。
李维夏说,那人在小区里,等连昭下楼,离单元楼不到50米远的小花园边,李维夏正和一个陌生男人说着什么。祁闻白背着身隔着一段距离地站着,双手插兜没玩手机,人站得很端正,仿佛是在给另外两位。
连昭走过去,鬼使神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自己女朋友和前任纠缠不清,她觉得这是件值得安慰的事情,但是祁闻白转过脸,脸上明晃晃地写着问号:“你干什么?”
连昭朝李维夏那边扫过去一眼,李维夏双手揣在兜里,那个男人想去牵她,被她躲开,后退半步,说了句什么,那人便不再轻举妄动。
她收回目光:“要不要抽烟?”
“我不抽烟。”
“哦……”短暂地沉默一下,她想起来他好像喜欢吃甜的,中午的菜他挟糖醋里脊最多次,他还爱喝加糖的咖啡。“那要不要吃雪糕,我请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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