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话,姜沛唇角弯了弯,主动开口打招呼:“阿姨好,我是姜沛,第一次来看您。您放心,今后我一定好好照顾舒舒,不再让她受委屈。”
说话间,他再次握了握杨舒的手,分开五指,与她十指相扣。
江彻一直没说话,唇线抿着。
杨舒觉得他可能有话想单独和母亲说,又聊了两句后,她先拉着姜沛离开,留哥哥单独在这儿。
从山坡上往下走,杨舒手上还握着那株枯萎的睡莲。
盯着那花,她一时有些失神。
杨玄耀并不是每年都会来,他只有在走投无路,无依无靠时,才会想起母亲的好,来这边看看。
去年还兴高采烈说他又结婚了,如今看来,八成又离了。
当初她找凌姐借钱,替杨玄耀还了欠何家的债,跟他签了协议,说这笔钱就当提前给他养老,以后都不会再过问他的生活。
为了还那笔巨款,早些年杨舒在大学有多难杨玄耀看在眼里。
他难得有一丝醒悟,债还完之后,这些年他没再对杨舒提过任何要求,只是偶尔给她打个电话,唠上两句。
他不常打,每次也就翻来覆去那几个话题,关系不知不觉的,就生疏了。
距离上一次杨玄耀给她打电话,杨舒已经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年前,他说何冬叙要回来了,跟她聊八卦一样的提起当年,丝毫不顾及她的痛楚。
那天杨舒情绪有些激动,吼了他,直接挂断了两人的通话。
后来杨玄耀在微信上给她发了句:【我一时嘴快,不是故意的。】
杨舒没回复。
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主动跟杨舒打过电话。
其实杨舒觉得,如今这般互不打扰,大概是她和杨玄耀之间最好的状态。
这世上不是每一对父女,都能做到其乐融融,推心置腹。
至少她和杨玄耀不能。
杨玄耀生过她,养过她,也曾把她带进泥沼,如堕地狱般地活过。
她早已还过他的生养之恩,如今并不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看到路边的垃圾桶,她将那株枯萎的睡莲随手丢进去。
已经中午了,阳光照在头顶上,秋天的阳光没那么炽热,洒在脸上是暖的。
两人走到山脚下,姜沛打量她片刻,伸手捏起她的脸颊:“想什么呢,一脸凝重,不能笑一下?”
杨舒挑眉,挑剔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我在想,刚刚我妈看到你也不知道满意不满意,这要是不满意,可怎么办?”
她叹息着摇摇头,脸上写满了忧愁和无奈。
姜沛哂笑一声:“怎么会不满意,你刚刚不还夸我来着,说我帅,还可厉害了呢。”
他模仿着她刚才的语气。
杨舒嘴角微抽,淡定道:“再丑的媳妇见了公婆,那该夸也还是要夸的嘛,能有什么办法?”
“嗯?”姜沛嘴角勾了勾,附在她耳畔,“怎么成媳妇了,不该是老公吗?”
杨舒:“……”
“怎么就老公了,我又没说要跟你结婚,你乱说话!”杨舒羞恼地打他,姜沛含笑任她打了几下,顺势握住她的手腕,神色渐渐认真了些,“舒舒,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杨舒怔愣少顷,下意识抬眸:“什么?”
姜沛深沉无波的眼眸凝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是因为找到哥哥了,有了安全感,才愿意答应跟我在一起的吗?”
杨舒沉思了一会儿,摇头:“不是。”
她看向他,“你是不是傻,感情是我和你的事,其他人谁也给不了我安全感。”
“分手之后,我心里一直挺难受的,可是我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每次想起我们俩的感情,都觉得像是飘着的,让人捉摸不透。”
想到昨晚姜沛说的那段话,杨舒抬起头,认认真真道,“所以关键的人不应该是你吗,你从来都是让我猜,你如果认真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我,想要好好跟我在一起,把你的心意让我知道,我才有勇气去赌这一局啊。”
“至于哥哥。”杨舒顿了顿,“找到他,确实能让我下赌的时候,更有底气一点。”
姜沛垂眸看着她:“现在还觉得自己在赌吗?”
“对啊。”她浅浅笑着,睫毛簌簌颤了两下,眸中澄澈含光,“现在是高兴的在赌。”
她踮脚在他耳边道,“你昨天晚上做梦都在喊我名字,我觉得,我不会输的。”
姜沛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输在你手上,我很荣幸。”
“舒舒。”他指腹摩挲着她下巴上的肌肤,郑重而掷地有声地道,“我不是很喜欢你,是很爱你。”
他低头,覆上她的唇。
原本姜沛只是想要轻轻碰一下,浅尝辄止,结果触到她柔软的唇瓣后,不觉深陷进去。
他扣住她的后脑,舌撬开齿关,在她口中极力索取。
明媚的阳光洒下来,映着两人深情拥吻的身影。
杨舒被他牙齿磕碰到,疼得轻蹙眉头,不满地把人推开。
姜沛依依不舍放开她,她红唇饱满,潋滟着淡淡水痕。
他抬手轻柔帮她拭去:“对不起,弄疼你了。”
杨舒推开他的手:“你怎么这么粗鲁?”
“是你太好看,我情不自禁了。”他勾着嘴角,脸上是懒洋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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