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丘裹着毛绒绒的毯子,直愣愣地盯着仲长华俊美的侧脸。
这个人可真好看。他也是人鱼吗?幸亏他不在海里,不然可能也要被抓走了。
他呆呆的想,早已将恐惧和委屈抛之脑后。
仲长华一边开车调头回家,一边瞟了一眼后视镜。镜子里齐丘睁着一双亮亮的眼睛,正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仲长华收回视线,深吸了一口气。
是深海的气味。与他车里放的海洋味的香薰不谋而合。
仲长华是鲛人和人类的后代。
只是他从小就不能变化出尾巴,他父亲很高兴这一点。父亲自从有了母亲,根本没有想过再回深海去,他也不希望儿子回去,团团圆圆在一起才是一家人。
但也许是基因的传承,仲长华还是很喜欢海的。他水性也很好,从小就代表市里去参加各种游泳比赛,奖牌都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家搬。还曾被报道称为儿童游泳天才。可惜他喜欢游泳,却厌倦了竞争。现在只是偶尔会和父亲一起去海里游一游,感受一下老家的氛围。
虽然不曾真正到访过,但根据父亲添油加醋的描述,他对深海也没什么美好的想象。
不过是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周围除了鲛人到处都是丑八怪的地方罢了。
只是那样黑的地方,也能养出齐丘这样白白嫩嫩的人吗?
仲长华第一次对父亲产生了怀疑。
车子里一片安静,他们约在深夜接头,路上自然没几个人,连车也稀疏少见。齐丘扒在车窗上好奇地去看那些五彩的霓虹灯,亮晶晶的,比海里的发光水晶差不了多少。
他一开始还有些畏惧这个会跑的铁盒子,仲长华耐心和他解释了汽车和交通工具的概念
“交通工具?那就像海上漂着的,上面站着人类的大家伙一样?”齐丘好奇道。
仲长华想了想,猜他可能说的是轮船,点点头:“差不多。”
齐丘这才放松下来,他有时会背着父母偷偷游到浅海上来,躲在礁石后面去偷看路过的轮船和人类。
他能看到在傍晚的时候,有年轻的男人和女人躲在轮船一角拥抱接吻。他们微笑着握紧对方的双手互相凝视,不说话也能看懂彼此的情意。路过的海鸥为他们唱礼赞,游来的海豚当他们的宾客,恰好响起的轮船汽笛声就是神父敲下的锤子。
他们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上,交换爱意,约定终生。
齐丘恐惧陆地,却又对人类世界心生向往。
到了家,仲长华将他抱上楼,想了想,还是给他放了一缸热水让他泡进去。
齐丘神奇地看着他忙来忙去,指着浴缸问:“这是我今天的床吗?我喜欢。”
仲长华被他逗笑:“不是的。”他教给齐丘认识沐浴露、洗发露。
齐丘对这两个香喷喷的瓶子爱不释手,抱着瓶子不停嗅闻:“好香好香。”
他像一个小孩一样,将沐浴露胡乱往身上抹,还嫌不够,竟抓着瓶子要往脸上倒。
好在仲长华眼疾手快,将瓶子一把夺下。
齐丘吓了一跳,很快就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做错了事,他往后缩了缩,赶紧道歉:“对不起仲先生……”
仲长华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拉过来。拿起洗发露到在自己手上,打成泡沫再往齐丘头上揉:“放一点点就好。”
齐丘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任由仲长华将他搓圆搓扁。
等洗完了澡,仲长华给他用吹风机吹干头发,齐丘早已享受的眯起了眼睛。仲长华又拿来云南白药,给齐丘在海边被砂石划出来的几道痕迹喷了喷。
齐丘被冷不防被药蛰了一下,嘴里嘶了一声。
“这是什么,仲先生,是惩罚吗?”齐丘呆愣愣的,也不敢反抗,他以为仲长华还在生刚刚的气。
仲长华无奈道:“不是惩罚,我不会惩罚你的。”他给齐丘盖上被子,留了一盏小灯,“睡吧,明天我来教你走路。”
他还记得齐丘不会走路。
齐丘在黑暗中忍不住笑了,仲先生真是个温柔的人。
第二天仲长华说到做到,手把手扶着齐丘带他一步步适应用双腿走路。
齐丘太过心急,刚有点力气,就要挣脱仲长华的扶持自己走。结果刚走两步就重心不稳往地上摔去。
他尖叫一声闭上眼睛迎接疼痛,但却倒在了一具温暖结实的身体上,是仲长华稳稳地抱住了他。
齐丘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眨了两下,扇子一样的睫毛轻轻扫过仲长华的喉结。仲长华只觉得一股痒意不知从何处升起。
“慢慢来。”他放开齐丘,继续扶着他。
齐丘这下老实多了,规规矩矩的练习起来。
教会齐丘走路没有那么难,齐丘算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两天,已经从开始的不适应,到如今的健步如飞。
仲长华一点一点教会他人类世界的生存规则,比如简单地过马路要看红绿灯,去买东西要付钱,口香糖可以吃但那是避孕套……
等等。
年假很快就过去,仲长华也不得不回到公司继续工作了。
他留给齐丘必要的钱,对他道:“我要去上班了,你留在家里。饿了可以点外卖也可以去楼下买快餐,但不要走远。有什么不懂得记得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是?”
齐丘熟练的报出一长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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