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寻盏也过来安慰她,至少比寻诣背负骂名、去世多年仍被钉在耻辱柱上要好得多,迟来的正义到底算不算正义,有时候戎霜旋也会自我怀疑,但如果它永远都没有到来,她无法想象这样的后果。
毕竟在原著里,别说给寻诣翻案,连寻盏也被推上了不归路。
法庭上的声音唤回了戎霜旋的思绪,她目光沉静,一直紧紧地牵着寻盏的手,偏头看他一眼,发觉他时而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寻诣杀害了被害人,应当按照疑罪从无的原则,法院当庭宣布寻诣无罪,比起在脑海中无数次的想象,当真的听到这句话在耳边响起,两人像是被胶水粘在了座椅上一般无法动弹。
“你听到了吗?”
半晌,戎霜旋声音微颤,忽地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像是周围的一切都远去,其他声音被隔绝在外,只有彼此的呼吸和体温是真实的。
“嗯。”
寻盏短促地笑了一声,像是从没有这么畅快过,用力回抱住她,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戎旌也在,难得没有出声打断他们的腻歪,只在分开后走过来拍了拍寻盏的肩,“恭喜。”
“谢谢。”
“就算真要谢,你该谢的也不是我。”戎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戎霜旋。
“才没有,谢谢哥。”
戎霜旋难得嘴甜,光靠她自己的力量还是有些不够,戎旌怕她太辛苦,也默默地出了不少力。
“知道我是你哥,就别那么客气,”他算是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走了。”
法院外聚集了不少媒体,他们来时带了保镖,得以顺利脱身,网上难免有一些流言蜚语,恶意揣测寻盏借戎家的势为所欲为,甚至想挑战法律的底线,而这一切都在他们公布了一份有关他成长经历的资料后销声匿迹。
至于寻盏和戎家之间的关系,这一点也很好解释,路平柏野心膨胀被辞退,戎家看不惯他对亲生儿子漠然的态度,考虑到早年的情面,这才对他另眼相待。
然而阴谋论从未中断,很快又有别的版本流传出来,只要没造成太大的影响,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经历过这么多是是非非,有时候过好自己的生活更重要。
“灯灯,你想去哪?”
戎霜旋看寻盏像是心中已有打算,到这时才开口询问。
“爸妈的墓地。”
“好,我跟你一起。”
窗外风景变幻,天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将一片片云拨开,远处群山绵延,从市区到城郊,唯一不变的是头顶的天空,以及漫开的春色。
寻诣和黎枫羽的墓是最近才被迁过来的,时隔多年两人终于被葬在了一起,当时因为没有条件,后事办得仓促而简陋,他们的墓地买在半山腰的位置,可以眺望远处的风景,据说是一块风水宝地,戎霜旋上次陪寻盏来过一次,那时墓碑还没做好。
这一次则不同,墓碑上的照片是从老旧的相册里找出来的,所幸完整地保留了下来,照片里的他们正年轻,模糊的像素也无损他们的好相貌,寻盏虽然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但戎霜旋有时候觉得他身上还是会有他们的影子。
“我在那边等你。”
戎霜旋陪寻盏祭拜完,贴心地给他留出空间让他单独和父母说说话,她走到一块空地上,距离把握得刚刚好,从他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她,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全身都发着光。
对他来说,她就是他的小太阳。
随即摆正视线,面对许久未见的父母,寻盏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每年在忌日和父母的生日这天都会来看望,也只是在原地站一会便离开,不论刮风下雨,从未间断。
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很少和他们诉说自己的近况,他们不曾进入他的梦,而他如行尸走肉般过活,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烦恼。
戎霜旋的出现给他重新注入了活力,如从天而降的神祇般闯入他的生活,带来一抹明亮的色彩,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之于戎霜旋而言,同样是一盏驱散黑暗的灯。
不经意和她对视上,戎霜旋对他扬了扬嘴角,用手势示意他不用管她。
“爸,妈。”
久违的称呼从他口中喊出来,并不陌生,无数个难捱的深夜,他都在心中默念这两个称呼,“我来了。”
寻盏蹲下来,将碑前的两束花摆正,上面的水珠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很是新鲜,一如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
“爸爸的案子刚刚宣判,他是被冤枉的,他没有罪,您的坚持没有错。”
这话是对黎枫羽说的,对着寻诣,两个男人之间总是没有太多的话要讲,一如小时候寻诣抱着他,不太擅长找话题,颇有些笨拙地哼唱着从媳妇那学来的几首儿歌。
“我还把她带来了,您的猜想是正确的,她就是我要等的人。”
“我很爱她,她总是会为我着想,往后我也会拼尽全力对他好,就像您和爸爸那样。”
整个青春期,他都没有长辈陪在身边教导,不知该如何爱一个人,但他愿意学,将力所能及的一切都给她。
“她……是不是和您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您能……托梦告诉我吗?”
想到向来不信鬼神的他也会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他忽地笑了,其实能不能得到答案,并不是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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