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瑜发现自己在一个荒废的居民楼里，墙面因为年代久远严重龟裂，看起来岌岌可危。
    四周的窗户已经完全脱落，生命力顽强的植物从外面伸进枝叶盘踞。
    原来是在梦里。
    随着起身的动作，身下的床板吱呀呀不堪重负，整个塌陷下去，秦瑜扶着屁股从一片灰尘木屑中爬起来。
    “疼，梦好真实啊。”
    只是太过真实，让人心悸。
    周围的桌椅摆设给她一种奇特的熟悉感，地上放着一本书，秦瑜翻开，不仅书皮，连里面的纸页也是一碰就碎。
    是她搬到申屠他们那里前一晚看的小说，秦瑜清晰的记得，那天她看困了，随手放在床头柜上没放好掉到地上。
    但是因为太困，秦瑜睡着了。
    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她明明记得昨天和爸妈在一起，吃完饭后她非要拉着妈妈一起睡，为此爸爸被他们赶到客房去了。
    怎么一夜过去，她就出现在B市的公寓里，像过了几百年似的。
    走到客厅，一样的破败不堪，地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她的每一脚都能留下脚印。
    手放在门把上，秦瑜深呼吸，轻轻拧动门把，果不其然卡死了。但是门也一样破的不能用的样子，她稍微用力，就把整个门框推了出去。
    哐当一声，金属和地面发出巨大声响，秦瑜下了一跳，左右看看，刚好和走廊上一个人对上眼神。
    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具骨架，他全身赤裸，从身高上看应该是个男性。身体干巴巴的，像一层皮包裹的骨架，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被这么个东西盯着，秦瑜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生命危险。
    随即掉头就跑，已经晚了，她的房子是开放式公寓，除了卫生间连个门都没有。
    皮包骨虽然一副要散架的样子，速度却奇快，几秒便到秦瑜面前，牙齿狰狞的裸露着，嗓眼里发出无意义的嘶吼声。
    扑到秦瑜身上就要咬她。
    “啊！”
    秦瑜发出一声惨叫，她用右手挡住攻击，被皮包骨咬在胳膊上，生生扯下来一块肉，血液喷身上，使他看起来更加可怖。
    吃下一块肉的皮包骨脸颊上出现两道诡异的红晕，像是在用秦瑜的血肉滋养自己，兴奋的嘶吼两声，张开牙齿向秦瑜颈动脉咬去。
    死前的时间总是缓慢的，秦瑜甚至能感受到冰冷的牙齿碰到脖子的触感。
    几乎是瞬间，她被拖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皮包骨没有咬到东西，张牙舞爪的又要扑上来，接着玄幻的一幕发生了，皮包骨像纸片人一样被无形的力量揉弄成一团。
    “等一下。”
    几乎是阻止的声音刚响起，骨头团便被嗖的一声扔出窗外。
    十八九岁的少年懊恼的从阴影处走出来，气愤的指责：“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原始丧尸，就这么被你浪费了。”
    “咦，你的伤口？”
    少年不可置信的盯着秦瑜，她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汗湿了，右手的衣袖被整个撕下来，皮肤白嫩沁出水光，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清晰可闻，如此鲜活的生命气息。
    她被原始丧尸咬过的伤口明显出现黑化和蔓延的感染症状，即便是新纪元刚出生的婴儿也不会如此脆弱。
    一个稀有的易碎品，非常值钱。
    秦瑜也看到自己伤口蔓延的黑色纹路，有腐烂的腥臭味，
    “赫连。”声音里带了哭腔：“我要死了吗？”
    赫连珏迅速处理伤口，喂她了支试剂，用一件黑色罩衫将她裹住。
    轻柔地擦拭秦瑜脸上的血迹，安慰道：
    “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
    单手将她抱起来一步步走向少年。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少年知道面前的男人是空间系，他毫无掩饰的从空间拿东西可以看出，男人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
    警惕的后退，他们之间的距离保持在10米左右，空间系的异能伤害低，即便他的异能等级在自己之上，一个空间异能者，想要在这个距离抓住他也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实力。
    先假装逃走在后面跟踪他们，乘机夺走宝贝卖钱。
    脚尖点地，少年脚下的地面如同豆腐一般松散开来。
    “嘻嘻，我还会回来的~”
    秦瑜探出的小脑袋看见少年脸色大变，一动不动的站着。
    内心呵呵：你是会回来，你根本就没有离开。
    少年脚下的地面碎裂开露出一个大洞，能看见下面的楼层，他此时正悬空站在洞上，被无形的力量禁锢着。
    赫连珏已经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单手掐住他脖子，又说了一遍：“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少年脸憋得通红，眼球充血，撕扯着嗓子一字一句的吐出：“苗呃。博。士。”
    赫连珏松手，少年依然保持不动的姿势，脖子上留下狰狞的掌印。
    “我知道苗博士在哪，原始丧尸就是为他找的，你也知道，苗博士是个古学研究狂人，尤其对末世病毒。”
    “这个女人。”嘴努向窝在他怀里的秦瑜。
    “她被感染了，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能救她，也只有苗博士了吧。”
    秦瑜听他们的对话，知道自己的小命还没有保住，眼泪汪汪的看着赫连。
    赫连亲亲她的嘴角：“没事的，我知道怎么救你。”
    “带路吧。”
    少年终于能动了，他姿势夸张的躺在地上，一幅劫后余生的样子。
    环在赫连脖子上的手紧了紧，秦瑜呐呐的问了句：
    “申屠，他、他也来这里了吗。”
    赫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我已经留下信号，申屠看到知道怎么找我们。”
    踢了地上的人一脚，示意现在就走。
    秦瑜不敢多问，为什么他能这么自然的接受现在的状况，任由赫连抱着她和少年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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