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衣服,乔菱终究是没忍住,嘴角抽动了两下,艰难吐口道:“尚书大人,这……容属下冒昧问一句,我们今天到底是去做什么的?”
顾济垆快活得抖了抖手上的夜行衣,眉飞色舞道:“查户籍啊!”
“那我们为什么要穿得像……啊!”乔菱还在往下讲,却被沈驰景在背后拧了一把,惨叫失声后,立马闭了嘴。
这孩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就算这位尚书大人看起来的确风流倜傥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但他好歹是你的上司,怎么能直截了当的把实话说出口呢!
虽然的确穿的像做贼。
“很多人家为了逃避人头税,会瞒报家庭的真实人数。如果我们大摇大摆去查,必然什么都查不到。”忽然,一个不属于在场三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所以老师才想了这么个办法,要我们抽选几户人家来做调查,用来估计全城乃至全国的黑户数。”
沈驰景眼前一亮:席引昼!
是席引昼!
乔菱眼睛都直了,拉着沈驰景衣袖的手颤抖得像是得了癫疯病:“这也是同我们一起进来的进士吗?这么好看的男子,我殿试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呢……”
沈驰景反手捉住她,冷酷无情地打断了她的胡说八道:“你正常点,这是太子殿下。”
乔菱:“!”
沈驰景心情很复杂。
说开心吧,倒也的确开心,书中经常救自己于水火中的两个人都集齐在了户部,想必能帮自己削减不少磨难;说不开心吧……
在看清沈驰景全貌的一瞬间,席引昼表情管理陡然失控,不礼貌的话语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很明显,这位大哥是不开心的。
顾济垆和乔菱齐齐回头看向两人,纷纷道出心中疑惑:
“认错人了?”
“你们认识?”
顾济垆是最莫名其妙的那一个。
不是这混小子要自己把沈状元招进户部的吗?怎么还翻脸不认人了呢?
他一把将席引昼拉至远处,确保那两人听不到了才小声询问:“你在说什么啊!这难道不是沈斐隐吗?你要我拉进户部的那个?”
席引昼欲哭无泪:“学生是求您把她招进户部没错,可……可学生并不想和她共事啊!况且今日是去查黑户的,翻墙倒院的麻烦得很。户部那么多人,老师您怎么就偏偏找了这么两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来?”
顾济垆白眼翻得恨天高:“不想和人家共事,干嘛还要把人家招进来?是,户部人是多,可只有她二人初入仕途,此刻与朝堂各派势力均无利益瓜葛,足够干净也足够听话。你也知道,老师之所以麻烦你来做这个事,就是为了暗中调查,以防有心之人大做手脚。至于翻墙倒院什么的,你自己干不就好了?让她俩盯梢、接应、记录,或者随便做什么都行!”
“……”席引昼无言以对。
他的确无法解释自己想招沈驰景入户部,却又不想见她的这种怪异行为。总不能说是觉得此人有危险,需得放在身边监视吧?
顾济垆见他还杵着不动,叹了口气,抓过他的袖口握在掌心里,像牵小朋友一样引他往沈驰景处去,边走边道:“瞧你别别扭扭的样子,哪里像一国太子。人家姑娘都没觉得害羞,你跑得倒挺快。”
???我跑什么了?从始至终不都是您老人家拉着我走的吗?
如果不是碍于师生之礼不能逾矩,席引昼恨不得伸手堵住自家老师的嘴:“老师您小些声吧……人家都不是聋子啊……”
说罢,他掩了掩有些发烫的脸,做贼心虚往那边偷瞄了一眼,发现那两人还在头顶着头讲悄悄话,这才放下心来。
幸好他止了步子,否则若是听到下面这段对话……
乔菱:“斐隐兄,你何时认识太子殿下的?”
沈驰景:“……总结来说就是一个狗血的故事。他先救了我,我又救了他。”
乔菱遂激动万分,拉着沈驰景的手臂狂摇:“哇!这桥段好生熟悉!英雄救美,美复救英雄!有戏、有戏啊斐隐兄!”
沈驰景:“……阿菱,听话要听音啊!你听他说那句‘怎么是你’的时候,到底是惊喜多一些,还是惊吓多一些?”
“咳咳!”
顾济垆人已经走来,又不好听女儿家的谈话,只好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以示提醒:“斐隐,景黎,你们出门一定要跟紧太子殿下。天亮之前,无论有没有完成工作,都务必要回到自己府上。”
沈驰景和乔菱砰得站直,同声答道:“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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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驰景是做梦也没想到,席引昼堂堂一朝太子,做这梁上君子的功夫竟然……
如此熟练!
她二人毕竟是闺阁姑娘家,即使比寻常女子多读了几年书,又穿上了便于行动的夜行衣,也着实不擅长爬墙,便只能乖乖守在门外查看动静,眼睁睁看着席引昼身轻若燕地在梁间来去自如,自己则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
趁席引昼进去的间隙,乔菱朝他的背影努努嘴,对着沈驰景挤眉弄眼,意思是:太子殿下还会武功?
沈驰景摊摊手,犹疑地点了点头:好像会一点?
书中并未对席引昼的武功作过多描写,因为相对于女主来说,他的那点武功根本不够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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