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方舟说道:“幕后之人根本没有罢手的意思,他算准了头儿会去找那举报之人、才设计了这一出。”
“这招挺毒的呀!”岳江川问道:“三弟,北平府那边怎么说的?”
方中愈笑了笑,“北平府府尹宋志慧自然以为是我杀的人,我告诉他凶手不是我,只要他告诉我报案之人三日内我就查出真正的凶手。”
宋英杰哟了一声,“头儿,这么说已经过去两天了!查到了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有些眉目了。”方中愈说道:“报案人是一个卖布的,在北平府说贩布回京看到死尸才报的案,昨天晚上我查出他根本没去贩布、而是一个姓白的花五百两银子雇他报的案。”
“头儿,就是今天茶楼里那个姓白的呀?”刘谦问道。俞方舟轻拍下桌子,“这个姓白的就是凶手啊!否则他怎么知道有命案。”
“开始我也以为就是这个姓白的杀了那个举报我的人,”方中愈说道:“但是等见了面我又否定了。因为凶手应该一直跟着那个举报人出的京城,我与之交谈时凶手应该离得不远,我没有发现说明他武功很高、但是那个人武功平常...。”
“呀、呀、呀...!”刘谦忽然发出一连串惊呼。宋英杰白了他一眼,“你干嘛?”
“头儿...”刘谦咧咧嘴角,“白...白朗的功夫可是挺高的。”“什么,这里还有白朗的事?”俞方舟等三个人震惊不已。
方中愈默然摇了摇头,“有没有他的事情我还不清楚,但是那个姓白的和白朗是兄弟,唉、我也希望和他无关...俞兄,前天早晨辰时过后白朗在衙门吗?”
“没在...”俞方舟想都没用想就答道:“整个上午都不在衙门,他说家里有事请了半天假。”
“真的是他!”宋英杰立刻站起身来,“头儿,我去抓他来...!”“等一等,”方中愈拦住他,“先别着急,弄清楚了再说、别再弄错了。”
岳江川说道:“三弟,单冲他兄弟买通人去报案他就很可疑,这里面肯定有他的份儿!”
俞方舟也说道:“起码白朗符合两个条件,一是武功好、二是他的兄弟知道城南有命案,这...不可能是巧合啊!”
“你们说怎么办?”方中愈问道:“毕竟做了十几年的兄弟了,我真怕...冤枉了他!”
宋英杰头一个说道:“我去找他,直接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不好,”俞方舟捋着胡须说道:“头儿,还是我去吧!我就借口他前天请假一事,问问他家里有何困难?侧面问一问他的行踪,如果他支支吾吾就是他!”
方中愈想了想,“也好,这样不伤大家的颜面...”话未说完下人领着小黑走进来,小黑见有外人在示意他出外说话。
方中愈说道:“都是自己弟兄,你说吧!”小黑便说道:“那个姓白的一直和抚司的那个白朗在一起,神神秘秘的、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
“他们目前在什么地方?”方中愈问。小黑答道:“就在抚司东头的滕记老店。”
“正好,”俞方舟站起身,“我这就过去,他二人在一起一试便知。”
方中愈点点头,“你先走我们几个随后便到...小黑哥,你辛苦一天了、这一桌都归你了。”
“嘿嘿...”小黑双眼放光,“你们都走啊...我一个人也吃不过来...”嘴上说着,先抓了一条海参顺进口中...
俞方舟出了镇国公府,快马加鞭直奔腾记老店。因为离抚司衙门不远,抚司弟兄常过来吃饭,伙计看到他热情招呼。
俞方舟问道:“咱们抚司一个姓白的是不是在里面?”“是是,”伙计点头道:“白百户在二楼里面的座位。”
俞方舟随即上楼,装作找座位的样子一步一步走过去。白朗和另一个男子坐在靠里的一桌,看到他白朗还半转过身扭过脸去。
俞方舟见他故意躲自己便也没有招呼,而是坐在邻近的桌边、大声招呼伙计。伙计跑过来,“哟,俞爷来了,您怎么一个人...白爷在那边呀?”
“是吗...?”俞方舟就势转身,“哎哟!白兄弟也在这啊?”白朗再无法装没看到了,只好扭过头来,“呀!俞兄,你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没看到你?”
“刚到、刚到,”俞方舟笑着走过去,“我自己也无趣咱们一桌吧...白兄弟,这位是...?”
“这是我堂弟白元...咱们抚司俞大人...”俞方舟和白元寒暄后坐下,又叫了两个菜一壶酒。
等喝了两杯酒,俞方舟问道:“白兄弟,家里可好?”“还好还好,”白朗随口应答,“多谢俞兄挂怀。”
“哎呀!都是兄弟你还客气什么?有什么困难你就说话,大家都能援手。”“是是...抚司弟兄亲如一家,不过我目前还可以、没有什么困难。”
“那就好,”俞方舟问道:“白兄弟,那前天早晨你请假是...去做什么事情?”他边说边留意着白朗的表情。
白朗的眼皮跳了一下,目光有短暂的闪躲、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俞方舟还是看在了眼里。
白朗随即笑着说:“也没...没什么大事,是你侄子...病了,我带他去看一看,吃了药好多了。呵呵...没事了。”
“噢...那好,有病可不能耽误了。”俞方舟心里便有了几分谱,忽然转向白元问道:“这位白老弟,你前天早晨干什么去了?”
“我...?”白元明显有几丝紧张,干笑两声答道:“我没什么呀!前天是...在家里来着。”
“噢...你没去买布啊?”“什么...我买布干什么?”白元紧张的看了白朗一眼。后者也紧张起来,咧咧嘴角问:“是啊俞兄,买布干什么呀?”
俞方舟看着他缓缓摇一摇头,“白朗,你这么做可...不对呀?”“我...我怎么了?”白朗笑得很僵硬。
“当年成立抚司我们就在一起,可以说是一同出生入死啊!我记得当年抓李景隆时你也在场,要不是头儿拼命咱们两旗弟兄二十二个人都得死,可以是说头儿救了我们一命啊...!”
“是,是啊!我还记得那场血战呢!”白朗笑得有些尴尬,“太惨烈了,到什么时候我都忘不了...。”
“可是你怎么能...陷害咱们头儿呢?”俞方舟直接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呢?”白朗装作惊讶的样子,“俞大人,你是不是喝多了...你等会儿,我出去雇顶轿子送你回家。”说着向白元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起身便要走。
“你还想走吗?你还能走得了吗?”俞方舟也不拦他,自顾端起酒杯喝下去,“白朗...你忘恩负义啊!”
白朗没心思跟他争辩,走出两步猛一抬头,见方中愈、岳江川和宋英杰、刘谦四个人走上楼来;瞬间,白朗觉得脚下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步了。
白元虽然不认识方中愈等人,但是白天在茶楼见过方中愈和刘谦、这时也隐隐感觉到事情不妙,凑到白朗身边低声说道:“大哥,走窗户...”
白朗缓缓摇一摇头,“走不了啦!”他可是知道方中愈的能耐,就算十个他也甭想走了!
方中愈大步走过来,也不看他二人自行坐下来,平静的说道:“白兄,我没想到会是你,直到来之前都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说说吧!为什么?”
“头儿...对不起...”白朗低着头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有屁用?还不给头儿跪下!”宋英杰一腿扫来踢在他腿弯上。
白朗一是心虚乏力、二来武功也是不及宋英杰,噗通一声跪在地板上,“头儿,你杀了我吧!”
方中愈转过头看看他,“我不杀你,虽然你杀了王宏达但是整件事情不可能是你自己所为...说说后面还有谁?”
“是...是王振...宫里的...”“王振?”方中愈惊疑不已,他只闻其名、根本都不认识这个人啊!问道:“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付我吗?”
“我...我...”白朗磕磕巴巴的答道:“我不敢说...。”岳江川和宋英杰几乎同时拔出刀,方中愈摆摆手,“快说!”
“是...是皇上...”“你放屁!”宋英杰便要动手。白朗抱头说道:“王振是这么说的...他还许诺事成之后升我做抚司的统领...”
这一次刘谦抢先一脚踢在他后背上,骂道:“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你哪点配做抚司统领了?”
方中愈止住他,向一旁惊讶旁观的食客、伙计说道:“你们忙你们的,没有事儿...白朗,我自以为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没想到一个空口封衔就收买了你...?”
“头儿...”白朗落下泪来,“我也是...也是情非得已、被逼无奈啊!”...
第四九七章——不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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