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不得不感慨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概因到了此种地步,那人竟都未真正降下雷霆责惩,仅是这份容忍,便让她放心,即便是被抓到,也终还是有回旋的余地。一切,都看上天如何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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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乃至盛京百姓人人皆知小霸王凤太尉自那日痛失所爱短暂失态后,手段行事越发狠辣,且见不得红色喜事,遂都自觉的不穿红挂彩碍他的眼。
直到近日见他重骑了红脂马,那眼中狠厉酷辣及触之即死的不好惹之气好似乌云散去,众人这大半年来谨言慎行的紧张心思也终是得以喘息。
却不想这口气还没落下,便被他无半点征兆的参折给惊在了当场。
“启奏圣上,臣也以为礼部所忧青河国公主和亲不成久居盛京确是不妥,但其终为清河国国主表衷之证,若送其回返倒显得我宣朝无容人之量。既清河诚心求和,且自愿割让城池又送公主和亲,足可证明其臣服宣朝之心,既如此,我朝不妨笑纳便是。”
话音一落,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这清河公主入京一年有余,为何至今和亲不成在场众人皆都心知肚明。那女子容貌勉强尚算的一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粗犷,而其人粗蛮无礼体型健硕与之国名半点沾不上关系,若非知那清河国主只得一女,当真忍不住让人怀疑送此等女子过来其意在羞辱。
宣帝天子之尊,这等粗俗女子自不配伴架君侧,便是退让一步,太子又乃储君,如今忙于学得帝王之术为天子分忧尚分身乏术,自不可能将此女送到东宫令其烦忧。
宣朝乃上国,自也不会因一女子而影响两国和平,遂那清河公主也就一直养在盛京。宣朝地大物博繁荣昌盛,一个小国公主只当个贵女荣养着就是,至于和亲一事两国便都默契的未再提及。
只不知今日礼部为何突然上折言及其久居盛京不妥之事,更令人诧异的是这凤太尉竟揽了这等闲事,还直言笑纳?让谁笑纳,天子?还是太子?二者若是有意,还会等到今日?
众人实不知他用意何在,但却有志一同低下了头,谁也不去多嘴附和或是反驳,左右还有天子高座庙堂不是。
宣帝却不辨喜怒的哦了声,看着他立在殿中昂藏挺拔唇边带笑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开口:“太尉仔细说来。”
凤敖抬起头仰望龙椅上的天子,微微一笑:“众所周知霆王殿下一心为国劳苦功高,又领兵在外受尽苦寒,臣与殿下亲如兄弟自看不得他衾被寒凉,且他那等冷性之人,恰得需一活泼女子为补,暖慰身心。而清河公主虽才德欠缺,但正是此天真活泼热情似火才恰恰好与霆王互补,既慰了霆王,又予以清河交代,正可谓两全其美。还请圣上明鉴。”
“......”
一个形如男子的女子被说成天真活泼,这太尉大人可真能指鹿为马,也不知霆王如何得罪了他,才招此心梗之事。
众臣低垂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心中均如是腹议。
宣帝看着他一脸义正言辞冠冕堂皇的模样也不禁眼皮跳动,心中也与朝臣一样猜是他兄弟俩闹了别扭,他虽瞧不上那公主,但他将这小小之事说到了两国和平之上,他还真斥不了他胡言胡闹。
“清河公主虽身份不差,但霆王既是王爷,又乃国之重臣,其王妃人选自也不能如此轻易定下,此事,容后再议。”
天子未能当堂同意本就在凤敖意料之中,遂当天子将他叫去御书房后,便二话没说先撩袍跪下抢先说道:“舅父容禀,上元节我痛失所爱您是知道的,可我刚刚得知,我之心爱女子身亡竟还有霆王从中作梗,初初听闻我也实不敢相信,可若无实质为证,我如何不会拿到您面前说话。但我二人终是亲如兄弟,又都同朝为官为您效力,我虽心痛但也不会公报私仇。但他夺我所爱,我实咽不下这口气,遂便只能以此等小事予以回报。且便是表哥娶了清河公主,大不了束之高阁便是,于他也无任何坏处,左右打落了牙齿受得委屈的终是我罢了。”
他这一通抢白之语实是出乎宣帝意料,也令他恍然大悟,怪道这等小事值得他拿上朝堂来讲,原是根结在此。
再想到他如幼时般喊他舅父,一颗慈爱之心霎时大发。虽说儿子更亲,可霆王性子刻板又口拙,与这张扬耀眼能说会道伴君长大的亲外甥比起来,还真分不出个亲疏远近。
且他这大半年来阴沉冷厉不得展颜的样子,他也是看在眼中,虽气他为一女子碍了性情,却也实打实的心疼。
再有他便是如此还能顾全大局未私下报复,只以这等小事来添堵,一颗心便彻底偏了过去。便如他所说,不过一女子,不得喜爱束之高阁便是,对那清河也确算是有了交代,左右霆王妃之继位空虚,清河公主的身份也算配得。
但兄弟围墙乃皇家大忌,他二人因何生了嫌疑还是要先弄清才是。
如是权衡过后,便缓和了脸色亲手将人扶起,却仍微皱了眉不甚赞同,又兼心疼欣慰的看着他:“起来吧,不过一卑贱女子值当你如此不能释怀?朕可听说你连后事都不曾办,怎这会又成了心中所爱了?且你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霆王必不会故意插手,想来应也是误会一场。不过你到底受了委屈,还能如此顾全大局,朕心甚慰,你所提之事朕也会仔细考虑,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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