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手指好像是有些冻僵了,在他口袋里弯了弯,被他身上传来的体温温暖了些。
车停的地方旁边就是悬崖,连树都很少,经过的车也不多,有点荒凉的感觉。
白芷不喜欢这种荒凉,隔着衣服挠他:“我们快走吧。”
傅玄西却没立即行动,而是从机车的后视镜里看她。
隔着头盔,白芷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喊:“白芷。”
“嗯?”
“我的腰是不是搂着更舒服?”
白芷:“”
“难道不是?”傅玄西把头盔的挡风罩划上去,“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搂别的男人腰。”
“”白芷清了清嗓子,故意捉弄他,“那也不一定啊,我们有时候外出考察,师兄会骑车,我——”
察觉到那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恐怖,白芷认怂:“不搂了。”
心里却想笑,这人是在吃醋吧?
傅玄西脱了手套伸进口袋里捏捏她手,发觉不那么僵了,重新戴上手套握上机车把手:“只能坐我的机车后座。”
“好,知道啦!”
-
傅玄西陪白芷过完假期就回了临宜。
郑星野恨不得一天打他电话十次,比古代传令牌还恐怖,召他回京的架势像个无能昏聩的昏君。
他人还没到机场,郑星野这专职司机就已经就位,接上他就跑。
傅玄西给季容打电话,问他手机修好没。
郑星野不知道什么事,一口应到:“什么手机,要多少,什么牌子,我给你买啊。”
傅玄西瞥了他一眼,叫他闭嘴。
季容回话说小宇大神还在恢复,具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好,实在是耽误太久了。
郑星野一直听着,等傅玄西挂了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手机需要你修?”
傅玄西懒得跟他解释,只问他最近临宜的情况。
一说到这个郑星野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倒豆子似的,吵得傅玄西头疼。
“我请你理一理语言逻辑,我不想做阅读理解。”傅玄西抽了支烟出来点上,降下车窗通风。
他烟瘾其实不大,也就觉得烦躁的时候会抽一支。
之前那几天在南城,一直在白芷身边,他都没怎么抽。
郑星野“啧”了声:“你他妈真的够重色轻友,对我就不能温柔点,多点耐心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有多烦。”
“关我屁事,早叫你别管了。”
“得,我不跟你争,反正你就是这样薄情,也就对我们家阿芷——”瞥到后视镜里傅玄西投过来的杀人眼神,改口,“你们家阿芷,也就对她有良心。”
“别废话了。”傅玄西手伸到车窗外抖了抖烟灰,“我管。”
“就等你这句话了!”
傅玄西说管,就真的会管。
但他现在不清楚裴修年是什么想法,不知他会不会找上白芷。
也不知道白芷知道真实情况后会是什么想法,她那样的个性,说不好会因为盛家出什么事心软。
到时候别怪罪他见死不救。
傅玄西捏捏鼻梁,亲自打了电话约见裴修年。
“今天吹了什么风,大名鼎鼎的傅总也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裴修年接了电话就开始阴阳怪气地攻击。
傅玄西懒得搭理他这嘲讽,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用意:“我们谈谈。”
-
约的是一家咖啡厅,傅玄西并不介意自己先到,毕竟这通电话是他打的,会是他约的。
裴修年是真摆足了架子,让他等了十分钟才到。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裴修年挂了一幅假笑,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歉意,“让你久等了。”
傅玄西也微笑:“不久,也就十分钟零八秒,你是长辈,这是应该的。”
是个靠窗的座位,外面就是临宜的繁华商圈。
裴修年在对面小沙发上坐下,傅玄西推过去菜单让他点。
“我想你应该已经了解清楚了,关于当年的事。”傅玄西依旧采取单刀直入的方式,跟裴修年这人就得这样,玩阴的或者弯弯绕,没什么意思。
谁能玩得过他的阴险。
裴修年装傻:“我怎么听不懂,傅总在说什么?”
“你懂不懂你心里清楚,我也并不关心你对盛家做什么,我只是需要提醒你一件事。”傅玄西手指在咖啡桌上轻敲,“别伤害到白芷,别的你随意。”
“这话我就更不明白了,我对白芷做了什么会伤害到她的事情吗?”裴修年一副疑惑的表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很希望她好。”
这就是傅玄西不喜欢和裴修年打交道的原因,太能扯。
“所以你打算对盛家做什么?”
裴修年松松散散地往沙发上一靠,眼底藏着的阴冷泄了几分:“我能做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一个。”
又朝他看过来,笑了下:“傅总这么关心盛家,是对你未婚妻还念念不忘仍有旧情吗?”
傅玄西表情瞬间一冷:“没必要拉一个已逝之人掺和进来,我为了什么,你应该懂。”
裴修年也绕够了圈子,直言道:“盛回言必须要付出代价。”
这一点上,傅玄西倒是和他看法一样。
但是:“其他人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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