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到了该收弟子的时候,可从未想过那个人是她。
昭昭也没想过荆沉玉会真的考虑这个问题,她只是随便扯了个谎罢了。
她正专心致志地观察江夫人。
原书里江家主也是死了的,也是走火入魔,但那时江善音已经在镇魔渊入魔,江善果惨死,江家主死的戏份就没那么重。
他生前对江善音也不好,过于冷漠,仿佛对陌生人。他其实对江善果也不算好,整个江家可能都没他在意的人。在江善音的记忆里,父亲永远是沉默的,清冷的,他如谪仙般俊美,却也如谪仙般断情绝爱。
备受宠爱的弟弟到了他面前,也不过是随意问问学业和修炼,问完就走,常年累月地巡视产业,甚少留在家中。
他死时江善音入了魔,自身都难保,哪里还顾得了他为何走火入魔?
后面她能顾上了,他已经下葬,尘埃落定,无人怀疑他死的蹊跷,只当他是修炼不当,她也不必去查。
所以在原书里,江家主的死只能算是个小插曲,用来堆积江善音的凄惨,并没后续,昭昭也就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如果有的话。
甚至连江夫人都没想过丈夫死的问题。
夫君死了,儿子也死了,女儿入魔,江夫人大受打击,家产也很快被二房夺走,如果不是想看江善音何时也死,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君上。”江夫人鼓足勇气上前,“君上要退婚时送了剑令过来,天下人皆知有剑令在手,可让君上允一件事,君上会兑现吧?”
荆沉玉收回落在昭昭身上的眼神,漠然道:“说。”
直奔主题,很荆。
江夫人松了口气,本来还怕女儿入魔的事让荆沉玉收回成命,毕竟这位剑君甚是厌恶与魔有关的一切,还好还好。
“果儿不见了,他之前偷跑到了镇魔渊,妾身知道后就让夫君去将他带回来,可夫君路上出了事,走火入魔暴毙而亡……”她眼睛红了,却没有多少留恋和伤心,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恨意。
这很奇怪,恨?恨江家主,她的丈夫吗?恨到连对外人都隐藏不了?
昭昭慢慢走过来,江夫人压根没在意她,焦急道:“他出了事,果儿得了消息就往回赶,他是去镇魔渊找他那个不成器的姐姐的,回来也是与她一起,妾身派了人去接他们,路上却没接到。”
江夫人气愤地说:“果儿不见了!江家人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只剩下江善音一个人!她还入了魔!跑掉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对果儿做了什么!她嫉妒果儿得我宠爱,她肯定把果儿藏起来了!她和魔族勾结要伤害我的果儿!”
昭昭听她这样说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不太舒服。
种善因得善果,江善音的名字本身就是个侮辱。现在善果因善音生死不明,她不能指望江夫人还能有什么慈母的良心。这玩意儿在一切没发生的时候,江夫人就没有。
婚约大概是江善音在江家唯一的价值,如果不是有这个婚约在,她所有的修炼资源都会被江夫人转给江善果,虽然江善果肯定会私下接济她,但那也改不变不了她如履薄冰的现实。
失了婚约之后,江善音回过一次家,想在去镇魔渊之前最后看看唯一关心她的弟弟,也就那一次,她在江家受尽了苛待。
她明明是主族嫡女,却还要被旁支的族妹欺辱,荆沉玉给她的那些退婚补偿全都被他们瓜分,一样都没到她手里,她来是一身天枢阁弟子服,走还是如此。
她就要前往镇魔渊,九死一生,可没有一句关心,甚至连个护身的法器都无人给。
父亲冷漠,母亲偏心,族人轻视,江善音的生活是地狱难度。
昭昭是女主控,所以不可能喜欢江夫人。但她一点都没表现出来,江夫人声音尖厉,她在一旁听得耳朵难受也不曾皱眉,只轻轻按了按额角。
荆沉玉注意到,长睫掩去眼底的暗色,冷淡开口:“前方带路,本君要看江家魂灯。”
江夫人脸色苍白:“果儿的魂灯是亮的……亮着的,只是很微弱。”
昭昭欲言又止,想问一句江善音的魂灯如何,可她不方便插话。
荆沉玉好似知道她想问什么,替她问出了口。
“江善音的如何。”
一听这个名字,江夫人表情充满了怨毒:“她的也亮着,亮得可旺盛了,还掺了绿色,因为她入了魔!”
她激动地迎上前:“君上,你一定要把果儿救回来,他绝对是被江善音给关在哪里了,她以为没了果儿我就会喜欢她了吗?我只会更恨她,她怎么可以伤害果儿,那是我的命……”
“够了。”荆沉玉实在听不下去,“事情未有决断之前勿要妄加揣测。”
“妄加揣测?怎么可能是妄加揣测?”江夫人激动起来,“她入了魔!她为何会入魔?哪怕镇魔渊魔气冲天修士很容易被迷惑,可她如果没有心魔会被迷惑吗?她一开始就心志不坚,肯定早就存了伤害果儿的念头,果儿还一心为他这个姐姐鸣不平,还因为她与我不亲近……”
江夫人委屈极了:“他太傻太善良了,现在好了,那女人……”
“江夫人,恕我冒犯,但你清醒一点,江善音不是什么‘那女人’,她是你女儿,你的亲生女儿。”昭昭忍无可忍,憋着气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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