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链比较宽松,辛沅把它塞回卫衣衣袖里,说:“不是什么大牌子,不值钱,我高中毕业时收到的一份最特别的礼物。”
桌上有人打趣:“保留这么多年,还一直戴手上,看来有情况。”
辛沅笑笑,没有否认,说了句模棱两可又让人容易误解的话:“不戴不行。戴了快十年,只要不拍戏不参加活动我习惯性戴着,今天穿长袖卫衣,忘了摘下来。”
她故意转移话题:“水果味道怎么样?”
所有人了然,辛沅有个谈了不少年的男友。
温笛对别人私事没兴致,辛沅有没有男朋友,跟她无关,她也没放心上。
导演又馋火锅,他晚上请客,问他们谁有空去。
温笛第一个说不去,“我最近胖了一斤,减肥。”
祁明澈余光瞄她,晚上没见她少吃。
他跟温笛的房间在同一层,看过几次有人送外卖,后来发现那不是本地外卖,打包袋上是北京的一家私房菜馆。
他过去几次那家私房菜馆,是跟父亲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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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中午饭,稍作休息后他们前往下午的拍摄地。
温笛跟祁明澈同车,两人在车上从不说话。
车子开过来,她径自走向后车门,祁明澈跟在她身后过去,两人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还没到启辰跟前,祁明澈手机响了。
他看眼号码,掉头往反方向走,走出一段距离才接听。
明太太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大概知道你爸外面的女人是谁。”
祁明澈眼底的情绪没什么波动,附和着问道:“嗯,是谁?”
明太太并没打算告诉儿子,怕他闹得没法收场:“这是我的事,你爸在外面怎样,该找他算账的是我。你认认真真把节目拍完,当初可是为了你我才投钱进去,你别当儿戏。”
祁明澈没吭声。
良久没得到回应,明明太太喊他:“明澈?”
“听着呢。”祁明澈弯腰,在地上抓了一把雪,来回揉搓。
“你别光听着,你得听进去才行。”明太太苦口婆心:“我知道你气你爸,我也气。”但是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就当不知道,好好拍节目。闹大了以后谁都没法收场,能不能听妈妈一回?”
雪在他指尖融成水,他手指又冷又烫。
“妈。”祁明澈安静一瞬才说:“您是不是舍不得跟我爸离婚?”
明太太反问:“你妈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我又不是靠他养,公司有今天这样,不敢多说,有我三分之一功劳。可明澈你想没想过,闹得人尽皆知公司怎么办?你,你哥嫂还有你小侄女,不得被人看尽笑话?大人还好,小孩子呢?你小侄女以后在班里怎么抬得起头?”
祁明澈忍无可忍:“我爸就抓住了你不敢闹的心里,才有恃无恐!”
明太太苦笑,“是啊。可我不能跟他一样不为你们考虑。放心,妈妈不是窝囊的人,不会白白受气。”
她今天打电话的重点还没说,“明澈,我可以很确定、很肯定,你爸的小三不是温笛,你别处处针对她。人家温笛怎么招你惹你了,天天看你脸色!”
祁明澈忽而笑了,原来母亲绕这么大弯子,做这么多铺垫就是想让他跟温笛好好相处,把节目录完,别整出其他幺蛾子。
母亲为营造这个家表面的美满和谐,煞费苦心。
明太太心平气和道:“你别信那些证据,你能保证你拿到的那些证据都是真的?我信我的直觉,那个小三绝对不是温笛。”
祁明澈不想再跟母亲掰扯这些没意义的事,他结束通话:“妈,我忙了。”挂了电话,他喊来助理,没有任何开场白:“你回北京吧,以后不用跟我身边。”
小助理愣了下,委屈道:“你要是让我回去,我就彻底失业。祁总来之前说过。”
祁明澈无语,助理是母亲给他安排的,小丫头话不多,也精明能干,但让他受不了的一点是,她会把他的情况如实告诉母亲,要不然母亲不可能知道他跟温笛相处不愉快。
小助理劝他:“不管怎么样,祁总都是为了你好,怕你冤枉温笛姐。该汇报的我汇报,不该汇报的我一个字不会多说。”
祁明澈无意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可心里头憋着一撮火气,“下午你不用跟车过去。”
小助理见祁明澈在气头上,不敢招惹他,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只要不让她回北京就行。
祁明澈坐上车,跟温笛之间隔着一个座位,他将扶手放下来,两人之间彻底分割成两个空间。
这个扶手箱将界限泾渭分明划出来。
温笛习以为常,看都没看他。
行车途中,导演不打算录制素材,他们也乐得轻松。
下车后,他们步行去取景的地方,有雪中仙境之称。
路上的雪松松软软,一脚踩下去没过小腿肚。
温笛走在祁明澈身后,有一段山坡要爬,她脚下打滑,摔在雪地里,疼倒是不疼,就是被镜头一直记录着,有点丢人。
祁明澈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头也没回,没去扶温笛,假装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今天下午设置的比赛项目分两组进行,每组四位嘉宾。
温笛全程跟另一组的两人互动,她抛出的梗对方那组总能接到,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温笛录制状态最佳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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