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见妇人不搭理他,已有些恼羞成怒,再一听她话里的意思显然是站在周掌柜那边,第一反应便是不能遂了他们的意。于是,他一个箭步冲到过去,打算将周掌柜手里的碎玉抢走,结果还没动手,旁边霍地闪出一道黑色身影,一只手便将他按在了地上。
“做什么?你们这是做什么?!”他叫嚷着,“朗朗乾坤,你们……”
不过几息,他的话音逐渐弱下,脸上冒出涔涔冷汗。
原因无他,就在他开始叫嚷的时候,后颈处倏地抵上一把利刃,多说一个字,瘆人的寒凉便逼近一分。
偏偏动手的人借着衣袖遮挡,旁人一点也没看出来。
周掌柜只是疑惑了扫了青年一眼,然后开始跟众人解释了他们此次纠纷的源头,也就是那一对碎了的玉镯子的由来。
原来是年初时,周掌柜寻到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翡翠,他将这块翡翠打造成了一只玉簪,一对耳饰,以及一对手镯。购买翡翠的本钱不低,加上精雕细琢耗费了不少时日,这一套玉饰卖出的价格不菲,所以来购买的两个客人他记得十分清楚。
其中一个就是现在眼前的青年,说起来周掌柜一开始还不大愿意卖给他,因为他觉得这一套玉饰搭配起来会达到更好的效果,但青年表示他的钱财只够购买那一对手镯,而他家小妹又喜欢得紧,希望周掌柜能帮个忙。
周掌柜素来心善,听青年这么一说,就答应将玉镯单独卖给了他。没曾想才过去不久,青年再次拿着手镯找上门来,说有人告诉他翡翠是假的,要求周掌柜至少退一半的钱给他。
做生意若失了诚信那可是大事,周掌柜听完当即便将人请进了铺子,可当他打开青年带来的盒子,才发现里边的镯子并非是他原先所售卖的那一对,虽样式几乎一模一样,但其用料却只是普普通通的玉石。
从商多年,周掌柜一下就明白了青年的用意不过是想以劣代优,再讹一笔。他火冒三丈,直接拆穿了青年的把戏,但青年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等腌臜事,见周掌柜铁了心不想给钱,于是便闹到了外边,企图借用外边的压力来逼周掌柜低头。
可妇人的出现,不仅将青年的计划全盘打乱,还使得他有口难言。
是以,周掌柜得以顺利地将事情从头至尾清楚说了一遍。当然,仅凭周掌柜一面之词也难以服众,那妇人适时站了出来,她言简意赅无一句虚言。
“我与铺子的掌柜并不认识,方才确实是瞧见这青年人先伸手将手镯给推了出去。”
周掌柜走到她的面前,“多谢澄清,可否借这位夫人的发簪一用?”
夫人抬手取下玉簪交给周掌柜,便见周掌柜将玉簪稍作翻转,以花纹一面朝着众人,接着解释:“我手里的这只玉簪,正是用当初那块翡翠所制。”
他说着又将那碎了的手镯摊开展示到众人面前,“玉簪上的花纹同这手镯的花纹一样便可证明这一点,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二者的用料天差地别,手镯并非是我卖出去的那一对,是他故意拿来讹我的。”
事情解决,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妇人似是还有事要忙,婉拒了周掌柜的重谢后,示意她的护卫放开青年,让他们自己处理。
韶棠拍拍骆夜白的胳膊,刚要开口却见那妇人转了个方向朝着他们走来,而让她更为震惊的是,下一瞬,骆夜白直直看着前方,面色复杂地道了声:“母亲。”
“母、母亲?”韶棠杏眸圆瞪失声念道。
待妇人在他们面前站定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从后边抬起手就着骆夜白的手臂狠狠掐了一下。
骆夜白面不改色,“母亲,您怎么来了?”
“你天天不着家,还不准我来找你了?”妇人一声揶揄,随之想起什么,又换上了温和笑脸朝韶棠道:“不介意我骂他两句吧?”
韶棠忙摇了摇头,但转瞬又觉得这样好像也不大对劲。
骆夜白的母亲江氏正好是“如意绣坊”的人来绣庄闹事那天回的临安,骆夜白本来是要出城迎接的,结果走到半路听到消息只能匆匆折返。之后,事情虽然平息,但他担心韶棠心情怫郁,想等一等再跟她说。
不防这一等,就等到了他母亲亲自上门来了。
他记得母亲明明是家里最冷静的人,偶尔在做一些战术安排的时候,比他的父亲还要沉得住气,怎么这回还“先斩后奏”,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上门来堵人了。
骆夜白声音闷闷的,“您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来买几件新衣服,跟你说你还能帮着给点意见?”她朝韶棠笑了笑,“你是韶棠吧?”
还处于讶然之中的韶棠愣了一瞬,应道:“是我。”
“玉清跟我说你手艺好眼光独到,方便到绣庄来帮我挑几件绣品吗?”江氏无视骆夜白的眼神暗示,向韶棠发出邀请。
“好好啊。”韶棠呐呐,旋即想起来问,“您与我姨母认识?”
“我与玉清年轻时就是手帕交了。”江氏指了指自己发髻上的玉簪,“喏,这次回来我给她带了些边城的小玩意,她便坚持要送我这个回礼。”
骆夜白看着他母亲自然而然地拉着韶棠往绣庄走回去,无奈地叹了一声,默默跟上。但还没走出两步,他就捕捉到了一道凌厉的破空声,眉眼间沉寒骤聚,几乎同时他一个闪身,再顺势抬手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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