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刚从青春期走出的小孩缠着，气得他肝脏排毒功能都快减退了。
    还他妈赵禹城，世界真小，欠债人和债主的名字都带呼应的。
    “宇哥，”赵禹城跟着李程宇走了半天，又安静不了了，“今天真能见着男神啊。”
    “啊。”李程宇懒得搭理他。
    “你跟他很熟吗？”赵禹城想了想，“你们怎么认识的？”
    李程宇皱皱眉，努力目不斜视地从酒吧一条街穿过去：“他以前是我小弟。”
    赵禹城很惊讶，“啊”了一声，沉默了。
    沉默了没两分钟，他又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抬头：“他出道的时候是不是很穷啊，然后管你借高利贷，签进公司交赞助费，然后参加选秀一炮而红……”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李程宇深吸口气，站在zouk门口，“我现在把你送回去信不信？”
    赵禹城噤了声，挺委屈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
    妈的。李程宇看着他的酒窝，转开脸，叹了口气。
    世界终于清净了。
    ……
    约好吃饭的地方是一家三环边上的会所，环境还不错，周如宴做饭还很难吃的时候，常常跟着周儒弈来这边蹭饭。
    Kevin把车停在楼下，周如宴打开手机确认好包间，何引戴着墨镜，从车上的小冰柜里拿了蛋糕出来。
    “所以为什么我也得来？”何引提着蛋糕，有点无奈，“他过生日关我什么事。”
    周如宴示意Kevin去停车，对何引笑了笑：“你就当跟我出来蹭饭不就行了，我怕你一个人在家饿死，小韩的外卖员业务好久没开展了。”
    何引“切”了声，没再说什么。
    影帝的醋不是白吃的，周如宴有时候想想都有点想笑。李程宇告白都是半年前的事了，何引却现在还记着仇，一提李程宇就瞬间成了扑克脸。
    不过，周如宴也有点奇怪，李程宇给他过了那么多次生日，这是李程宇头一次邀请他给李程宇自己过生日的。
    “李程宇多大了？”上电梯的时候，何引问。
    “今年快三十了吧。”周如宴想了想，说。
    其实是二十九，周如宴没敢说得太准确，怕何引不高兴。
    “比我老。”何引点点头。
    “是，”周如宴无奈，“你世界第一帅第一年轻……”
    会所很清静，进门处点着很静雅的檀香。到了包间门口，半开的门里忽然传出来一阵说话声。周如宴和何引两人愣了下，齐齐停住步。
    他没说还有人啊。周如宴用口型小声道。
    何引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直接推门进去。
    ……
    “你他.妈又不带钥匙？”
    宿舍的门敲了半天才打开，里面露出一张怒气汹汹的脸。赵禹城笑嘻嘻地挤开门缝，把两大兜烧烤递进来。
    夜晚，男大学总是不会睡得那么早，宿舍里关着大灯，三张桌上的电脑前浮现出被屏幕打亮的人影。
    音乐学院的宿舍没空调，四个大男生一凑齐，瞬间就显得宿舍有点拥挤。风扇呼啦呼啦地转着，窗帘半拉，有月光和虫鸣一起进来。赵禹城打了个哈欠，把窗帘拉好，脱了衣服搭在椅子上。
    “小酒开黑吗？”一个人盯着屏幕，头也不回，“哥连跪一晚上了，等你手气好救命呢。”
    “他还开个屁，”开门的人接过烧烤，坐回电脑桌前，“一身酒味儿跟刚从饭店垃圾桶里爬出来似的。”
    赵禹城嘿嘿笑了两声，端着洗漱用品去浴室了。
    再回来的时候，屋里的三个人都停了游戏，围坐在一起吃带回来的烧烤。赵禹城擦着头发上的水，从屋里的违禁电器小冰箱里拿了仅存的最后一罐冰啤酒出来。
    开门的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皱眉：“还喝呢？”
    “今儿高兴。”赵禹城笑了笑，拽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你这澡白洗了，”另一个人递给他一串羊肉，“吃完这顿烧烤还得一身味儿。”
    赵禹城接过来，笑着喝了口啤酒，又露出两个酒窝。
    “小酒是不是又去装傻白甜了？”一个男生看了看他，啧了一声，“回回装完傻白甜都能带吃的回来，你争取多装几次。”
    屋里一片哄笑。
    烧烤的气味很香，可惜赵禹城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吃了两口就没什么胃口了。不过还好刚才演技到位，缠着李程宇去买烧烤的时候，李程宇没起什么疑心。
    赵禹城吃了两口羊肉就放下了钎子，打了个哈欠，听着宿舍里的人胡侃。
    这帮人聊起来的时候，自己插都插不上话。
    不过也好，少问两句他的事就行了……
    “哎，小酒，”宿舍老大忽然停下来，叫他，“问你个事。”
    “问。”赵禹城怔了下，拿着易拉罐的手停下，转头看着他。
    屋里忽然静下来。
    “你能不能别这么高冷啊，”老大叹口气，“我就想问问你上学期选老乔的课是怎么过的，那混球儿扣了我两节课考勤了都。”
    赵禹城愣了愣，然后笑了。
    “我当是问什么呢。”他笑了笑，说。
    ……
    深夜。
    两点多钟，宿舍里的人都睡了。赵禹城测躺在床上，翻着朋友圈。
    这个时间几乎没什么人在线，偌大的列表里，刷新出来的只有李程宇发的新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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