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他整个人被翟厌摁在床上。
宋以星有点慌:你干嘛?
干你。
???宋以星微怔: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下流?你是被我附体了么?
翟厌没理他。
翟厌,真没法再来一次了。宋以星绝望道:我好累,身上也好痛。
这句话倒是让翟厌停下了动作,可翟厌不想这么简单地放过宋以星。
沉默了良久,翟厌把一堆纸屑撒在床上:粘起来。
宋以星看着床铺上的纸屑,其中一个碎片上就有干我两个字,宋以星呛了下:你怎么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宋以星抓了一把纸屑:还有这不是你让我写的吗?写了你又要撕,撕了你又要我粘起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翟厌盯着他:粘不好,不许吃饭。
宋以星:??????
翟厌转身走了,宋以星急急忙忙去追:你就这么对待我?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他腿软,连人带被子地栽倒在了地上。
翟厌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响动转身看着他。
宋以星看着翟厌没有要扶自己的意思,气了:好!好!好!好的很啊!你给我记住!不就是粘起来嘛,我粘!他梗着脖子:我粘!
宋以星撒了一会儿气发现翟厌还在看他,他怒目相向:后悔了?晚了,诶,我他妈就是要粘给你看。我不仅要粘给你看,我他妈还要念给你听!
翟厌默了默,想到自己看过的那一封分手炮申请书,喉结深深地滚了一滚。一千多年的岁月,这还是他头一次尝到天上掉馅饼的滋味。
哑声道:好。
宋以星一窒:滚滚滚。
翟厌真走了,宋以星不可置信地看着翟厌冷漠的背影。
翟厌!
门口寂静无声,连风吹的声音都没有。
宋以星想追出去瞧瞧看翟厌是不是真走了,拖着发软打颤的双腿走了几步,他才发现翟厌给他的活动范围不够长。
宋以星:
他想找个角落蹲起来,然后用胳膊抱住自己瘦小的身体,用时间的流逝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渣男!!!
翟厌变了,对他不好了。
宋以星想,只有他自己爱自己了。所以粘个屁,他先睡一觉再说。
看着满是纸屑的床铺,宋以星烦躁地抓起一把纸屑扔在地上,自个儿躺下去。
虽然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又被翟厌折腾地够呛,宋以星还是强撑着打架的眼皮,去找自己根本不知道掉在哪里的手机。
翻开枕头,宋以星没看见手机倒是看见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星形玩偶。他顿了下,这张床是宋以星和翟厌租房里的床,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之前翟厌出差前放在他枕头下的东西,说是害怕了就可以拿出来。
宋以星抱着玩偶,又去找手机,最后在床边夹缝里找到了苟延残喘的手机。
解锁手机一看,里面塞满了消息,几乎都是来确定他安危的。
他靠坐在床头,一边捏着玩偶一边回复。消息回完了,他给邓起发了条消息询问翟厌有没有把人放回去。
【邓起】:宋道长,134人皆已平安归来。
【宋以星】:那就好,稻乡镇呢?找到没?
【邓起】:稻乡镇的幻术也已经解除了,关押的众多阴物也妥善安排了,目前我们的重点是处理稻乡镇的鬼蜮。
处理阴物聚集的鬼蜮不难,处理人心之恶滋生孕育的鬼蜮难。
稻乡镇的鬼蜮想要彻底拔除,还是得从稻乡镇的男人们身上下手。他们的恶已经彻底被阴物勾起放大,这些人不能放出去,放出去会危害社会,更不能死,死了就是妥妥的恶鬼。
宋以星用酸涩的手指头敲字,让邓起去找心理医生或者知心姐姐给这些人做心理疏导,一句话还没有输入完毕,邓起的消息发了过来:
【邓起】:请宋道长千万保证自己的安危,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解救您!
急得宋以星赶紧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过去:我挺好,别来!
发完又觉得不妥,怕邓起觉得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宋以星虚伪道:厌邺山危险重重,易守难攻,你们帮不到我什么不说,别激怒了厌邺山鬼王,放心,我自有脱身的办法。
既然宋以星都这么说了,邓起也只好应下。
只是发来的珍重两字,让宋以星无比唏嘘。
宋以星没再回消息了,他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北山市和澄海市两头跑,几乎没有休息。还在祖师爷之像前跪了一整宿,现如今只觉得浑身都要废了。
妈的。宋以星愤愤地捏了下手里的玩偶:技术真烂!
鬼王不行!鬼王不行!鬼王不行!
第30章
宋以星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感受到四周充斥着的煞气, 他一个激灵坐起。
愣了会儿神,宋以星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在翟厌的地盘,于是戒备心和警惕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动了动,身上的酸痛和膝盖的胀痛让他睡醒后的第一句免费送给了翟厌。
白眼狼!
可不是白眼狼嘛, 他睡醒后竟然没看到翟厌守候在床边的身影。宋以星默了一道祈身体安健符咒, 感觉好些了后这才下床。
脚踝上的铁链子随着他的动作砸到地上,发出哐的声响。
宋以星吐槽道:不知道还以为你栓了条龙呢。
需要这么粗的铁链锁着。
吐槽完之后, 宋以星摸了摸肚子。
他饿了。
继而想到翟厌说的不粘好申请书就不给饭吃的言论, 宋以星偏要看看翟厌有没有给自己准备餐点。
屋里是什么都没有, 他裹着被子走到了活动范围的尽头, 随后支着脑袋往没了门的庙宇外望, 想看门外有没有吃的。
有。
透着穷酸的野果子。
宋以星抡着手臂去勾野果子, 勾了几次没勾到。他不免陷入沉思, 好歹也是存款有八位数的星陈山人,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在这里这么狼狈啊。
正这么想着, 野果子朝着他滚了滚。
宋以星:
别以为他没开阴阳眼就看不到驱动野果子的煞气。
翟厌。宋以星道:你就让我吃这个?
没有回应。
行。宋以星抬高音量, 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有的吃就不错了, 我懂。我这就去粘申请书, 你等着啊!
宋以星抓着果子走了回去, 果子上还有水渍,看起来是清洗过的。他咬了一口,不算意外地尝到了甘甜的果肉。
翟厌一向会为他准备最好的东西, 宋以星也只是这么嚷嚷, 他也没真的想翟厌给自己准备大鱼大肉, 毕竟厌邺山就这样,鸟不拉屎,而且庙宇他也看过了, 并没有可以做饭的地方。
啃着果子,宋以星看到一地的纸屑。
反正没事干,那就粘吧。
他裹了裹被子,盘腿坐在地上。随意捡起几片纸,貌似找到属于同一张的纸屑,拇指和食指捏着纸边摩挲着,不多时这两片纸屑就粘和在了一起。
二十封纸屑想要复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宋以星就只找同一张,两个小时后,他成功地粘和了一张。
宋以星顿时来了兴趣,人坐到门口边,清了清嗓子高声道:翟厌,我开始了啊!你听着。
再次一清嗓音,宋以星抖了抖纸张道:分手炮申请书,申请人宋以星。
翟厌邺山鬼王厌,你好!我是宋以星,不知不觉距离上次见你已经过去不到24个小时了,不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我本人一米八二,肤白貌美,器大活好。在一起的三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间,但唯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没能和你上床!
读到这里,宋以星抬眸看了眼门外,不动声色地将动静尽收眼底。手掌握拳,拳眼抵在唇畔咳了一下,继续朗声道:在一起的三年,我们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你总是不愿意和我盖同一张被子,你说是怕自己的身体体温让我感到寒冷,殊不知我听了这话心才最寒冷,因为我、一、直、以、为、你、阳、痿!
所以三年间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什么,我都是默默地给你买韭菜买生蚝,也从来没提说过让我上你的要求。虽然我嘴上不说,但我每时每刻都在期待你重铸雄风,也无比期待与你翻云覆雨!但是我没有想到,体温什么的都是借口,你不是阳痿,你就不是人。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只希望能够圆了咱俩的一个遗憾,找个时间把分手炮打了!
咱们三年的恋爱走到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可送你的,要不你挑个姿势卧槽,翟厌,你他妈的是不是玩不起?
宋以星瞪着骤现在眼前的翟厌,翟厌抢走了他身上的被子。他现在在单方面地对翟厌坦诚相见。
你干嘛!
宋以星被翟厌逼到角落,后脑勺要撞到挂着鬼画像的墙壁时,翟厌伸手替他挡着了。
继续读。
宋以星还是头一遭被壁咚,心里跳个不停,只虚张声势道:你让继续就继续,我多没面子?
话音一落,宋以星整个人被翟厌旋了一把,脸对着墙壁,屁股对着人。
宋以星慌张道: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
不是你让我挑姿势?翟厌说:就这个。
混账东西!宋以星破口大骂:申请书是你亲自撕的,里面所有的内容早就统统作废了!不算数了!
你亲自粘好了。
放屁。宋以星屈辱道:你不给我饭吃,我不得乖乖听你话?翟厌,我告诉你啊!做人做鬼都别太过分,兔子逼急了也咬人呢,不要逼我把你收了。
说完这句,宋以星感觉到翟厌身形僵硬了一瞬。
尔后背后传来冷冷的声音:你要诛杀我?
宋以星顿时后悔不迭,他这人就是这样,脑子一热说话就不过脑子。尤其是对着翟厌,怪只怪以前的翟厌太惯着自己了。
但话都放出去了,覆水难收,宋以星只得干巴巴道:你别乱来,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小星。翟厌轻轻唤了声。
宋以星鼻子一酸,忽然觉得这个称呼过于久违了,连带着翟厌的软声细语都变得久违謦欬。
下一秒,翟厌道:还不明白吗?
宋以星:什么?
翟厌:你的身份。
宋以星:
宋以星想说我什么身份啊,你倒是说说啊,是你厌邺山鬼王豢养的金丝雀吗?
他忍了忍没忍住:那你就给金丝雀吃几个野果子,你这个金主很好哦。
翟厌纠正:俘虏。
我没话说了。宋以星沉默了一瞬,道:我现在还有机会选择继续读下去吗?拜托了,屁股真疼。
翟厌松开了他,怕宋以星冷了,用煞气在他身边绕了圈。
宋以星拿着申请书,吸气吐气: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通过我这几年阅览教育书籍所得,向你向你
翟厌皱了下眉,似乎是不满意宋以星的卡顿。
宋以星不想看他,拿着申请书挡住自己的脸道:通过我这几年阅览教育书籍所得,向你推荐翻云覆雨108式,首先是大热门姿势,学名为为
宋以星读不下去了,把申请书一把塞进翟厌的怀里:自己看吧,看完给我找身衣服来,就算是战俘也得有套像样的衣服吧。
说着拾起地上的被子,屈辱地往自己身上一裹,也不管翟厌回床上继续睡觉去了。拼了两个小时的申请书,耗费了宋以星太多精力。
等宋以星一觉再睡醒,发现翟厌把租房里的衣柜也搬过来了。
宋以星一言难尽地拿出手机,问房东房子卖不卖,按照翟厌这种方式,怕是可能没几天整套房子都会被搬来厌邺山。
衣柜里的衣服就多了,宋以星翻翻找找,但是在穿的时候犯了难。
他不知道裤子类服饰要怎么穿过铁链妥帖地到自己腿上去,宋以星伸手摆弄了一下铁链,又绷着脚背试着从镣铐里钻出来。
但始终无法。
宋以星耐心没了,他捏了一诀,真火朝着铁链一路烧去。铁链本就是煞气所幻化,遇真火是能避则避,也就是煞气出自翟厌的手,不然宋以星亮出真火,脚上的桎梏就该识趣地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铁链终于被宋以星烧化了。宋以星正穿内裤呢,一道煞气挟着雷霆之势汹涌而来,来时甚至带来了庙宇外边的沙石。
宋以星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翟厌摁住,电光火石间,新的枷锁重新把他拷住了,这次不止是一个脚踝,他四肢都被桎梏,连一点活动的范围都没有。
这个奇怪的姿势让宋以星忘了自己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只是呆呆地看着居高临下且一脸阴沉的翟厌。
宋、以、星!翟厌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他的名字,阴沉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他。
宋以星这才反应过来,知道翟厌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我穿裤子呢!
见翟厌始终沉着脸,宋以星道:总不能让我只穿上面不穿下面。
翟厌目光依旧阴鸷:为什么不能。
宋以星道:你见哪家战俘这种打扮吗?真没逃跑,不骗你。
翟厌这才好了些,但仍旧没有要放开他的迹象。
宋以星想了想说: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你帮我穿。
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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