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千漉被安排在今天上午的最后一台手术。换上手术服,头发也被护士要求扎成两个低马尾,彼时的她因为饥饿难耐输上了葡萄糖。护士告诉她不要乱动手上的留置针管,待会麻醉的时候还要用。
就在她准备放下手机的那一刻,陶千漉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舅舅,有什么事吗?”她看着这袋葡萄糖马上就要滴完,按了一下呼叫护士的按钮。
“我跟你表弟来南城这边办点事儿,中午咱们吃个饭?”林盛电话那头还有语音播报的声音,能听出来应该是在高铁站。
林盛之前一直在爸爸的公司工作,家里出事之后,他也回到自己的老家工作。
“舅舅,我在医院。”
“你怎么了,这是?”林盛的嗓音一下大了起来,让人误以为按了增加音量的键。
“您别激动,就是做个根尖囊肿手术,不是大病。”陶千漉得稳住他的情绪,说完就把手机移得远远的,示意护士可以拔针了。
“这都手术了,还不是大事,你这孩子!你在哪个医院,我们去找你。”陶千漉已经能想象出林盛皱起眉头和额头上川字纹的样子了。
另外一位护士告诉她现在可以前往手术室了。
“哦,你等一下,我在微信上把地址发给你。”她飞快把地址传过去,就跟着护士走了。
一进手术室,麻醉医生就开始和陶千漉开始聊天,陶千漉发现手术台竟然是一个很窄的床。
里面有好几个医生,都武装得只剩下眼睛,即便这样,还是毫不费力一眼认出许澈,对陌生环境的防备心理一下瓦解。
许澈瞧见她进来,也开始模仿着麻醉医生的话术问她问题,多大,多高,单身吗?
许澈的语气机械且随意,最后一个问题却着重强调。
她故作冷漠地说:“有男朋友了。”
许澈:“躺下吧”
她看不到口罩下的完整表情,只看到许澈眼底的喜悦之色。和昨天晚上他吻完她后,一摸一样。
麻醉医生困惑在原地,看了一眼许澈,又看了一眼陶千漉,笑着摇了摇头。
面前的许澈闪了闪,如同灵魂出窍一般,她的意识被剥离。
“许澈,我们在一起吧,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追你,好不好?”
她看向许澈,却不敢一直看,只盯了几秒又低下头。
岸上的鱼,连呼吸都快暂停。反应过来,是他牵过她的手,把捆在她指尖的带子解开,将她手里的东西放到窗台上。
他拉着她到了一个楼梯间,他说:“这里不会有人。”
晦暗的光,暧昧的眼,他一点点靠近,嘴唇触碰的那一刻她才反应过来。
他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撬开她的牙关,在口腔内游走,青梅绿茶的甜味渡满了两个人的口腔。这个吻温柔缱绻,持续了很长时间。
她睁开眼睛想看看许澈的表情,却发现半眯着眼动情的样子十分性感,手不自觉附上那片脖颈,轻轻摩挲。
陶千漉自认为不会喧宾夺主,只能成为被动的一方,却不知道某一刻许澈停下了嘴上的动作。他声音有些沙哑:“不能摸了,会出事的。”
他指的应该是自己的小动作。
意识到许澈的意思后她也停掉了手上的动作。羞答答地靠在他的肩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又说:“还要继续吗?女朋友。”
女朋友,简单的叁个字,却如同施魔法的咒语,蛊惑她的心,她笑得身体轻颤。
她离开他的肩头,这一次是她主动再渡些甘甜给他。
“陶千漉,陶千漉,快醒醒!”护士将陶千漉晃醒。
这一觉竟无梦。
意识沉浮,她能感受到自己被推出了手术室。
迷迷糊糊中有个人把她抱起来,她像一只无骨的猫,被挪到另一张床上。尽管不够清醒,但她知道抱自己的人是许澈。
氧气罩,心率监测仪一拥而上。她被告知还需要在PACU(麻醉后监测治疗室)待上六个小时。
前一两个小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肌无力的患者,只有眼睛可以眨巴眨巴。
感官也一点点恢复,喉咙的异物感,嘴角的撕裂疼痛,牙齿上被缠绕的手术缝线。
许澈给她贴了加压胶带后就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病床前居然站了两个人,皱着眉头的林盛,和笑嘻嘻的表弟林磊。
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陶千漉的脸上,却是两束性质极其不同的光源,这样的反差,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林盛在陶千漉转到普通病房都在关心不断。林磊给陶千漉拍了几张照片后就坐在一旁玩手机,时不时嘲笑两句,真丑啊!
这样碎碎的声音让这个病房有了人烟气息,也让陶千漉觉得长久以来的孤单不过是一种自我封闭的剧情体验,原来她也可以幸福的。
林盛出去接水,好一会都没回来,病房里只剩下林磊和陶千漉。
陶千漉听见脚步声暂停,发现许澈站在病床前,没有别目光挪过来,而是盯着正双腿交插沉迷于王者的林磊,微蹙着眉。
“这是我表弟。”陶千漉含糊不清地说。
许澈:“你表弟?”
陶千漉点点头,看见许澈眉眼间那点阴郁消散。
他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林胜也正好提着水瓶进来,急切地问:“医生啊,我家侄女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舅舅在看到许澈面部的那一刻,表情很不自然,也没有再问话,那表情不像是在看陌生人。
舅舅看出了什么吗?还是她过分敏感?
陶千漉又去搜刮许澈的表情,他好像没有什么异样。
没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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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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