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池宴就胡了,牌一亮桌,他给林稚晚讲了一通,最后说:“就是一公式, M*AAA + N*ABC + DD。”
这有没有什么难的,林稚晚点头:“懂了。”
“那你来。”
池宴给人让出位置,让林稚晚上桌。
这些年关于池宴的风流韵事没有断过,但从来没有见他真的把哪个姑娘带在身边,更何况一上来就是结婚。
几个人都有有意无意打量林稚晚,这姑娘刚上来连输三把,面不改色的,赢了也不欣喜,有点静气在。
池宴松松垮垮地卧在官椅里,左腿翘在右腿上,态度悠闲。
屋子里暖气不行,但空调吹得她头晕,林稚晚不想玩了,跟池宴说:“我还是回前厅吧。”
池宴:“我陪你。”
林稚晚赶紧拒绝他:“你别。”
她不想总是和池宴在一起,以至于引起他们家里人不满。
池宴也明白她,点了点头,目送她走出去。
周瑾打趣他:“就别依依惜别了,不至于。”
还有个男人说:“阿宴这是被收的服服帖帖的。”
池宴嘴角勾着,任由他们打趣,指节在桌面上敲了敲,轻缓开口:“你们都是怎么追到我这几个姐姐的?”
“怎么?”
“求婚,”池宴语气严肃了些,掀起眼皮扫过三个人,“怎么求的,说说。”
*
大过年的,保姆都返乡了。
这么一大家子,年夜饭是从饭店订的,但饺子还是要自己包。
几位姐姐还有阿姨都在和饺子馅,各有各拿手的。
知晓林稚晚身世,陈平锦对她没有过分热情,但也不冷淡,见她回来,直接招呼她:“晚晚,过来包饺子了。”
林稚晚有点儿拘谨地走过去,抠了抠桌面。
陈平锦看出来她的局促:“不会?”
林稚晚点头。
“没事,”陈平锦拿起一块饺子皮,“妈教你。”
妈教你。
妈。
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林稚晚的生命里,猛然听起,居然会有想哭的冲动。
林稚晚匆忙低下头,应道:“好。”
她像模像样地拿出一块面皮,学着陈平锦的样子放在左手掌心。
陈平锦舀了一勺肉馅放在中间,然后捏起来:“别放太多,要么蒸起来会漏。”
林稚晚有样学样,捏了一个,就是褶子捏反了,把饺子包的圆圆的胖胖的,跟别人的都不像。
陈平锦看了看,中肯点评:“不丑。”
林稚晚害羞笑笑。
“可是比依依手灵不少,不愧是做服装设计的。”
在一旁组织小孩儿玩老鹰捉小鸡的陈依依惨遭编排,不满意朝陈平锦喊:“我又怎么了!”
陈平锦:“说你笨呢。”
陈依依哼了一声,继续当孩子王。
桌面上的馅儿有猪肉荠菜、白菜水饺、玉米虾仁、芹菜牛肉的。
林稚晚站在芹菜牛肉馅面前闷头包,小姨看她奇怪:“晚晚,你动动呀。”
“你懂什么,”陈平锦揶揄道,“阿宴爱吃这个。”
一堆人起哄似的“哦”了一声。
林稚晚直接脸红了。
蒸饺出锅那会儿池宴麻将局散桌,四个人从后厅走了回来。
池宴一眼就见到在厨房忙碌的林稚晚,过去,从后面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忙什么呢?”
当着家里人的面被抱着,林稚晚有些不自在,推了推他手臂,蹭他手臂一下子面粉。
“你别。”
这会儿还没人看他们两个,池宴逗她:“我抱自己老婆怎么了?”
林稚晚又挣扎了两下,没挣开,索性就让他抱着了。
“什么馅的?”池宴问。
“牛肉芹菜。”
刚好是他喜欢的,他扬了下巴,示意林稚晚喂他。
林稚晚捡起一个饺子,塞进他的嘴里,叮嘱道:“慢点儿。”
汁液和香气在味蕾上蔓延,池宴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妈的手艺,老婆包的,不存在不好吃。
林稚晚又问:“麻将输了赢了?”
“赢了,”池宴说,“可以给你买一个包。”
“……”
原来已婚男士打麻将输赢都是以老婆的包为计数单位的。
林稚晚撇撇嘴:“可是我想要喜马拉雅。”
池宴没有迟钝:“买。”
身后,曲思远拍了下池宴,冷飕飕说:“我大姨喊你去调火锅底料。”
他曾今在京城生活十几年,最爱一口铜火锅,底料这玩意搞的很明白。
池宴“嗯”了一声,也不避人,又猛地低头在林稚晚脸上亲了下。
还有人看着呢!!!
林稚晚耳朵都红了,推了下他的脸,面粉在他脸上印出一道痕迹。
池宴只是笑笑,抬手擦了下脸,走到厅堂去。
厅堂中间放了一张圆桌,上面摆满了涮火锅的食材。
今天新年,池宴一改往常穿衣风格,穿了件乳白色廓形毛衫,肩膀宽阔,身型利落就,就算是手里拿着调羹,照旧是好看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从前林稚晚认识他,是在机车、赛车,一切象征着生命里的事物里,他是最茁壮成长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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