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车里很暖,可是我却觉得身上好冷,牙齿咬得咯咯响,哪儿哪儿都往里透风,可是身上又冒虚汗。
持续不断的疼痛让我开始眩晕,我的眼皮像有千斤重似的,直往下耷拉。
何绍骞脸上写满紧张,他不停地在我耳边喊:“鸢鸢,坚持住,不要睡,鸢鸢!”我看着那张焦急的脸,张了张嘴,在他耳边轻声说:“对不起。”何绍骞好像没听清,他紧紧攥住我的手,像要把我的手指头捏断似的,“鸢鸢,你别说话。”我竭尽全力深吸了口气,“原来被刀刺中这么疼,对不起。”说完,我再也撑不住了,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入目一片雪白,自然是医院了。
何绍骞趴在我床边一动不动,大概是睡着了,一只手紧紧地攥住我的手。
我的手被他攥得有点麻,刚想抽回,他忽然醒了,抬起头看向我,眼底全是血丝,“鸢鸢,你醒了?”我轻轻地点点头,何绍骞原本绷着的神经忽然放松了下来,“醒了就好,你昏迷了两天。
傻不傻,干嘛要替我挡那一刀?你一个女人,身板这么薄,逞什么强?我一个大男人用得着你来挡刀吗?”说到最后,何绍骞眼底露出疼惜埋怨的神色。
我咳嗽了一声,腹部的痛意顿时排山倒海而来,让人难以忍受,我咬紧牙根,可还是止不住的疼。
“很疼吗?我去叫医生。”他站起来就要出去。
我张嘴,对他说:“别走。”何绍骞倒回来,在我身边重新坐下,“好,我不走。
捅你的那人查出来了,是之前我抓过的一个抢劫犯,从狱中逃出来了,借机报复我。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我打断他的话,声音微弱地对他说:“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但是怕你不相信。”何绍骞面色一紧,“你说。”“你妹妹,不是我妈杀的。”何绍骞点点头,“这些都不重要了。”“还有一件事。”我深吸了口气,过一会儿才说:“别离开我。”何绍骞忽然把头埋到我手边,再抬头时,黑眸沉沉,眼角濡湿,“鸢鸢,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多久了吗?”我扯起唇角冲他笑了笑,缓缓吐出两个字,“傻瓜。”
第45章 番外
何绍骞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但他没再回局里上班,大概是怕再有人伤及他的家人,毕竟现在有了我和了了两个软肋,不再像以前那样无牵无挂,也不像以前那样无坚不摧。
他重新回了原先待的地产公司,舒舒服服地做他的二把手。
而我,依旧混迹在娱乐圈,但不像以前那样拼命赶行程了,活动和商演也只接精品,宁缺毋滥。
后来我才知道当初找我唱电影主题曲的那个导演,竟然是何绍骞的哥们,那部电影他也有投资,怪不得导演会找我这种新手来唱主题曲,敢情是走了何绍骞的后门。
了了一周岁时,我和何绍骞补办了婚礼。
婚礼当天请的是他在局里的那些同事,以及他的一些亲朋好友。
我这边没啥亲戚,只有外婆和爸爸出席,以前的那些好朋友自打我妈出事后,都跑没影了。
至于后来在圈里交的这些朋友,都是萍水相逢的塑料姐妹花,不请也罢。
妈妈那边有好消息传来,因为她在狱中又立了次功,再有六年就能出来了。
她对何绍骞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毕竟我和何绍骞木已成舟,她反对也没用。
婚礼当天,何绍骞的妈妈袁芬也来了,她的精神比之前好多了,看到了了时笑得合不拢嘴,把他抱在怀里左亲亲右亲亲怎么亲也亲不够,让他喊她“奶奶”。
了了倒也听话,顺从地喊她,老太太乐得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不止袁芬出席了,何绍骞的爸爸以及他的继母刘伶也从国外赶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何绍骞的爸爸何振声长得很像何绍骞,个子高高的,身材笔直,五官英俊,头发灰白,不苟言笑。
刘伶看着像四十出头的样子,是个很漂亮很有气质,也很有心机的女人。
一张脸保养得极好,妆容精致,一身紫色旗袍把她姣好的身材裹得凹凸有致。
据说她以前是何振声的秘书,后来从中耍了好多手段致使何振声和袁芬离了婚。
原本以为袁芬看到何振声和刘伶时会很愤怒,没想到她很平淡,像不认识他们似的,倒是对我外婆一见如故。
两人一边照看着了了,一边聊天,聊得不亦乐乎。
吉时到时,我穿着有长长拖尾的白色婚纱和一身黑色西服的何绍骞在婚礼主持人的指挥下,走红毯,拜天拜地拜父母高堂,致辞,发誓,交换结婚戒指,亲吻……一切都像拍电视剧一样,极不真实。
我看着和我并肩站在一起的何绍骞,那眉,那眼,那张英俊的脸,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阴鸷和狠戾,变得温煦顺眼,脸上的笑容也是灿如春山。
原来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都说爱情是一种救赎,他是我的救赎,我也是他的救赎。
我们两个人原本性格乖张跋扈的人,互相救赎,互相改变。
婚礼仪式结束后,我回房间换了正红色的旗袍,回来和何绍骞一起向亲朋好友挨桌敬酒。
先敬他的父母和亲戚,再敬他的同事和朋友们。
他在警局里的那些同事中不乏有了解我和何绍骞底细的,其中有一个胖乎乎的小子走过来拍拍何绍骞的肩膀,隐晦地开玩笑道:“何哥真有艳福,老少通吃。”说完自己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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