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渊毫不停顿地下压把手,让他等。
开门,进去,关门。
周黎想跟上,砰一声鼻子撞上门板。
酸意冲鼻,眼泪翻涌,却没敢再打扰大人。
他怕一进去就被大人打死。
只好想办法稳住会议室那位。
这都是什么事啊。
周黎摇着头走了,而会议室内,成渊站在门边,望着坐在沙发上的青年,一时没有动弹。
没有人知道他在钟翎醒来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和塞了秤砣一样不住的往下坠。
钟翎呢?
成渊很想掐着那个冒牌货的脖子,质问,他把人弄去那里了?!!
但是他怕,他担心钟翎真的在那人的手里,如果自己撕破脸皮,会让钟翎有危险。
于是只能压抑,连和那假货在同一片空间呼吸都令他无法忍受,他总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断那人的脖子。
于是只能疯狂找人的同时,去城外杀鬼发泄心中无处释放的戾气。
收到周黎信息的那一刻,成渊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疑惑,怀疑,以为又是什么人知道了什么消息用不入流的手法搞了个余令出来。
然而等真站到这里,成渊少有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数不清的焦虑、杀意、戾气全部都好像被春风拂过一般,柔柔地压了下去。
内心平和,不久后却涌生出另一种骇人听闻的谷欠望。
压抑不住的冲动在眼底翻涌,成渊深深凝望着他。
将人完完全全拢在他的视线内,目光在他手腕脚踝脖子处游弋,陡然生出一种冲动。
如果,如果用锁链把他锁住,就再也不会如这次一样消失,怎么都找不到!
对另一人格外强烈的占有欲几乎令人疯狂。
成渊深吸一口气,用了十二万分的力气,才将将压下这种想法,暂时把内心冲破枷锁的凶兽锁上镣铐拖进牢笼里锁住。
他怎么一动都不动?
对成渊而言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对余令而言才过去一天多。
他昨天才醒过来,担心成渊会担心,才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要不是手机正好没电,他应该直接打电话的。
不过人是见到了,只是这反应是不是有点不对?
难不成真的被那假货给骗过去了?
之前比赛期间余令就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马,成渊早就知道钟翎和余令是同一人,
现在这个反应难道是没有察觉到钟翎的不对劲?
余令心里烦躁的很,眉头紧锁,起身几步走过去,你
才说了一个字,成渊就大踏步过来,长臂伸展,一把将人死死扣进怀里,两手分别按在肩背和后腰处,用力按压,勒得余令感受到疼意,好似要将人揉进怀里。
男人的气息强势扑鼻,清冷如雪山之巅,内里夹带狠戾煞气,令无数人畏惧的气息,却让余令感受到无以伦比的安全感。
余令用最大力气回抱,感受到眉心和男人坚硬的下颚相贴,然后偏移些许,柔润温软的物体轻轻贴住,喉结震动,我以为
成渊胸膛剧烈起伏,你不见了。
语气特别低沉,如若不是两人贴得很近,余令都不一定能听见。
原本没觉察出什么,同理心匮乏的余令,此时却仿佛感觉到了成渊的想法,胸膛也不由得不平稳的起伏,张了张嘴,我回来了。
语言苍白无力,余令用尽力气抱住他,面颊蹭蹭脖子,重复低语:我回来了。
他感觉到成渊胸口砰砰砰的快速跳动,一直不停,火力十足的大掌死死扣住劲瘦柔韧的腰身,仿佛守财的巨龙一样死不放手。
这充满了不安全感的行为让余令心软的一塌糊涂,额头蹭着肩膀,余令轻轻呼吸,心下有了主意。
亲|吻首先从脖子开始,蜻蜓点水,若即若离,逐渐占领高地,余令张开嘴,柔柔的包裹住喉结,感受到因为主人而紧张的上下攒动,余令忍不住轻笑一声,舌|尖一撩,星星之火立即燃起燎原之势,只听见耳边骤然粗重的喘息,随即余令被掐腰抱起抵在墙上,被完全沉甸甸的压住,眼前一黑,紧接着男人压下来,余令被攫住嘴唇,强势掠夺了呼吸。
这是男人同男人之间的碰撞,充满火气、掠夺、强势,急促低沉的喘息在色调灰冷的办公室回响,仿佛都将其蒙上一层暧昧的颜色。
余令感觉成渊要把他吃下去一样用力,嘴唇刺痛,舌~尖也被□□的不成样子。
当然成渊也一样,势均力敌的两人虽然都是初次,仅凭掠夺的本能不住地吞噬对方,宛如两头凶兽都想把对方吃进肚子里。
笃笃笃!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两人都没有理会。
砰砰砰!
敲门变成了砸门。
成渊是不是在里面?
等一下,钟先生,渊总正在和贵客商谈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们。
钟翎脸色铁青。
鬼王把一切都告诉他,里面哪是什么贵客,成渊正在和一个狐狸精干柴烈火,强烈的羞耻让他忍不住抬腿踹门。
他以为自己能凭借之前的钟翎和成渊的好关系大开方便之门,夺取更好的资源,走向人生巅峰,没想到事实完全与他想的背道而驰,钟翎没办法无动于衷。
成渊纵然舍不得,但这种情况也没办法继续下去,而且两人也不可能真的在办公室里发生什么。
成渊气喘吁吁的停下,眸底深沉噬人的谷欠望,余令眼睛轻弯,嘴角翘起,好像那高山之巅的冰山雪莲一瞬间骤然盛放。
瞧见男人眉宇中尽是不满足的玉色,余令轻笑,在他喉结上留下一个牙~印,安抚道:回去再继续。
短短五个字,才平息些许的想法被再次点燃,要不是门就要被踹开了,成渊绝对要给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
轻轻拍拍他的头顶,互相帮助对方整理好凌乱的衣衫。
门外,钟翎一脚又一脚的踹门,周黎半拦不拦,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咔嗒一声,门开了。
不是被踹开的,而是被人从里面打开。
周黎立刻回头,是成渊。
他松了口气,紧接着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喉结上的牙|印清晰明显,像是在显示所属权。
周黎扭头去看钟翎,果不其然脸色难看,气的仿佛要撅过去似的。
他很想抱头尖叫,然而事实上却只能静静地站一边看着。
是谁?
艰难的挤出两个字,钟翎气得想杀人,是谁截了他的胡。
成渊略微侧过身体,一个人从他身后走出来,精致的五官,高挑修长的身材,钟翎有印象,是和成渊关系不错的一个小主播网红。
然而更刺眼的是他红肿的嘴唇,两人刚才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显而易见。
极端的愤怒刺激得钟翎眼睛通红,他是直男,当然对成渊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实际上,和同性碰触都会让他恶心。
都是臭男人,有什么好摸的。
但是现在的情形却是,事实完全和计划背离,这样他的计划还怎么进行下去,他还能怎么把成渊偌大的财产据为己有?
而这才是钟翎愤怒的原因!!
钟翎双拳紧握,气得口不择言,是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两个臭男人在办公室里做那些事情你们不觉得羞耻吗?!!还有你,你是不是没人要,所以整天就抢别人的东西,你他妈要不要脸!!!
钟翎气疯了。
现场一片寂静。
秘书们看着他仿佛才第一次认识他一样,比赛中的钟翎沉稳冷静,什么时候这样发过脾气,就像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太割裂了,滤镜碎了一地。
周黎震惊诧异,他更了解钟翎,更深知他此刻的反常。
成渊则释放强烈的杀气,人找到了,他已经没用了。
余令压下成渊抬起的手腕,顺势圈住,好笑的看着钟翎。
是他之前用钟翎的壳子刷好感太多,所以这冒牌货才有这勇气再次大放厥词?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终于亲上了,太不容易惹。
第120章
我听闻比赛冠军钟翎品行端正,沉着冷静,身手过人,今日一见,怎么和个泼妇一样,世上传言果然名过其实,不可尽信。
黑起自己的前身,余令可谓是毫不手软,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钟翎火冲头顶,怒不可遏,你放屁!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此言一出,据惊四座。
眼前这个气的脸红脖子粗,口吐狂言,丝毫没有风度的男人同比赛中那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冷静淡定的人截然不同,甚至相差甚远!
在场众人都是看过比赛的,谁都没有办法把这个男人和直播里的人联系在一起。
而且之前秘书们也见过钟翎,那一身清冷气质给中上的颜值增色不少,如今却性情大变,甚至让人怀疑这个人真的是钟翎吗?
还是一个和钟翎一模一样,披了个钟翎壳子的其他人?
强烈的割裂感让人感觉十分荒诞。
余令可不会惯他的脾气,他不清楚现在钟翎壳子里的人是谁,但是能看出他在乎成渊,余令晃了晃拉着成渊手腕的手,侧脸似笑非笑地和成渊对视,我是谁?
这意思就是让成渊定义两人的关系。
成渊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难得的机会,挣脱余令的手,反手握回去,男朋友。
成渊眸底亮了,重复道:你是我男朋友。
面对余令的时候如沐春风,对着钟翎却看似平静,眼冒寒光,似暴风雨前的宁静,至于这位钟先生,我们不熟。
云淡风轻的话语敲钟似的撞击钟翎的大脑,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犹如一盆凉水浇下来,瞬间让钟翎冷静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是钟翎完全没有想到的,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四周秘书火辣的视线,钟翎素来最爱面子,这种时候也待不下去了,食指朝余令指指点点,钟翎面容扭曲地转身离开。
直到进了电梯都还能听到后面传来的低语声。
没想到钟翎私底下竟然是这种性格。
可是不对啊,之前他也来过我们公司,当时看着感觉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鬼王没想到都不用它怎么耍心眼,钟翎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人走了,余令和成渊扭头再回到办公室。
余令似笑非笑:嗯?我怎么就是你男朋友了?
成渊把人压在沙发上,居高临下,把人整个罩在影子里,亲都亲过了,抱也抱过了。
成渊牵起余令的手摸上喉结,指腹轻柔的抚摸牙印,连印记都做了,你想赖账?
余令双手在成渊脖子后面交叉,煞有其事地说:唔,就赖账怎么了?
一手勾脖子,一手点心口,余令眉梢都带起笑意,什么都不做就想有男朋友,哪有那么好的事。
成渊将他的手拢在手心,认真诚恳,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
眉眼深邃,睫毛长密,更衬的眼神专一深情。
唔,我要考虑一下。
余令状似苦恼地皱眉,十秒后,考虑好了,我答应你了。
两人对视中不知怎么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成渊身体放松把人压进沙发里,头埋在余令脖子旁,笑得身体微微颤抖。
隔着几层衣服,扑通、扑通的心跳逐渐重合。
吊了一个多星期的心直到现在,把人抱进怀里,才稳定下来。
两人都不是肉麻的人,如此表达已经是极限,成渊拉着人坐起,饿不饿?
余令从醒来就没进食过,不说不知道,一说肚子就打起饥鸣。
办公室旁边就是休息室,以前加班不回家的时候成渊就宿在里面,只有必备的一些生活用品,余令常来之后,渐渐就多了一些气质不符的物品。
带你去吃饭,路上先用这些垫垫肚子。
塞了些肉干到余令怀里。
第121章
余令和成渊就这么谈起了恋爱,当晚两人从饭馆手牵手回到成家,成月这些天由于学校作业忙得各种头晕眼花,此时还在吃饭,看到两人回来,她眼睛先是一亮,继而瞬间瞪大震惊,一时失语,十几秒后才终于发出声音,你你你,你们在一起了?
先不说手牵在一起,两人之间的氛围也略显不同。
成渊微不可查的抬了些下巴,很是沉稳:嗯,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好似从成渊口中转了几圈,才抛出来,有种莫名黏糊的感觉。
以后你就叫他哥哥。
余令站在一旁冲她笑。
可、可是
成月感受到的不是她哥终于脱单的惊喜,而是惊吓,结结巴巴了半分钟,看了余令好几眼,才说:那那、钟翎怎么办?
成渊墨色深浓的眉毛微微挑起: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对了,以后钟翎来的话不要让他进来。
你们闹翻了?
成月大迷茫,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还是说余令不仅身手了得,连心机都那么深,一回来就把她哥的心都给勾过去了,要和钟翎决裂。
成月看她哥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被后宫诱惑不上早朝的昏君。
能听到人心声的成渊久违的感到无语,无意解释更多,担心打草惊蛇,这其中的事情暂时也不好公开,成渊只交代道: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反正你照着做就行了。
成月心里不舒服,但好歹还是给面子,哼哼唧唧的应下来了。
只是心里却还是想着要弄清楚,明明一个星期之前,两人都靠门上卿卿我我的,怎么就吹了,然后才几天的时间,她哥就直接带余令回来说是他对象。
这无缝接盘都没那么快的吧。
余令和成渊回了主卧,是的,没有到客房,一是嫌弃那间房间被那个冒牌货给睡过了,二是两个人已经是对象的关系了,住同一间房同一张床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都是成年人,不玩未成年纯情那套。
分卷(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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