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时不时就用电脑, 隔一?会儿就滴眼药水,眼睛布满红血丝也要完成的工作么。
“是。”
一?滴泪划下, 许清阮咬着嘴不让眼泪继续流,“你这样?子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么耗费你的身体,我乐不起来。”
这几本书,单是一?本都比她的大拇指厚,还那么多本,之前一?段时间更是电脑不离手。
很难想象是废了多大精力。
许清阮低头看他手,“所?以你眼睛近视也是因?为写小说?”
“阮阮,你知道书名为什么是叫紫罗兰吗?”严明谨把她碎发挽到耳后,“因?为第?一?眼见你,就让我想到了这种花。你是我最珍贵的存在。”
她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哭了出声:“傻子,我哪里值得?你做这些啊。”
“别哭啦。”他吻掉眼泪,轻轻吻舐眼角,“你的出现是我朝上天的讨来的福气,你要是哭了,我可得?遭报应的。”
睡觉前,许清阮查了下,关于紫罗兰的花语——永恒的美与爱,盛夏的清凉。
她撅着嘴,躲进被子里,又?小声抽泣起来。
她很难被人感动,哪怕是一?种好评如潮哭翻几十万网友的电影,也没哭过,像个麻木的躯体。
但也很容易被触动,原因?是他。
人会因?为经历过的事,辗转难眠,难以抛弃。
直到那个名为时间的药,苦涩的消化?,揉进生活里,才算忘却。
但念情的人,对?药天生带着免疫力,在无数个夜,数着天上的星星绵羊入睡。
是惩罚,也是幸福的甜药。
她想,他才是她的福气。
翌日,许清阮抱着初版那本书,看完了,一?下午的时间她丝毫不倦,一?个字一?个字品着。
正文看完,她又?开始认真看起封面,“这个封面为什么是模糊的紫色天空?你设计的吗?”
严明谨擦着眼镜,“你可能忘了,开学?那天的晚霞就是这个颜色。”
他当时没来得?及拍下,就凭着回忆找人画了出来。
那天的晚霞很美,以至于他记了这么多年,美的是景色,记的是云下的她,全都缺一?不可。
其实还有个小细节许清阮可能没发现,那是他故意?设计的。
云层里有一?串数字和三个字:0901小耳朵
—
“所?以你这本小说很受人喜欢咯?”许清阮把头发撩走,懒懒道。
严明谨过来给她盘头发,手忽然停下,许清阮转过头,在他手腕上注意?到一?个黑色发圈,“这是谁的?”
他不说话,把发圈小心翼翼地取下放到卧室里,出来后就沉默了。
许清阮一?脸疑惑,愣是盯着他看了好几分?钟。
她很在意?:“说,那个发圈谁的?之前都没见过你戴,怎么今天就戴起来了?”
严明谨干脆把闭上眼,像是在生气的样?子,双手抱臂。
“那你自己一?个人呆着吧。”
许清阮才懒得?和他吵架,直接起身,掠过他,脚忽地被抓住,一?阵天旋地转后被压倒。
严明谨说:“姐姐,该给你买点核桃补补了。”
她才意?识到是什么,就被挠了痒痒,笑了半天才缓过神儿,“我记得?我没在你这丢过发圈啊。”
“……”
“所?以你还真的是个纯洁的小处……”许清阮抿着笑,上下打?量他。
实在太可爱了,原来平时的样?子都是装的啊。
这发圈严明谨不常戴,怕弄丢,被他好好的收了起来。
以后他也不会戴的,因?为她回来了,就不必睹物思人了。
夜幕降临,酒吧照常营业,今儿倒是安静,生意?平平淡淡,不过她也司空见惯了。要是天天都生意?好,那才有鬼呢。
于是无聊,许清阮把剩下的小说都拿来阅读,打?发时间。
他的文笔是挺好的,细水长流的感觉,没有什么罕见的词藻堆积,平凡的文字串联起来,有种娓娓道来的力量,牵引着她翻了一?页又?一?页。
越看,她就越觉得?可惜,早知道他文笔这么好,当初就应该建议建议他去学?文的。
视线停在出版社上,她顿了顿,恍然大悟,摇着旁边的他,“所?以你之前说,楚甜是你的同事,也就是说她是你编辑?”
严明谨抬起眼皮,点了个头。
难怪她说这么好像在网上见过那名字,原来是出版社编辑啊。
许清阮勾起唇,很是好奇:“说说,你的读者见过你的样?子没?她们知道你写的是我不?”
“没见过。知道。”
没意?思了。
手一?停,她就把杯子放蓄水池里了,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想着要打?烊回去吃宵夜。
眼下意?识朝窗外一?瞥,停了下,“最近这段时间老有警车在附近巡逻,每次这个点就会路过这儿,今天倒是没看见了。”
严明谨闻言,望着她。
“你想……”
“我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许多人都路过了。”许清阮问他,“你现在还在和李连仲有联系吗?”
“很少了。”严明谨回道。
那晚,许清阮得?知,李连仲回了乡下支教,谁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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