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界中之变,皆有法则,分为天、地、人三数,我等所守之天地变数,原为地数中事。可这回神州内陆忽现异变,其因不在数内,其果又将原数打个杂乱,多少人的定星盘都得重新推演过咯。
此变不在地数中,恐怕得由天数来算。可因本界尚未得定,且界主未出,这天数界中无人能尽知。为防到处起变,我们也只好出此下策,学一回凡人,先把个‘罪魁祸首’请来一叙了。”
李纨只余点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栖世真人又道:“观你气象,已非我能识,恐怕破界飞升在即,也是此界中幸事。只不知你是否要带这娇儿同往它界去?”
李纨摇头道:“并无此意。”
栖世真人笑道:“如此也好。”
见李纨尚有疑惑之意,遂笑道:“我此番做主先把小友带来此间,实在是项庄舞剑。却是因天数难算,想当面见一见这异术之人,问一问打算。若是碰着个屠世聚念之人,我们也好有个对策。如今既已见到,你又于此界中无求,那便无妨了。怎么,你还当我们是抓着个捣蛋的娃儿,寻他爹娘讲理来的?”
李纨听了也不禁发笑,叹道:“常有世间亲疏之念一时难脱,且他如今这番本事,里头也有我的因果,自然该来了结的。”
栖世真人笑道:“你莫要欺我年高耳顺,便来哄我。因果只在自心,你心念已解,哪里还有什么因果?倒是那小儿,恐怕一时半会我还不能放他回去,你若有话要交代的,便自去与他说吧。”
说完拿手往边上一划,眼前便出来一个门洞,李纨向真人微微颔首,才举步入了其间。
里头亦是如外头一样一处石室,贾兰盘腿坐在石床上,见李纨忽然进来了,急道:“娘,你也被那杂毛老道儿捉来了?!他娘的,看我不把他这破地儿砸个稀巴烂!”
李纨摇头道:“我是寻你来了。”
贾兰一愣,停了下来,道:“娘,此处有古怪,你……恐怕稍有动静都落人眼里的,咱们还是回去再说。”
李纨顾自坐下了,问道:“所以你没有用解忧照?”
贾兰一惊,四下乱看一回,李纨一拍他脑袋:“好了。但说无妨。”
贾兰虽还心里有疑,只他娘这般说了,他也只好顺着道:“我若在这里凭空神魂不见了又回来,不定那老道要使什么法子对付我呢。我晓得他就是想知道我的本事来历,我偏不让他如意。”
李纨一点头:“果然如此。”
贾兰又道:“娘你是来带我回去的嚒?”
李纨摇摇头,贾兰惊讶道:“娘,你、你也不是那老道的对手?!”
李纨看看他,索性笑着点头,贾兰一时懊丧无比,低落了一阵,忽然又蹿起身道:“没事!我就在这里炼极魄,妫柳说过,那碾魂子后来横行灵界,无人能敌。我就不信,我再练个三五百年的,还揍不扁他!”
李纨忽然伸手一挥,一股强大无比之能将贾兰团团笼住,其中静默空虚恰如死意,贾兰身在其中不得动弹,立时知道这‘李纨’不是自家亲娘,恐是被人骗了!且对手实力高上自己许多,若要比,好比滴水比之大洋,竟是丁点反抗之力都无。此番休矣!当是时,心中之绝望无奈不甘心,难以言表,愤恨得直欲嘶吼。
李纨见其双目时而猩红时而幽紫,待其几番转变后,忽然撤了力,又一指将其所蕴积之戾气尽数卸了,便不言语,只看着他。
贾兰忽觉濒死之境得解,抬头看着李纨,一语不发。
李纨叹一声,问道:“方才那滋味如何?”
贾兰眼中忽然涌泪,瘪嘴道:“你,你真是我娘?”
李纨笑叹,到底伸了手将他搂在怀里,摸摸他发顶道:“都长成个大孩子了,还要哭鼻子不成?”
贾兰只觉心中无比委屈,怎么自家亲娘好好的如此欺负自己,李纨一下一下摩挲着他后背,嘴里缓缓道:“兰儿,你要记着,此界中以念为力。你今日施诸他人之念,来日必仍回到你自己身上。方才你所觉之无可反抗,当日你施法,那数以万计的心魂所感,大致如是。”
贾兰泣声一滞,李纨接着道:“你自炼体有成后,便以力为要,一心只望依仗强力得以横行自在。可这界中法则,素来相生相克,蔽天之龙,可亡于人眼难见之细虫;燎原野火,一朝雨下则尽熄,况乎你小小一人?
方我进来,你起念便是有了倚仗,想着可以脱身了,及我摇头,你头一念便是我不是真人对手,继而丧气,如此看来,恐怕你在此间也没有少出手段,想是一一被制住了,如今见连我也靠不住了,才又兴起要勤练极魄以更增强力之念。
既如此,你便经受经受这被力压之境吧。有施有受,却又如何呢?”
贾兰想起方才所感,心里十分丧气,却又不服,便道:“那碾魂子又是如何的?”
李纨道:“你只听妫柳说过些轶事,且你听碾魂子之事,全心只记着他如何炼体大成,横扫灵界。却不问问他在炼体之外、强力之外又如何。他自幼时本是灵修,天赋异禀,后遭人暗算灵根尽毁,蛰伏百年后又转体修,最后以体修入道,至化神还虚后与灵修殊途同归,终至飞升。
只听这一生坎坷曲折,岂是光一‘力’字可尽括的?你只盯着等级跃升看,岂非只看了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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