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齐小姐插话进来:“梁先生是不喜欢生菜吗?”
“我还好。”梁勘下巴抬了抬,指向温从宜,“她吃了生菜容易拉肚子,好几天都消停不了。”
温从宜无语:“……”
这种事干嘛说这么详细,她不要!面子的嘛!!
一顿烤肉吃下来,齐小姐显然没吃饱。因为梁勘一直在把熟的肉夹到温从宜碗里。
哪怕是聊天时,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
但温从宜很佩服的就是梁勘这人敷衍归敷衍,却不会让人觉得被忽视,这种四两拨千斤的力道估计要久经社交圈才能练出来吧。
就像他读书时成绩好是好,在学校却张扬得不让人反感,能让老师和学生都喜欢。
温从宜很多时候都得向他学着怎么讲话讲得舒适。
也不知道伯母为什么急着给他挑对象,算上虚岁,梁勘顶多才24岁,正是年轻的好年华。
不过虽然说母胎单身二三十年的也不是没有。
但想了想哥哥这样出类拔萃的条件,要是一直没有女朋友,也确实挺让长辈担心的。
但梁勘带她来这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让她活跃气氛,而是想尽办法让这场相亲变成一个陌生人之间的聚餐。
有个比他们都小五六岁的学生在,很多感情方面的事也不好谈得太直白。简单来说,他指望她来搅搅局。
温从宜没敢搅局,一反平时在他面前那股活跃劲,闷头吃吃喝喝。
她不像第一次和梁勘见面的齐小姐,需要保持矜持的力度细细嚼咽。反正什么丑态,他大概都看过了。
反观他,悠哉悠哉地给她夹着烤好的掌中宝。袖子往上挽,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青筋在冷白肤色下显得更明显。
哪怕是穿着身名牌坐在人均两百的烤肉餐厅,也格外矜贵出众。
她见过他许多面,张扬恣意的,散漫倦怠的。唇角常扬着一抹笑,却极少见他因为什么失意。
好像他这人就是淡淡的,对什么都一样。
饭局结束,梁勘去买了单。顺便很利落地以“我妹妹晚上还要上晚修”为借口,避开了送齐小姐回家的要求。
-
从餐厅出来,晚间暮色已经暗沉。
城市各处都亮起了霓虹灯,老街区红绿灯牌相继闪烁。澄净皎白的月亮挂在CBD商贸大楼的西边,冷风从街边餐馆和行人里穿梭而过。偶尔能听见几辆超跑嚣张跋扈的油门声,在这样的一线市中心倒也不显得突兀。
温从宜手上还拎着那位姐姐送的蛋糕,索性抱在怀里。往前避着行人闷闷走着,半晌反应过来往后转:“啊哥哥,我忘记拿书了。”
“这呢。”梁勘早就预料到她这丢三落四的记性,迈着两条长腿闲闲地走上来和她并排,把书递给她,“一个晚上就记得吃了,还说不饿。”
“……”温从宜憋屈地吐口气,“那我不吃能干嘛,和你们一块商量婚房该买哪吗?”
梁勘气笑了:“合着我有和她聊婚房?”
温从宜:“没。”
他挑挑眉。
她慢吞吞地又补充一句:“没注意听。”
“……”
梁勘扫了她一眼:“今晚还有课吗?”
有些大学的大一确实要求强制有晚修,但温从宜这个专业没有。她也不直接答,来了一句:“您都跟那位齐小姐说我有课了,那我就有呗。”
“把舌头捋直了。”
她不耐烦:“干嘛啊?”
梁勘不搭理她的炸毛,走到她外侧:“‘你’就‘你’,说什么‘您’,跟谁在这阴阳怪气呢。”
“我这是尊老。”
“我有这么老?”
她继续呛:“反正我们年轻人不急着相亲结婚。”
“我急?”他突然笑了,泠冽的喉结动了动。音量没怎么变化,还是温温柔柔的,“你这要不就不出来,一出来就攒着火气朝你哥来个痛快?”
“……”
温从宜余光顶多仰一点点到他喉骨那,再往上看表情的话,就得仰起脸了。她没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梁勘还想说她几句,手臂猛得被她一拉。整个人没防备,差点扑她身上。
耳边一辆电动车呼啸而过,往边上的电线杆那直接撞过去。紧接着还有车上三个人的呼叫声,周围本就熙攘的人群立马散开。
“有没有搞错啊,这是人行道!”温从宜快要吓死了,脱口而出就是斥责。但她被教得太好,连脏话也不会骂几句。
蛋糕和书都掉在地上,她抱着梁勘手臂有些后怕,眼神往那不爽地瞪过去。
梁勘堪堪稳住身形,也没回头看。
他低睫看着险些亲上去的发顶,离得太近,隐约还能闻到栀子味的洗发水香。
抱着他没撒手的少女还冷着脸,小巧挺俏的鼻尖上泛着点路灯打下来的橙光。
恼怒的表情慢慢转化成无辜和不解,最后瞳孔瞪大,慌张地拽了拽梁勘,又变成以往有点事就喊哥哥的小孩:“哥、哥哥,那个人死了吗?”
“……”
梁勘捡起地上的东西,这才往后看过去。
三个年纪不大的男生骑了辆共享电动车,还往人行道上开。车龙头一控制不住,就撞着电线杆上去了,还差点撞歪边上的护栏。
其余两个倒是平安无事起来了,留下最前面那个载人的躺在那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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