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勘拍着她后背的手一顿,两秒后便神色自若地亲亲她头发:“没有,新换了洗手液。”
她没想太多,“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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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父在这边过了个年,回趟安清老家后就再度出了国。
短暂寒假结束,两个人一块儿回了学校。
梁勘在五月份结束了博士答辩,本来去年他就该毕业了,但美国那段交换生涯换算成了他gap期的实习经验。
顺利拿到学位证后,他还剩下两年的规培。因为学生时代实习履历丰富,在本院也一直是佼佼者。
温从宜倒也没有落下什么学业进程,即将步入大三。为了应对漫长的两个月暑假,她进了家新闻社实习。
收到梁勘消息的时候,她正躺在医院骨科室的床上拍片子。
因为实习期去了一趟乡村走访,但乡村还没通马路。过吊桥时,社里的前辈没拿稳摄影器材。
险些掉下桥下湍急的河流里时,温从宜手疾眼快去接。结果摄像机是保住了,她小腿卡进了吊桥的铁锁链里。
六月底的安清市已经有了夏季的温度,他们穿得都是单薄衣裤。
温从宜也没什么采景的经验,穿了条休闲的背带裙,被生锈陈旧的铁链一刮,直接褪了层皮。
朱姐给总编打了通报销医药费的电话,回到病房时正听见温从宜一脸委屈地听着手机对面的训导,一口一个“哥哥”。
“你哥啊?”朱姐年纪比她大一轮,看着孩子被骂就不开心,“不就是摔了一跤吗?这么大个人了还得挨骂。”
温从宜把电话挂了,心虚摸摸鼻子:“因为他之前就说不让我去。”
梁勘这几年实习算是把周边乡镇的义诊都看了一遍,知道哪些地方难走,她娇娇弱弱一个女孩肯定要带身磕磕碰碰的乌青回来。
瞥了眼被白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腿,温从宜心想,这比他想象的乌青要严重多了。
温从宜看了眼手机:“朱姐,我哥待会儿就过来了,您先回去吧。”
朱姐给她打了杯热水:“她过来能有多快啊?我在这陪会儿你,好歹你这也算因公‘殉腿’。”
温从宜嘀咕了句:“他过来挺快的,就下个楼的事。”
话音刚落,穿着白大褂的高大男人就火急火燎地进了屋,直奔着病床上的人过来。
朱姐也没见过温从宜所谓的哥哥,看他工牌还以为是给她治腿的医生,仔细看了几眼又觉得和刚才那位长得不太像,但还是下意识喊了句:“医生好,您是过来检查的吗?”
梁勘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瞥见温从宜坐在床上憋着笑。索性点点头,直接走过去拿起床头的病历单看了看。
温从宜戏瘾来了,吸吸鼻子:“医生,我这腿会留疤吗?”
梁勘还在气头上,冷淡地瞥她一眼:“现在知道担心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那我要工作的啊。”
“你一实习生冲什么前锋?”
温从宜撇嘴:“我要赚钱,赚钱给我男朋友花。”
他语气依旧不悦,调了调吊瓶流速:“你男朋友缺你那点钱?”
听着他们的对话越来越不对劲,一旁的朱姐“啧”了声:“哎你这医生态度怎么回事儿啊,长得人模人样的,脾气怎么这么炸,我们家实习生招你惹你了?”
梁勘对了眼病历单,眉心蹙着:“你们这么大个新闻社,好意思带个大二实习生出去采景———”
他还要再说,温从宜赶紧拉拉他衣角,察觉到玩过头了,赶紧对朱姐解释了句:“朱姐您别生气,这是我哥。”
朱姐:“……啊?”
“现在是男朋友。”梁勘把白大褂脱了放一边衣架上,找了张椅子拖到床边,“麻烦您照顾,可以离开了。”
温从宜给朱姐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毕竟这孩子是因为自己的工作失误才弄伤了腿,朱姐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
门一关上,温从宜立刻装怂卖惨:“哥哥,我好痛哦。”
梁勘没理她,拿着手机自顾自请假。
“我不是故意受伤的。”温从宜见他没反应,继续嘟囔,“你都一个礼拜没见到我人了,不想我的吗?”
梁勘听到这,冷笑了声:“一个礼拜前,你骗我说忙着剪片子。”
“……”温从宜理亏地闭了两分钟嘴,然后从包里掏出个腕表盒子,“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
挺贵的,花了她压岁钱和实习的所有工资呢。
梁勘看也没看:“我用不着,用来提醒我年纪大?”
“……”
温从宜哄不动了,无聊地翘了翘脚尖。
等盐水全挂完了,梁勘把她抱回了家:“还有一个月开学,把新闻社的实习辞了。”
温从宜趴他身上,等他开门,小声说:“我请假了。这个腿又没事,顶多两周就好了。”
他嗓音彻底冷下来:“温一一,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你实习期都可以去义诊,我为什么就不能去采景?”温从宜被他放在床上,语气倔强道,“我就是觉得你可以做的,我也可以。我又不是小孩了!”
兜兜转转这么久,就为了这么一句。梁勘觉得很荒唐:“谁说你是小孩了?”
温从宜:“上次我去你办公室都听见了,那个叫郑倾莲的,说你找了个小孩做女朋友。你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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